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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她其實很不解,為什麼做這事的時候,他非得要她睜著眼。若他能給她足夠的前戲倒也好說,可此回他既不肯耐心安撫她,又偏讓她睜眼對上他那威厲冷寒的模樣,難道他不知,如此她真的很難起反應。
他沒有繼續動作,只是手指探入她絲間,慢慢撫著她濡濕的發。
好得很。
他沉眸看著她那烏瞳里的迷濛之色漸漸轉為清明,感受著她剛才還柔軟的身子又再次恢復了緊繃狀態,在幾瞬的怒極之後,神色反而愈發的平淡下來。
慢慢抽了身,他提了她的腰身將她推向了床榻。
立在床榻前褪去綢衣綢褲的時候,他冷眼旁觀縮在床榻裡面驚惶不安的她,愈發的心硬。
他不是不知,他這怒沒來由,亦不是不知,她確是沒了從前的記憶,所以剛她那會的動情並非是思及旁人所致。
可他依舊還是控制不住那種沒來由的怒意。
怒到,他此時此刻不願去想,對她異常苛責的緣由。
床幃放下的時候,他屈腿入了床榻。
第41章 要求
禹王披了綢衣直起了身,倒過溫茶慢慢喝過的時候,聲音不帶溫度的令道,「歇好就出去。」
時文修腦中清明了幾分,緩過稍會回了回力氣,用盡全力撐起了身子,神態尚帶些恍惚的去攏身上的衣裳。攏了半會方後知後覺的發現,身上披著的還是那件及腳踝的綢衣。
他恍若未見,兀自坐在桌前垂目喝著溫茶,隱在光影里的面容昏暗不明。
時文修忍著渾身虛脫的不適環顧四周,而後就朝浴桶方向緩慢挪去,細顫著身體彎腰撿了來時穿的那套半舊衣裳,一件件套在身上。等彎著有些不聽使喚的酸痛手指,大概系了幾個襟扣後,就滿身疲憊的走出了屋子。
桌案前的人抬眼瞬間,就見她潦草扣完兩三個扣子後,就披散著一頭濕潤的烏髮,帶著清潤臉龐上雲雨事過後尚未散盡的迷亂模樣,而後就那麼衣衫不整毫無顧忌的走了出去。
瞬息的震怒後,他欲喝令她回來,可未等他開口,她人已消失在簾櫳後。
他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幾番忍耐過後,終還是重重放下茶杯,推案起身幾個大步朝外走去。
屋外,時文修虛靠在檐柱上,雙手捧住婆子遞來的避子湯,吹過上面的浮沫,就小口小口的咽下。
湯藥入喉,縱然苦澀,可溫暖的液體還是滋潤了她乾渴的喉舌,亦給她的身體帶來些暖流,緩解了她的些許疲乏。
喝過幾口後,她從藥碗中抬了頭,微喘著氣且些緩緩。這會的時間,已稍回了些精神的她,就看向那魯首領的方向,低不可聞的問了句:「主子爺他,怎麼受傷了?」
屋內本來要伸手揭起簾櫳的人,動作稍微一頓。
魯澤壓根不往她的方向看,從見她出來的那刻,他就繃著臉硬生生的將身體扭過一旁,口裡不提,心裡卻在暗罵她不莊重。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
就算倚門賣笑的娼家,在外頭還知維持些矜持的形象,哪如她般,承寵過後就逕自衣衫不整的出來,還毫不避諱頂著副被主子爺狠狠疼愛過的模樣,不緊不慢的端藥喝著,壓根沒有自覺羞恥,掩面急急離開的意思。
更過分的是,她竟還旁若無人的與他說起話來。
他壓根不願搭理她半分,只黑著張臉,祈求她喝完快走。
「我聽人說……人受傷後身體失血受虛,最好,是能清心靜養。」見他不搭腔,她只能細了聲兒的隱晦提點了句。
她是真的不想再來伺候了,她實在受不住他那疾風驟雨的強悍,更有些受不了他那肆意強勢的態度。
可這般的話她又哪敢對那人提及,也只能背著人的時候,猶如氣音的對那魯首領委婉提下。
但令她失望的是,那魯首領聽後依舊不接這茬,只冷冷的催促她快些喝藥。
端過藥碗又小口喝了兩口後,她咬咬唇,又悄聲的道:「魯首領,我看主子爺對我大概也沒什麼性致了,您何不去尋些貌美的女子,過來伺候主子爺呢?」
經過前後兩次與他的這雲雨之事,她已然覺得,那主子爺不過是拿她來解決生理問題罷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次次尋她來,找些願攀高枝的美貌女子過來伺候,豈不更好些?
男人總貪圖新鮮的,這般一來,那主子爺不也開心嗎。
魯澤聞言煞時氣憤,只覺得她這話簡直在侮辱他親兵首領的身份。
時文修見她始終不接茬,有些失望,又有些頹喪。
疲憊之餘難免對他生了絲埋怨,她覺得若非是那魯首領不作為,或許她還不至於到如今這般境地。若他能稱職些,早些尋來合那主子爺心意的美貌女子來,她或許還能早些從此間事中解脫出來。
想至此,她就不死心的繼續小聲兒慫恿:「魯首領,男人大多都喜歡體態妖嬈些的女子,您也不妨上些心給主子爺尋著,屆時讓主子爺合心意了,您也能平步青雲不是?」
魯澤深呼吸著氣緩緩胸口的憋悶,正在他咬牙切齒的想著該如何開口勸離她時,門上懸著的簾櫳被人從內倏地揭開,下一瞬主子爺那沉冷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男人的心思,你倒懂得不少。」
一語畢,外頭候著的兩人皆僵。
時文修完全沒想到她那猶如氣音的聲響還能驚動屋裡的人,當即面色發白了瞬,看都不敢朝那方向看半眼,只惶惶的將臉低下,捧著藥碗倉促的喝著那湯藥。可實在太難喝了,她一口氣喝不完,索性就捧著那偌大藥碗,慌張轉了身,虛浮著腳步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