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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褪了衣裳,去清洗乾淨了。」

    他沒再看她,轉而端過旁邊高几上那涼透的半碗湯藥,沉目繼續送服。

    時文修絞著的雙手,微不可查的顫了下。

    見她如扎在原地般遲遲不挪動,他慢慢喝口藥,眼也不抬道:「怎麼了,是本王話說的不清楚?」

    「主子爺,我身子有些不……」

    「若本王記得不差的話,你小日子是在中旬。」

    他逕自打斷她的囁嚅,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強勢:「過去清洗,別讓本王再說第三遍。」

    語罷,又略緩了聲:「知你累了,今個就弄一回。」

    她便不敢再言語,遲緩的移動雙腿往浴桶的方向走去。

    浴桶與床榻間只隔了層薄薄的細紗,人的視線便能輕易透過那層朦朧細紗,將對面的光景一覽無餘。

    時文修背了身去,手指一粒一粒解著衣裳的襟扣。

    灰藍色士卒服從肩上滑落的那剎,她能隱約感到來自背後的,那驟然灼人的盯視目光。

    身上衣物褪盡之後,她抬手拔了發間簪子,烏髮披散下來蓋住肩背的時候,她也抬腿跨進了浴桶中。

    「本王等你一刻鐘。」

    他壓抑著情緒的低啞嗓音傳來。

    她抿唇應過,自浴桶伸了手臂出來,拿過旁邊擱置的洗漱用具。清洗的時候她始終背對著他,可饒是她沒有回頭,卻依舊能感到那一直落在她身上的,如影隨形的灼燙視線。

    時間在水花濺起聲與愈沉的呼吸中漸漸划過。

    在房間內的滴漏走過了趨近一刻鐘時,時文修在身後人已然不耐的目光中,終於從浴桶中起了身。

    「過來。」

    她將擦拭完的長巾帕擱置一旁,披著長至腳踝的寬大綢衣,轉身赤足朝床榻的方向步步走來。

    尚未完全近前,就被人攥了手腕一把拉扯了過去,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已經被他摟抱到了他的雙膝上坐著。

    「主子爺。」

    手腕上攥的力道生緊,她忍不住疼的低低呼了聲。

    他遂鬆了手,改為探入她微涼的頸後,細細摩挲後稍用力握住,迫她仰身抬頭。

    她的目光不期與他那漆黑鋒銳的眸光相觸,當即下意識的惶然移開。

    禹王眯了眯眸,抬手撫她微顫的眉眼,繼而一路向下撫過臉頰、唇角、頸子……

    感受著那輕薄粗繭的掌腹與她肌膚相貼,她控制不住的緊繃了身體。

    她不行,她怕他,身體壓根軟不下來。

    更別提起反應了。

    她心裡知道這般不行,待會下來不僅自己會受罪,身子也會受傷。可是她身子壓根不聽她使喚,她越是想放鬆,身體卻越發背道而馳的緊繃。

    在感到他掌腹開始覆上她腿側的時候,她終是咬牙睜了眼,對上他沉暗的眸光,細了聲兒請求,「主子爺,您能多給我些準備時間嗎?」

    聞言,他動作一頓,倏地抬眸看她。

    她看不懂他黑眸里的暗火,只是繼續軟了聲解釋:「大概是太累了,我今個有些不在狀態。您若能多些耐心的話,屆時您也盡興些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床榻間若一味受著,即便受罪也逆來順受的不吭聲,那簡直如自虐,她不想這樣。上次的不愉快的體驗已經給足了她教訓,所以這回她想試著提前溝通下,至於他聽不聽且另說,可該爭取的她還是想爭取。

    「還有主子爺,我不大耐痛,到時候您能輕些嗎?」

    禹王沉沉的盯著她,漆黑的眸里襲卷的不知是怒,還是欲。

    他真從未見哪個女子如此鮮廉寡恥,床榻間毫無羞恥感的與男人討價還價。偏她還這般坦然,仿佛再正常不過的事。

    想到了什麼,他唇線譏誚的牽了下,寸寸收回唇邊冷笑的那剎,面上已罩了層薄霜。

    在見到他那瞬息難看下來的面色時,她的心就涼了下,因為她意識到談判失敗了。行不通他的路,她只能逼自己儘量軟了身子,以期能少受點罪。

    可他已不再給她緩和的時機。

    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她腰間提起她身子之際,他就強勢的按她靠近,迫她朝他跪坐下來。

    她的脊背剎那僵住。

    她不行,她受不住。

    「止住!」

    他喘著氣,冷喝的制止她的亂動。

    感受著腰間那隻手掌愈發用力的向下按,她終是忍不住的嗚咽出聲,同時自救般的抓起他另外一隻手,幾分急切的讓那手掌覆上她綢衣里的顫巍中。

    在他愕然的神色中,她埋首在他頸項間廝磨,薄弱的喘息。

    他不肯給她前戲,她,便只能自取了。

    閉了眼忍住那不被人尊重,被人肆意對待的難受感,她拼命不去想他的壞,只想他朗眉鳳眸的俊顏以及想他從前的那些好。如此,她方能感受到感官帶來的刺激,才能讓身體逐漸軟了下來。

    他低眸僵滯的看她,似有幾瞬忘了反應。

    可待漸漸感受她身體的變化,他再看她那閉眸輕喘的模樣,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漸漸浮現了薄怒。

    「睜眼。」

    摁住她雙肩迫她從他頸項間離開,他掐了她下巴迫她仰了臉,「本王似乎跟你提過了,床榻間不許你閉眼。」

    時文修聽出他的怒意,只能迷濛著雙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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