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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她是瘋了才會想在這個時代談戀愛、找人嫁!

    動作麻利的洗洗刷刷的她早已沒了先前的旖旎心思,也沒了那所謂的失落,幹完活後就風似的躲進了自己的小帳篷里,不等吃中午飯絕不出來。

    魯海葛大瓦覺得她有點奇怪,吃飯的時候迅速的好似在趕時間。且也人也有些沉悶,不似往日般與他們有說有笑。待吃完了,倉促打聲招呼後,就急匆匆的奔回她那小帳篷里去了。

    午飯時如此,晚飯時亦是如此。

    看的他們都有些疑惑,不知她究竟有何事情這般著緊。

    月明星稀,萬籟俱寂。

    軍帳內,禹王換了身寬鬆中衣閒坐案前,在看過滴漏的時刻後,微蹙了眉。

    指骨在案面敲過幾下後,他抬眸看向帳外,沉聲道:「來人。」

    魯澤掀簾入內,靜候聽令。

    「去將她人帶到這來。」

    不用指名道姓,魯澤就心知肚明主子爺指的是哪個了。

    領命出去的時候,他還心裡暗道,她好大的臉,竟讓主子爺開金尊玉口讓人專程來請她。

    到了她的小帳篷前,他咳了兩聲,朝裡頭道:「紫蘭姑娘,主子爺喊您過去。」

    寂靜的夜裡,他洪亮的聲音足夠清楚,相信帳里的人也能夠聽得分明。可是他聲音落了好一會,帳里沒有回音傳來,甚至連丁點聲響都沒有。

    「紫蘭姑娘?紫蘭姑娘您睡了嗎?」

    帳內依舊寂靜如初。

    魯澤心裡咯噔一下,人不在?難道出了什麼事?

    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馬先生,心裡產生不好的預感的同時,他遂朝帳內方向跨前一步,加大了聲急喊道:「紫蘭姑娘,您要再不出聲,我就要進來了。」

    話音剛落,帳內當即傳出了聲兒:「魯首領,我睡下了,有事明再說罷。」

    終於聽到了她的動靜,他可算大鬆口氣,可隨即又怒火中燒起來。她好大的臉,主子爺請她過去,她卻施施然道是明個再說,真當自個是誰了。

    「您還是快收拾收拾,隨我去見主子爺吧。」

    他硬邦邦道。可隨即就惱火的發現,裡頭人又恢復了裝死狀態,沒了聲響。

    他簡直都不知她哪來的膽子敢如此膽大妄為!

    也沒了耐心,他直接伸手去抓她帳篷簾,與此同時最後再警告她一遍:「紫蘭姑娘,您要不出來的話,我就要進去『請』您了。」

    請字他加重了語氣。她若真要再不識趣出來,他就要闖進去,毫不留情的將她人給揪出來。

    「我都說了我睡了。」裡頭人的聲音帶著急切,「我衣裳脫了,你敢進來,你就是登徒子。」

    魯澤哪裡肯信,當即就掀了帳篷簾。

    下一刻,在適應了帳內昏暗光線後,他就雙瞳驚恐的見到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的她,真的露了兩根細瘦嫩胳膊在被子外頭。

    刷的下將帳篷簾放下的他,驚怒的嘴唇都在顫。

    若不是不合適,他恨不得當面啐罵她一句不要臉!

    魯澤怒氣沖沖的往回走,直快要主子爺軍帳前,他憤怒的情緒還是不得平復。

    狠狠搓了把臉,他深呼吸幾口氣緩了緩後,才低了頭進去回稟。

    「主子爺,她不肯過來。」

    案前閒坐那人就抬眸淡淡的看向他。

    魯澤就低頭解釋:「屬下是要進去請她過來,可她卻說,卻說已脫了衣裳睡下了……」

    禹王微沉了眸,往帳外的方向緘默看了片刻,就冷淡的推案起身。

    「罷了。」他抬步往內間走去,聲音不帶溫度:「讓人進來收拾下,準備安寢罷。」

    魯澤應下,遂趕忙招呼人進來,輕手輕腳的將浴桶抬出去,收拾妥當後,又熄了帳內的幾盞燭燈。

    從軍帳內退出的時候,魯澤吁口氣的同時,不免將目光投向了那昏暗處幾乎融入夜色的小帳篷處。

    心裡暗道,她這作死的功力倒是一絕,不知是怎麼想不開的竟對主子爺拿起喬來。也不想想,主子爺是何等人物,豈會吃她這一套?她大概還不知,自己這是弄巧成拙,拿喬不成,反倒惹主子爺膈應了。

    翌日,魯澤見到馬英范過來時,便發現這位幕僚先生竟一改之前的郁色,整個人瞧起來精神了許多。

    趁沒人的時候,馬英范對他笑道:「到底還是魯首領看得透,前兩日確是我杞人憂天了。」

    就如她這般認不清自個的東西,簡直不足為慮。

    縱是主子爺是對她有那麼點的意思,想必也不會對她新鮮太久的。她造成的禍患有限,壓根成不了什麼心頭大患。

    魯澤見他想開了,也不免輕鬆。

    「您能這般想便好。」

    馬英范笑笑,就氣定神閒的候在帳外,等著聽令。

    事情果真如他們所預料般的發展,整整一日,主子爺都未曾再召見她。而等兩日之後,全軍收拾行囊繼續行軍開撥塞北時,忙碌的行程讓主子爺更是無暇顧及她。

    不提馬英范魯澤他們是何等的心安,此刻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時文修還頗為感慨的暗道,她終於混到了有坐騎了。

    在輜重營那會,她還以為自己練騎馬的罪都白遭了,沒想到還真是沒白遭罪,這麼快騎術就用上了。

    騎馬相較於靠著雙腿走更輕鬆些,不過也還是辛苦的,一整日的行軍下來,不僅大腿內側磨得痛,兩條腿也哆嗦的有些伸不直。唯恐成了羅圈腿,每夜入睡前她都使勁的做拉伸鍛鍊,動作標不標準暫且不說,可腿部韌帶卻好似沒極限似的任她拉伸,劈叉都不帶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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