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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不必了。」
張總管躬身應是,便也不必讓人提前多備馬匹與箭矢、箭靶等物去練武場了。
禹王扯過韁繩拎弓上馬,正要撥馬前行的時候,這方發現臨水榭與那練武場一南一北,相距甚遠。
這從南到北堪稱繞大半個王府了。
張總管素來精於察言觀色,見此忙上前建議:「要不奴才遣人抬轎子過來?」
禹王看了看天色,略微猶豫,還是翻身下馬。
「罷了,回……張寶,那是南練武場罷?」
冷不丁聽得發問,張總管趕忙抬頭,順著他主子爺抬弓指的方向看過去。
「是的主子爺。不過自打建了新練武場,近些年,南練武場就不免荒廢了。」
「可還能跑馬?」
張總管就看向魯澤,魯澤趕緊出列回道:「能的,定期都有下人過去打掃的。只是場上的箭靶多年未曾更換,舊了些。」
張總管立馬接過話:「南練武場離明武堂近的很,奴才這就令人去庫里拿新的置換上。主子爺這會可是要過去?」
禹王挽了袖,重新踩蹬上馬。
「便就近去那罷。」
而此時的南練武場上,時文修還一無所知的練習劍法。
說是劍法,其實就只一個簡單的揮劍下劈動作。當時她還以為魯海糊弄她來著,說好教劍法,怎麼就教了一招。可他卻道,就這一招就足夠她練上數月了。
那會她如何肯信?拿過自個的劍,學著他的動作向下一劈,結果卻是,她用盡全力一劈後,直接將自個原地甩了個圈!
當時可把那魯海笑個夠嗆,粉紅的牙花子都豁了出來。
不過經過這丟臉的一劍後,她自是相信了他的話,開始全心全意的就練這一招。大半日的功夫,她在這人跡罕至的練武場上,不停地舉劍、揮劍,找發力點,找平衡點,避免使用拙力和僵勁,一次一次的練習著。按照那魯海的說法,只要她能練到一劍下去後能輕鬆劈開樹杈子,且手不抖腕不酸,身形穩如泰山,那這一招就算練成了。
又是一招凌空劈劍。
轉了半圈的時文修手忙腳亂的扶住旁邊的樹幹,勉強重新站好。
劍法是真難練啊。
抬手背抹把臉上的汗,時文修聽著頭頂樹枝噼啪亂顫的聲音,再感受著偶爾從上面飄來的碎葉子,嘆氣之餘還有閒心在想著,得虧魯海給她找了個練武的好地方。否則,這要在明武堂來這麼一出劈樹杈子,那葛大瓦還不得恨的磨牙!
想到這,她不免再次打量了番這練武場。
大概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大小,四周種著樹木,每棵樹的間距相等,枝葉繁茂。靠西邊緣處安置著座假山,旁邊設有石桌石凳,看起來那裡以往是休息的場所。練武場的地面壓得很實很平,沒有雜草生長,最中央處還放置了兩個陳舊的箭靶。
時文修突然想到,這場地瞧起來也算整潔有序,該不會有來這定期打掃的人員吧?
想到這,她不由忙朝周圍地面迅速瞄過,那落了一地的碎葉子讓她不安了。
待會她得回明武堂拿笤帚過來給人家掃乾淨,可不能給人平白添了麻煩。
再劈一百下吧,劈完後,她就回去拿笤帚來幹活。
第9章 這地與她八字犯沖
遠處隱約傳來呼嘯馬蹄聲時,時文修還沒劈夠她的一百下。聽到聲兒,她還挺納罕的駐足瞧了會熱鬧。畢竟她來這的大半日光景,除了鳥雀半個人影都不見,這會冷不丁聽到遠處馳騁的馬蹄聲響,如何能讓她不稀奇。
可沒等幾個瞬間,她渾身寒毛就炸了。
遠處挾裹著轟隆馬蹄聲的隊伍氣勢洶洶,帶著些許地面的震動,竟朝她所在的方向奔騰而來!
什……什麼人?
強按捺住惶恐,她睜大了眼想看清些,可待下一瞬,待那些在陽光下泛著寒光的劍,還有打頭那一馬當先那人,手上那把朔光凜凜的硬弓,終於得以充斥進她的雙眸時,她腦袋翁了聲就當機了。
禹王一行人策馬往南練武場方向趕來時,遠遠就瞧見場上似有個人持著短劍,在對著樹劈劈砍砍,行跡頗為可疑。如此倒也罷了,可對方見著他們過來,一扭頭就拔腿狂奔,那連滾帶爬的瘋狂逃竄架勢,任誰看了都知其不對勁來。
禹王雙眸微眯,打了個手勢。
魯澤當即猛一甩馬鞭,狠咬著牙,帶著手下殺氣騰騰的就追了上去。
有賊人混入王府,那是代表了他們護衛辦事不力!
時文修慌不擇路的跑著,恐、急、慌、亂,一顆心狂跳的似要打嗓子眼蹦出。後頭的人越是狂追,她就越是狂跑,直跑的她雙腿發麻,耳鳴眼花,跑的她像如那擱淺的魚,喘的肺在灼痛,腦袋都在缺氧。
跑到最後,她腦袋好似都被掏空了般,除了白花花的畫面什麼都沒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誰,是在哪兒,又為什麼要跑。她只剩本能的抬著灌鉛般沉重的雙腿,再落地,周而復始,機械性的跑,跑。
「站住!你站住!」
「速速給我站住!」
後頭的怒喝聲此起彼伏,奔騰的馬蹄聲死死追著前頭那沒頭蒼蠅似的胡亂狂奔著的人。
猛一揮鞭,魯澤先一步將人追上了,怒意沖沖的跳下了馬,兩三步衝過去將人扭住。
「你還敢跑?再跑個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