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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2:14 作者: 卿隱
    本來暗惱不已的魯海,見她雙眸溢滿了感動,說話也小心翼翼的,不由得竟覺得她可憐起來。雖傳言都說她壞的很,可到底是沒親眼所見她的諸般惡行,所以此刻見她弱小又可憐的樣子,無形中對她也沒那麼牴觸了。

    牴觸心一淡,再看她也就沒那麼討厭了。只是見她宮裡頭山珍海味的日子不去享,偏來這端著破瓷碗吃著粗茶淡飯受著罪,他就忍不住撇嘴問了句:「誒,我說,你咋不求求娘娘讓你回宮呢?」

    回宮多好啊,當一宮的大宮女吃香喝辣的,沒事還能耀武揚威的多威風。

    時文修錯愕的抬眼,指指自個:「我?回宮?」

    瞧她一副茫然的樣子,魯海頓時一拍腦門。他給忘了,她腦子壞了,記不得事兒了。

    「算了,當我沒說。」

    他一揮手說的輕巧,可反應過來的時文修,卻嗖的下坐直了身:「魯哥,你意思是說,我打宮裡頭來的?」

    見魯海扒著飯沒有想搭話的意思,她不免急切道:「別啊魯哥,哪有人話講一半不講的?我,我難道真是被宮裡頭賜下的?」

    「是……吧。」

    「那,那我……」

    魯海不耐煩的揮手:「行了吧,咋那麼多問題,還吃不吃飯了。」

    時文修的疑問便只能咽了下去。她是想問,若她原先是在宮裡頭當差,那她差事當得好好的,為何會被賜下來。從皇宮到王府,這應是下放了吧?難道是她犯錯了?

    不對不對,據說她是因為護主才受的傷。那這般說的話,她是因為立了功,這方被賜下的?

    她邊想著,邊小口小口吃著飯,心不在焉。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旁邊兩個護衛大哥的聊天內容給吸引住了,因為他們正挺熱鬧的在聊著月錢。

    聽到這話題,她眼睛都亮了!現在她也算正式上崗了,那每月的月底,按理說她也是能如他們一般領月錢的!

    她遂端著海碗朝他們捱近了些,三言兩語套近乎後,便火速加入到了他們的聊天中。

    「咱府上護衛的薪水,那在整個京城裡都是獨一份的。每月的月錢比旁處高不提,一年的四時八節也都有賞銀賜下。」那瘦高個的護衛跟她說,語氣頗為自豪,「更別提那些在主子爺身邊當差的一等護衛們了,時常會得到主子爺賜的賞,那可真真是羨煞旁人。」

    時文修聽得連連點頭。這工作待遇的確挺好,不僅有基礎工資,還有福利,甚至這福利比基礎工資都高。而且,人家還是管吃管住的單位。

    「主子真是仁厚啊。」她滿是感慨,接著又很俗的去問人家工錢:「對了,那大哥能方便告知下,咱護衛的工錢具體有多少嗎?」

    瘦高個倒也很爽快的告訴她,他們這些三等護衛每月的月錢是三兩,若能升到二等護衛則會有五兩,一等護衛就更高了,一個月足足十兩。

    因為不清楚這個時代的購買力,所以對銀子不大有概念。

    想了想後,她問:「大哥,市集上買的米,多少錢一斤啊?」

    雖不知她為何要問這個,可那瘦高個還是告訴她:「一文錢。」

    時文修迅速在心裡換算開來。

    一兩銀子=1000文錢=1000斤大米。

    而現在社會,就那普通大米來說,超市價格大概為3元,與銅錢的換算率大概為1:3,也就是說,這裡的一文錢差不多相當於現代社會的三塊錢。那麼一兩銀子,就相當於現代社會的三千元。

    照這瘦高個說的,三等護衛一個月的月錢為三兩,那就是月薪九千了。這還只是基礎工資!若再加上所謂的四時八節的福利,林林總總加起來,只怕年薪二十萬都止不住!

    不算不知道,一算方知,這工作真的太可以了!

    想想這高薪,養活自己是綽綽有餘了,或許,用不上幾年,她就能在這京城買得起房了。

    在她憧憬未來美好日子的時候,瘦高個與旁邊的護衛又換了話題聊,轉為聊等發了月錢去哪個酒樓吃飯。她不小心聽了一耳朵後,就再次參與了他們的聊天中,不同的是,這回換她主場。因為說到美食,她熟啊,天南地北的各式各樣的主食、菜式、湯品,她能張口說的頭頭是道。

    不僅那兩護衛聽得著了迷,其他護衛們也豎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那魯海也顧不上扒飯了,伸長了脖子聽這聞所未聞的各種新奇菜品。

    時文修口齒清晰,感情充沛,描述每道菜品時還能間或夾雜著風土人情,隨著她的徐徐道來,眾人只覺得一道道菜品呈現眼前的同時,也聽了一個個動人的故事。

    一直等下午上值的時間到了,眾人方意猶未盡的散了。

    不過經過這頓飯的功夫,眾人對時文修是大為改觀,直接表現在,當她過去給他們幫忙時,他們不會再硬邦邦的拒絕了。

    怕是連她都沒想到,就一頓飯的功夫,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緩和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第7章 還是想當護衛

    接下來的日子,時文修每日都早起晚歸,按時上下班。與明武堂眾人的關係,也隨著接觸時日愈久,而愈發融洽起來。

    這些漢子們本就是直來直往的性格,沒什麼彎彎繞繞,見她沒什麼傳言中跋扈的壞脾氣,人也隨和大方,與他們說笑都能說到一處,便對她的那些偏見逐漸淡了。而時文修也趁熱打鐵,為了能儘快融入集體中,硬是將自個臉皮給磨厚了,見縫插針的拉著他們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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