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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1:09 作者: 佩彼甘棠
「我告訴信里寫的什麼,你就讓親了」他接著笑。
「你得先告訴我。」小姑娘今天不好哄,固執得很。
他無奈,鬆開她,轉到另一邊去撿紙,撫平了站在沙發後面俯下身來,兩隻胳膊圈著她,下巴擱在她肩上,「你看清了啊。」
她看著眼前的信紙,落款名很熟悉,終於想起來是他家裡那位落魄小姐。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氣量小得過分,醋罈子一下子就翻了。
她悶著頭,也沒了之前的興致,「這信寄錯地方了,本來該寄給你的,你自己留著看吧。」
「不看了?」
她搖搖頭。
「真的?」
她點點頭,不吭聲了。
「這是生氣了?」
她正要搖頭,想了想好像確實是,就紋絲沒動。
她不肯看,他就得給她讀出來,本來好好得想給她準備個驚喜,誰知道把小丫頭惹毛了。
他把信紙折起來,塞回信封里,故意嘆口氣,「可惜了,還以為你會高興,看來又是忠哥的錯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海城的那位小姐說,海城的傳染病得到了控制,每日新增的感染者越來越少了。」
一句話,又把她的心勾了起來。
「忠哥知道她在海城,你心裡一直彆扭著。我和她當初就說好了,等南軍政權易位,她父親的廠子重新開工,我們就各干各的,不再合作了。」他伸手摸摸她的臉,覺得柔軟可愛,又掐了掐,「昨天她就啟程回老家了。這封信先到的我這,想著你自己看到能更高興,就直接讓人送到你那去了,誰知道你忙得忘了看,今天再拿出來,倒把你心裡的小醋罈子打翻了。」
「湘湘,我們可以回海城了。」
她沒料到信里寫的是這個,想起來自己剛才還和他賭氣,有點難為情。
「忠哥腿好了。」他直起身來,走回她身邊。
「嗯?」她有點懵,看著他站在自己身前,彎下腰來。
身下一空,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忠哥的意思是,我想親你。」
......
人被安穩得擱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床墊,眼前近在咫尺的是心上人。
窗簾被他拉上了,臥室里一片昏暗,像是沒點燈的夜裡。
「湘湘......」他喊著她的名字,不停親她,手也從襯衫的下擺探了進去,撫上她□□的腰間皮膚。
她被親的迷迷糊糊,想起來在題壁樓喝過酒的那天夜裡,眼前像是被一汪清水罩住了,一動就波光瀲灩。而他像是空濛山色,隔著她眼裡的水汽靜靜望他,只覺得眉眼,鼻樑,嘴唇,下頜的輪廓,這個人哪裡都好看。
她想著,就說了出來,「阿忠,你真好看。」
「嗯?我們湘湘長大了,會誇人了?」他親吻她耳朵的動作停下來,笑著看她。她覺得他眼睛裡好像有水光,卻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眼中的,還是自己眼中的水光疊了上去。
她想抱他,想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也忘了反駁他的話,她二十四歲,距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六年。她不是小姑娘,也早就長大了。
在昌平那些夜裡的回憶一下子涌了出來,這裡光線合適,氣氛也合適,摟著自己親著自己的人,是她最愛的人,是她歷盡困難終於能在一起的人。
她始覺人生不易,竟是在這樣的情境下。沒有一點矯情感傷的心緒,有的儘是一種欣慰滿足,指尖觸摸到的皮膚帶給她的真實感,讓她感覺如同劫後餘生。
在法國讀書時,那位寄宿家庭的夫人同她講過,沒有經歷過災禍的人是幸運,可經歷種種災禍後,還能得償所願的人更幸運。
她是這樣幸運的人。
心裡的一個聲音在蔓延,在滋長,這個聲音自己纏繞自己,越團越大,快要衝出來。
身上的人不再有動作,只是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讓她心癢、
是誰先耐不住,說了第一句話,她後來記不得。
只記得頭頂的暖黃色的壁燈被他突然按開,刺得她幾乎在一瞬間閉緊雙眼,很快有一隻手覆上她的眼睛,那隻手滾燙,她和那隻手的主人,也渾身滾燙,肌膚相貼。
......
她被弄得累,迷迷糊糊翻身睡過去的時候,指間被套上一個東西,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笑著說:「想著在這之前給你的,原諒忠哥太著急,一上床就什麼都忘了。明天都補給你。」
手被人握著,擱在唇邊親了一下。
再醒來時,是夜裡,她不知道是幾點,也不敢開燈看表,怕吵醒了他,可人又清醒,睡不著了,於是打算乾脆躺到日出再爬起來。
這樣想著,腰間卻被人摟住了。
「湘湘,轉過身來。」
他也醒了?
她翻了個身,「不累嗎,再睡會吧。」
他搖搖頭,握著她一隻手觸碰自己的髮絲,「等今天起床了,給忠哥剪剪頭髮吧,有點長了。」
「剪壞了怎麼辦。」她在擔心這個。
他笑:「壞了就壞了,左右我也不用天天出去見人了,好了壞了也都你一個人看,你不嫌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