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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0:31 作者: 一叢音
雪鴞嚇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覺得自己若是再說一句廢話,那紙鶴就是自己的下場。
它正打算回去和切雲復命,就瞧見鮫人垂下手,冷聲道:「知道了。」
既然是事關易雪逢,那他就算再厭惡之事,也定會去做。
鮫人從水中起身,化為雙足踩在地上,頭也不抬道:「去和切雲說,若是找不到,我必折了他。」
雪鴞拼命點頭,撲扇著翅膀離開了。
鮫人在原地片刻,瞥見頭頂鍥而不捨再次飛來的紙鶴,終於沒有再出手把它射下來,而是隨手捉來一隻,捏在手指間沉著臉去了寧虞的住處。
寧虞依然在疊紙鶴,秋滿溪已經在旁邊的軟榻上睡著了,相歡過去的時候,寧虞還以為是易雪逢來了,忙抬頭看了過去。
只是一發現是相歡,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相歡懶得和寧虞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切雲要查牧雪深,撤走你的人,別礙事。」
寧虞往他身後看了看,蹙眉道:「雪逢呢?」
秋滿溪迷迷瞪瞪地醒了過來,枕著手臂看著鮫人,迷茫道:「雪逢不是在外面玩嗎,我還等著他回來呢,唔,禮物呢,我買的禮物呢?天上地下絕無……」
秋滿溪睡眼惺忪地在自己衣服里翻來覆去,險些把自己翻下去,好在寧虞隨手託了他一下。
相歡又重複說了一句:「撤人。」
寧虞將秋滿溪扶好,蹙眉道:「撤了人若是牧雪深逃走了,切雲能擔得了責任嗎?」
鮫人道:「他能。」
反正不是他自己,讓切雲擔責任這種話他隨口就來。
秋滿溪打了個哈欠,含糊道:「牧雪深不就是為了林浮玉那具能奪舍的軀體嗎,既然雪逢都來了蠻荒,他又怎麼可能會再離開?」
寧虞想了想,似乎也說得通,便派人將蠻荒中的搜尋魔修調去了虛無之地。
相歡一看他撤人了,正要甩手離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道:「主人不會接你的傳信,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說完後,拂袖而去。
寧虞蹙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疊的那些紙鶴遲遲沒有回應,應該是被那可惡的鮫人給攔下來了,否則易雪逢不可能不給他回應。
秋滿溪又打了個哈欠:「徒兒,酒。」
寧虞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奉過去,瞥見秋滿溪手邊新買的護身符,想了想,突然道:「師尊要給雪逢送禮物?」
秋滿溪小口喝著茶,但是只喝了一口就伸舌頭吐了吐,嫌棄道:「徒兒,我要酒——是啊,我剛買的,給雪逢當護身符。」
寧虞低眉順眼道:「師尊想喝酒,我這就讓人給你弄來。」
秋滿溪將茶杯放下,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大徒兒為什麼突然良心發現了,他直言道:「無事獻殷勤,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寧虞如實道:「你讓雪逢來我這裡吧。」
秋滿溪頓時警惕地道:「才不,我去雪逢那裡喝酒。」
他說完,直接蹬著腿要下軟榻,寧虞溫順不了多久,見秋滿溪不配合,原形畢露冷笑一聲按住秋滿溪的肩膀,道:「既然來了,就先別走了。」
秋滿溪:「徒兒,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啊。」
寧虞淡淡道:「我只是留你喝個酒,算哪門子欺師滅祖?別動,穿好鞋子再下床。」
秋滿溪也不想兩個徒兒關係變得這麼差,聞言沒有再堅持,歪在榻上懶洋洋看著寧虞,打:「徒兒,你有沒有想過,雪逢真的會因為你做的那些小事而選擇不理你嗎?」
寧虞正在疊紙鶴,聞言抬頭道:「什麼意思?」
秋滿溪道:「肯定還有其他一些其他的原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仔細想一想。」
寧虞疊好了紙鶴,遞給秋滿溪,道:「你先把他叫過來,我已經想了這麼多天都沒想起來,倒不如把他叫過來親自問問他。」
秋滿溪懶散地接過紙鶴,輸了一道靈力過去,道:「小仙君,來寧虞這兒一趟,我有禮物要給你,是天上地下……」
他還沒說完,寧虞就等不及地劈手奪過來,一彈指把紙鶴放走了。
秋滿溪朝他抬手,眨了眨眸子:「酒呢?」
寧虞道:「我讓你給你買。」
秋滿溪為了一壇酒,親自把自己小徒兒給賣了。
片刻後,捏著紙鶴的易雪逢疑惑地站在寧虞的門口,一副想進去又不想進去的糾結模樣。
寧虞一察覺到他的氣息立刻揮手把門給打開,瞧見易雪逢正皺著眉站在門外盯著紙鶴髮呆,出聲道:「雪逢,師尊在裡面。」
易雪逢將紙鶴放在袖子裡,瞥了他一眼走了進去。
秋滿溪已經喝了半壇酒,此時醉醺醺地躺在軟榻上掰著手算數,瞥見易雪逢,忙撐著手想要起身:「徒兒!」
他手臂發軟,險些摔下去,易雪逢忙奔過去扶住他,道:「師尊,這才晌午,你怎麼又喝起來了?」
秋滿溪雙眸朦朧地看著他,笑了一聲,道:「徒兒,我買了個護身符給你,聽說特別靈。」
他又開始四處找自己買的護身符,易雪逢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扶著他的手,道:「師尊,您就先躺著吧,酒醒了再說,我先回去。」
易雪逢到了後,寧虞一句話都沒和他說得上,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此時正思考著要怎麼和他說話,就聽到他要回去,立刻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