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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0:31 作者: 一叢音
易雪逢還在氣頭上,寧虞一靠近他就覺得生氣,他怒道:「起開!」
寧虞強行忍著,道:「我給你看看。」
易雪逢道:「不用你假好心。」
寧虞道:「好,那你保證等會我師尊來了你不朝他告狀。」
易雪逢:「……」
易雪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原本他還以為寧虞是破天荒良心發作了來安撫他,誰知道他竟然單純只是為了怕秋滿溪責罰。
易雪逢再次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道:「好。」
寧虞見他答應,立刻站起身,轉身冷酷無情地走了。
易雪逢:「……」
寧虞走了沒多久,秋滿溪就搖著扇子哼著小曲到了。
他剛一推開門,就瞥見了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可憐巴巴仿佛是被人丟棄的小狗似的易雪逢。
秋滿溪將扇子一合,發出「唰」的一聲脆響,他快步走上前,單膝跪在地上,柔聲道:「徒兒,怎麼坐在地上,不涼嗎?快起來。」
易雪逢抬起頭,眼尾微紅地看著秋滿溪,他聲音帶著點哭腔:「師尊。」
秋滿溪幾乎被他這聲「師尊」給叫得心都化了,忙揉了揉他的頭,哄道:「乖,不哭,是你師兄又欺負你了嗎?」
易雪逢將頭一偏,彆扭道:「他才不是我師兄,我不要認他。」
秋滿溪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說氣話,但是卻體貼地沒有拆穿他。
「好好好,不認他,徒兒不想認就不認。」
易雪逢被秋滿溪又哄了一會,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
秋滿溪道:「腳怎麼了?」
易雪逢悶聲道:「寧虞踩得。」
秋滿溪皺眉道:「他竟敢?太過分了,等師尊等會給你報仇。」
易雪逢這才點點頭,飛快眨眨眼把眸中的眼淚眨沒了,勾著唇給了秋滿溪一個乖巧的笑容。
被算計而不自知的寧劍尊從易雪逢院中走出後,迎面遇上了撐著傘的雀聲。
雀聲大概是剛出門,瞥見他立刻一臉「真晦氣」的嫌惡神色,她日行一例地問候寧虞:「你到底什麼時候死?」
寧虞:「……」
寧虞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理都不理她。
雀聲心平氣和地問候完也冷笑一聲,一言不發地同他擦肩而過。
仙道大典還有幾日便要結束,寒淮川宋鏡笙和南縱都在城門口等著收尾,寧虞不想去湊熱鬧,索性回去繼續同清川君商議那蠻荒幽魂之事。
寒淮川演武場上,夜芳草被一劍挑著險些撞到演武場結界台上,千鈞一髮之際奮力用靈力揮在地上劃出一個扭曲的半圓,正好接住自己險些撞在地上的身體。
對面一劍將他掃飛的劍修師兄眉頭緊皺,道:「夠了!」
一旁圍觀的師兄弟們也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道:「好了好了夜師弟,你是個御獸道修,做什麼要同劍修切磋劍術啊?」
「江師兄現在還在昏迷中,你可別做什麼傻事啊。」
「是啊是啊,師兄說的是啊。」
夜芳草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著自己握著劍不住發抖的手,一股無力感再次泛了上來。
自從他從仙道大典回來後,這種感覺就一直縈繞在心中,江即望重傷倒地的場景就宛如夢境似的在他面前一次次閃現,少年人自來意氣風發心高氣傲,還是頭一回遇到這般無能為力之事。
夜芳草每時每刻都在心想:若是當時我的修為能再強一點,飛快馴化那個靈獸,指不定師兄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這種憋屈和愧疚讓夜芳草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天還沒亮就火急火燎地到了演武場,要和劍修師兄弟切磋好提升修為。
他一門心思只想著御獸,連劍都不怎麼能握緊,自然被一次次地打飛出去,但是每一次還是艱難爬起來,繼續切磋。
一旁的師兄弟們看著紛紛一副牙疼的表情,有些懷疑夜芳草是被靈力反噬沖傻了腦子,要不然怎麼會做這種不自量力之事?
終於,同他切磋的劍修忍無可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劍,冷冷道:「夠了!」
夜芳草臉上還帶著些擦傷,他抿著唇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劍修道:「我知道你自責,但是這種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江師兄傷了就治,你在這裡自殘又有什麼用?」
夜芳草一言不發,奪過劍就要往演武場下跳。
眾人面面相覷。
就在夜芳草即將跳下去時,一旁突然傳來一個極其欠揍的聲音。
「喲,這不是夜大師嗎?」
夜芳草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抬起頭掃了掃周圍,終於在一棵樹上發現了聲源,他怒目而視:「秋將行!」
秋將行不知在旁邊的樹上坐了多久,他勾唇一笑,輕巧地從樹上落了下來——只是落地時他險些崴到腳,強行繃著站穩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夜芳草脾氣十分暴躁,這幾日壓制了太久,見到罪魁禍首立刻朝著他兇狠衝過來,一旁的師兄弟唯恐他在寒淮川殺人滅口,一把把他攔住。
「師弟師弟!冷靜點,他可是秋滿溪秋長老的弟子,秋長老啊!動不得的!」
「是啊,快把他手給按住,他要放映鴻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夜芳草給制住了。
秋將行笑吟吟道:「方才那位道友說的真對,你一個御獸道修同劍修切磋個什麼勁啊,明擺著是自殘嘛,要想切磋,不如同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