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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00:31 作者: 一叢音
易雪逢:「……」
易雪逢猛地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膩歪到不行。
按照寧虞那臭脾氣,可不會被他隨隨便便撒嬌就把心給化了,所以他當時到底是怎麼強忍著沒有打自己的?
真是匪夷所思。
夜芳草安撫了那泫然欲泣的魔修幾句,靈獸映鴻也落在地上,巨大的翅膀打開落在地上,江即望和其他兩個修士少年順著翅膀滑了下來。
夜芳草見狀忙道:「師兄,在這兒。」
江即望看了一眼那柔弱的魔修一眼,眉頭不自覺皺起,他走上前上下打量著魔修:「你說的就是他?」
夜芳草點頭,那魔修胡亂抹了抹眼睛,一副「雖然被那歹毒的小仙君欺負得很慘但我涵養很好還是要保持微笑」的模樣,十分懂事。
其他兩個少年頓時被那魔修的容貌和楚楚可憐所俘獲,眼眸中全是驚艷地看著他,飛快上前搭話。
江即望眉頭越皺越緊,沒有多說話,而是走到火堆前的易雪逢旁邊,道:「小仙君,芳草說你被傳送到了北境,沒受什麼傷吧?」
易雪逢搖搖頭:「沒有。」
江即望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剛上城沒多久他就讓小仙君受了傷,回到寒淮川宋鏡笙和南縱指不定要扒了他的皮。
江即望坐了下來,將險些熄滅的火堆又添了一些木頭,拿著方才夜芳草已經被易雪逢削廢了的法器挑了挑燃燒的木頭,片刻後,火再次燃燒起來。
那燦然火光明明滅滅照在臉上,江即望長相凌厲,將法器隨手扔在一旁,皺著眉盯著不遠處嘰嘰喳喳的少年時,顯得格外嚴肅。
片刻後,江即望突然對易雪逢道:「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雪逢看了他一眼,才將方才的事一一說了。
江即望原本想要知曉那魔修的來歷,聽到易雪逢的話眉頭皺起:「不對。」
易雪逢:「嗯?什麼不對。」
江即望道:「每年仙道大典,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便是大典開始後的一個月才能開始爭搶靈分玉。仙道大典按照靈分玉中的靈物多少來分出勝負,而剛到雲胡城的人,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靈物,空蕩蕩的靈分玉就算奪到了也沒什麼意義,不會有人去做這種無用之功。」
易雪逢不懂這個,疑惑道:「若是有特殊之人?比如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孩子性子有點……小惡劣,說不定就是專門為了判人出局而爭奪靈分玉玩。」
江即望道:「如果一個是這樣,那便是特例,若是有兩個,三個呢?」
易雪逢愣了一下。
江即望神色肅然:「我們來到雲胡城這半個月,已經連著見到許多隊伍被搶,我原先便懷疑這不是偶然,到了現在……」
易雪逢突然道:「等等。」
江即望乍一被打斷,本能的不悅,他一偏頭正想對沒禮貌的林浮玉用眼神表達不滿,就看見了易雪逢蒼白得有些過分的臉龐。
江即望一愣,不自覺將聲音放輕,仿佛怕驚到了什麼:「怎麼了?」
易雪逢看了看頭……你們到雲胡城已經半個月了?」
江即望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易雪逢突然不受控制打了個寒戰:「可是……」
頭頂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一輪巨大的圓月,光芒透過雲層縫隙灑下,將城池一半照得恍如白晝。
「……我才剛到一天。」
此言一出,就連一旁和魔修說笑的夜芳草他們也不約而同將視線轉過來,臉上緩慢浮現出如出一轍的驚恐。
一陣狂風迎面拂來,將火堆吹得一陣東倒西歪,零零星星的火星落在幾人的衣擺上,細小的很快就熄滅,稍稍大一些的火星還將布料燒出了一個個小洞,但現在卻已無人在意了。
六個少年圍在火堆旁坐著,面面相覷。
夜芳草抱著膝蓋,將發寒的掌心朝著火堆烤了烤,小聲道:「我記得上早課的時候長老說過,雲胡城和外界的時間流逝並不一樣,大概外界二十多日相當於雲胡城一年,這個說法我聽過無數遍,但是好像並沒有講過雲胡城內的時間也不一樣吧?」
他佯做輕鬆地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江即望:「不過也可能是我總是在早課上睡覺沒聽到這一段,吶師兄,你記得嗎?」
江師兄用面無表情回答了他的問題。
夜芳草訥訥縮回了手,指尖在地上畫圈,不敢再說話了。
在場幾個人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江即望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疼非常,他餘光掃到若有所思的易雪逢,死馬當活馬醫,道:「小仙君,你可想到了什麼?」
易雪逢看了看飛快移動的星空,眉頭微微蹙著,江即望連喊了他好多遍他才回過神來。
「我傳送到最北邊,算是我們中時間最短的,或許……我只是猜測。」易雪逢抬手指了指最南方,「或許那些已經過了一個月以上開始爭奪靈分玉的,就是被傳送到最南方的人?」
江即望陷入了沉思。
夜芳草卻道:「可是長老們根本就沒有提過雲湖城時間流逝也不相同的事啊,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們要不要再查查看?」
易雪逢卻等不了了,他似笑非笑看著夜芳草,道:「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些已經在秘境待了好幾個月的人,難道還會留給你時間再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