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

2023-10-01 10:59:29 作者: 半面箜篌
    整個人被瑾瑜「控制」住,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氣息和身體的變化,瑾瑜的雙唇貼著我耳後環繞到頸前。

    不知可是因為那杯酒讓我頭腦暈眩,已經全然不能顧及其他的事。

    他的右手沿著我的腿股到腰肢,滑進衣衫,我支吾著,瑾瑜鬆開左手,抬起頭。

    瑾瑜用手指挑開綁著我的繩帶,底下的手抬起我的膝蓋,身子一挺,我頓時抓緊床褥。

    片刻,浸濕的手掌緩慢展開,抓著他的背,渾身如同被火燎過,就像飛蛾一般,明知痛還舍不下。

    整個晚上都沒有消停,我才躺下閉著眼想休息,瑾瑜倒是意猶未盡,始終不肯放過我。

    這下可好,日上三竿,我才拖著身子起來,問起瑾瑜的去向。侍奉我洗梳的丫鬟告訴我,他一早就起身,看起來容光煥發。

    容光煥發?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精神,我右手撐在梳妝檯上,眼皮都懶得抬。

    小年過後,二十七,我收到師父和薛先生的消息,似是有事找我,瑾瑜這次說什麼都要跟著,只好帶上他前去。

    斐然抱著一個方盒進來,放在桌案上,師父動了動下巴,示意我打開。

    我出於好奇,掀開蓋子,裡面是白釉的飛馬香爐,我回身盯著師父,他拍了拍膝蓋。

    「差點兒忘了,你沒見過,你仔細看看。」

    「這……」我將信將疑。

    「你爹留下的……本來是當年送給你義祖父,就是陸離師父的禮物。連府修繕以後,照宣堂的弟子見連家落寞,順了這鼎香爐,想暗中轉手,從中牟利。幸好,靈犀將它買回來,讓我交給你。雖說現在白釉不比當年,但怎麼說也是你父親留下的,算是給你留個念想。」

    那鼎香爐因為保管不當,上面出現了裂痕,不過好在倖免於難。

    「對了,還有件事……言軒,你來說吧。」師父抬手拿著茶碗,仰下手肘。

    薛飛站起身輕踱步,

    「前兩天,我師兄在上海傳回消息,秦家老爺子去世了,留下遺囑,將名下的盡數家產,留給了秦翰。」

    「秦翰?他不是從上次出逃以後就沒有消息了嗎,怎麼還會返回上海?」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依然沒有放棄培養勢力,依著秦老爺子的性子,若是知道他不僅和日本人勾結,將自己的外甥和妹妹都送上絕路。還會將自己打拼的家業想讓這等虎狼之輩,實在難以置信。」難得見薛飛棄去長衫,身著豎紋襯衫搭著深藍色的西裝馬甲,我邊聽著,隨著他的腳步注視。

    我聽見瑾瑜的咳嗽聲,轉頭看著他,

    「可能是最近染了風寒,嗓子不太舒服。」

    「斐然這就為各位上茶。」

    「有勞……」他扯了扯嗓子,有一搭無一搭的,生怕我看不出他是刻意裝出來。

    「先生,那就是說,已經查到他的行蹤了?」

    「還沒有,當時我師兄上門為老爺子主持葬禮,並未見秦翰。聽秦家的丫鬟說,也說沒見過。」

    「您的意思是,他人沒有出現,權勢卻在膨脹。」

    薛飛轉身應了一聲,輕嘆,

    「最關鍵的是,我們四處的人,都沒有見到他的行蹤,連日本人那兒也沒有半分消息。」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先生的好意我們知道了,在查到他的消息之前,我和內子會多加小心……」瑾瑜站起身,「好了,時候不早了,二位若是在昌南過年,不如到府上作客,也好一同熱鬧熱鬧。」

    師父倚靠在桌案上,依舊是一副懶塌的樣子,搖了搖手,

    「不必了,不想見到那個沒良心的丫頭,我打算回德化,最起碼還能到靈犀那兒討夠茶喝。」

    「師父再三囑咐我,今年要回黔北,與家人一聚,恐怕要辜負二少爺和少夫人的美意了。」

    「沒關係,那就祝先生一路順風。」瑾瑜聽見此話直接是副送客的模樣,抱著我肩頭離去。

    除夕,家中一派祥和之氣,順帶著為文茵和鍾毓準備生辰,我見文茵氣色不錯,也就沒有再追問之前的事。

    夜宴開席,酒食相邀,長幼聚飲,辭舊迎新。

    我坐在大嫂身邊,逗著既明,想餵他吃了年糕。無意間瞥見四娘一直盯著這邊,捏著手上的帕子。

    「哥,你怎麼了?」我聽見文茵的聲音,抬眼看著鍾毓。

    他站起身,捂住胸口,一離開餐桌,仰頭吐出血。

    「鍾毓!」四娘站起身,鍾毓跪坐在地上。

    我繞過餐桌,瑾瑜追到鍾毓身邊,看著他吐在地上的血,我也注意到是暗黑色。

    「他中毒了,申伯……」瑾瑜話音未落,秦翰帶人衝進來,圍在四周。「是你……」

    秦翰摘掉頭上的帽子,輕拍著帽頂,輕蔑的笑出,

    「你高看我了,就算我有辦法,又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防備?這還要感謝岳丈,娶了這麼得人心的姨太太。」

    我如夢初醒,看到四娘抱著鍾毓的頭,呆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鍾毓?明明應該是……」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