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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59:29 作者: 半面箜篌
    「淮玥,我聽說這位薛先生家中時世代行醫,醫術不在年長醫者之下。你現在可是有了沈家的嫡孫,怎麼還能這麼粗心,不如就讓他看看,你若是覺得抹不開,那我也可以叫家中的女醫莞娘給你瞧瞧。說來,上回我想讓莞娘為你診脈,你說找了醫院的女醫生,我也就沒當著。雖然醫院的路遠些,也都是讓皓塵隨你乘車前去。只是這醫院的醫生畢竟不能時時都照看著,哪有家中的周全,況且莞娘這些年一直照料者我的身子,醫術也不差。」

    「多謝婆母好意,淮玥只是……確實沒有什麼不適,等明日……明日再去醫院看看。畢竟我從前都是羅醫生在幫著調理身子,換了個人……確實有些不自在。」

    樂伯母會心一笑,

    「好,只不過皓塵最近忙得很,明日,就叫我這婆母陪你去……」

    「不用了……」二姐想回絕。

    「怎麼,你連我這婆母都信不過?好了,還是先緊著你大哥的身子還有穆清的婚事。」

    大娘盯著樂伯母,兩邊的兒女都出了岔子,她現在就是進退維谷。

    「恕薛某多言,這本是連老爺和夫人的家事,只是現下大少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法子解決。只是,薛某不知當講否……」

    幾天前我借著占卜的由頭,請了薛飛到府上,讓他在今日大婚上,幫我促成這齣戲。

    「父親」膝下僅有連淮豫一子,就算再斥責,也是避重就輕。大娘更是為他籌謀未來繼承家業之事,視作命脈。所以我只有動得他這步棋,才能讓這兩個人慌張。成婚之事,又注重諸多講究,只要普通的大夫查不出病症,那就不是病症。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外人隨口一說嗎?我怎知你不是信口開河……」倒是難為薛飛了,大娘自然還是有所防備。

    「好了。」「父親」深嘆氣,今日又是我大婚,總不能撇下滿庭的親友。若是單獨叫薛飛過去,更是惹人閒言,「關心則亂,你是簌離的母親,今日親友在場,莫要失態。」

    「父親」當然在乎他的顏面和名聲,所以我才要在眾人面前如此,讓他避無可避,

    「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薛某有幸與我師父學過占卜之術,也懂得些驅邪避災之法,適才劉大夫也沒有看出大少爺的病因,大少爺此番病症緊急蹊蹺,怕是糟了『現世報』……」

    此話一出,更是惹得賓客親友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薛先生說話可是要注意分寸,簌離雖說沒有什麼將相之才,大道之勇,可也不是做惡之人,怎會無辜遭受什麼……『現世報』。」「父親」果然是「父親」,這時候還露的出笑面。

    「連老爺莫急,這『現世報』,未必就是遭難人所種的因果,有可能是同家族的親人去世,靈魂未息。我記得,您家中半年之內,可有病故或者……並非壽終正寢的亡者。」空口無憑,只能讓薛飛以這樣的方法。

    「……」「父親」看了看大娘,底下的人竊竊私語。

    「我三房太太,前段時間因為忽得重病離世,大概有……有三四個月。」我娘不過才去世不久,他連日子都記不清了。「只是這生老病死,本就在所難免,當時我不在家中,舒窈也請了大夫,只是不見好轉。我是後來,在外面收到消息才回來。」

    「……」薛飛思量一番,「在三太太病故後,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發生過與她極為相似的病症,我記得當初我為二太太診治的時候,也有和大少爺部分相似的症狀,只是……沒有這麼嚴重。」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本事倒是學的不錯。我初入府上探望我兒的時候,也是忽然就病了幾天,好在老婆子算是命大。我還以為,是什麼水土不服的症狀。那……究竟是何緣由,有何破解之法嗎?」

    「這……說到底,是亡者魂歸無所,四處飄零,難耐未入輪迴之苦。」

    「魂歸無所?」「父親」好像並不知大娘將母親的未寒之骨葬在郊外一事。

    「這按著大家族的規矩,若真是……無故病亡,先要找功德深厚的法師超度,乞求來世安好。然後要入家族陵園,在祠堂之上供奉牌位,家中陽氣最重的老爺時常陪伴身邊的大夫人每日齋戒、為其念經祈福。」

    大娘聽見這話,轉頭斜眼盯著我,我自然是要裝的無辜些,

    「父親、母親,穆清知道自己本就是三房養子,不敢奢求什麼,也知道母親當初死因蹊蹺,不能按著祖宗規制入墓園,唯恐影響家族氣運。可是現如今,她孤魂無處安放,只得尋回家中,穆清懇請父親能為她做法事、入陵園。算是穆清出嫁前,最後的請求。」

    不管父親知不知道這件事,眾目睽睽,當初二娘一病不起,整個德化就已經流言四起。

    這風水氣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所求並不過分。但凡是他還想下得來台面,讓連淮豫恢復,那就不得不答應。

    父親轉身踱步,思量片刻,轉過身來坐到正座,將手掌抵在膝蓋上,沒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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