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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開！眼瞎了嗎？我家少爺的車都敢攔？！」我仔細瞧著，正是初到昌南在欒秀閣碰見的那周家公子，周晟。

    我擋著眉眼，遮住餘光刺眼的日頭，這樓上書「攬樂軒」。

    打聽過附近的店家，得知這攬樂軒以崑曲為名，彼時也有水袖舞和樂師演奏。

    聶欣溶從前便是在攬樂軒中跳舞，也正是因為她的緣故，攬樂軒紅極一時，客人絡繹不絕。

    如此想來，這周晟也是因為聶欣溶的緣由，才再三光顧。

    「小姐，可要去看看。」

    「走吧。」我同凝瑛姑姑進了攬樂軒，人還不多，想來這時間不得空的。

    「這位姑娘，可是來聽戲的？」端茶水的夥計走過來。

    「自然。只是現在人不多，不想掌柜還這樣仔細。」

    「那是自然的，不過店中平日戲客不多時，也不怎麼開著。今日也是巧了，周大少爺早早打了招呼，說是要來聽戲。他是這裡的常客，出手也大方，小的自是眼前伺候著。」小夥計邊說著，邊帶我坐下。

    「姑娘稍坐著，這就給您上茶水點心。」

    我四下看了看，發覺那周晟正瞧著我這頭，點頭示意。

    「小姐，我之前打聽了，這周家大少爺，家中十分驕縱。既是嫡子又是長子，導致性子跋扈，倒是沒幾分頭腦。只不過他旁邊站著的那個，聽說從前師承一位有名的謀士，不簡單。他朝這頭過來了，小姐要小心應付。」凝瑛姑姑借著倒茶的功夫，悄聲說著。

    我端了茶，愜意模樣，輕吹著熱氣。

    「這位姑娘，我們少爺想請您小敘，今日這攬樂軒客不多，從未見過姑娘，想來不是常聽崑曲。少爺博學，這閒學之餘，就會到這兒聽崑曲。」

    「早就聽說周少爺博學多才，既是如此，那穆清也不好推辭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他推說著，

    「長言哪裡敢妄稱先生，只不過得少爺器重，才得以今日。」

    我走過去，周晟站起身，

    「姑娘快坐，從前並未在攬樂軒見過姑娘，必是剛搬來此吧。」

    「算是吧，雖然到昌南不久，周少爺的名聲倒是早就聽說了。」

    他轉了轉眼，不動聲色，

    「那姑娘都聽過些什麼？」

    「自然是說……周大少爺相貌堂堂，驚才風逸，氣度不凡。」

    周晟頓時放聲大笑，差點兒要從椅上摔落，

    「還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姓甚名誰？」

    「我……」

    「周大少真是好興致！這還沒到晌午的，就過來聽戲了。」第五文彥走過來，徑直坐在我身旁。

    周晟頓時變了臉色，扭過頭，吃著桌上花生，

    「第五二少也是雅興，怎麼也到這攬樂軒了。是想與我算前幾日的帳了，看來大夫人放你出來了，還是你大哥打了你一頓棍子，將你趕出來了！」

    他笑得前仰後合，依著第五文彥的性子，怕是他一會兒就笑不出了。

    我聽見□□上膛的聲音，

    「把耳朵堵上。」

    我見他手上拿著槍，先是愣住，捂了耳朵。第五文彥抬手朝向天花板，一記槍響，整個攬樂軒都是一股的火-藥味。

    許是上次在牢房聽過槍聲，除了耳朵一時鳴響，倒沒有上次嚇得那麼嚴重。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直接在這兒殺了我，這次是為誰？欣溶還是這位……」

    「連穆清，看來你方才同周大少聊得很是投機，他都不捨得你走了。」

    他們兩個這時候倒是都把我甩在中間，

    「二少爺言重了，我不過是出來隨處走走，正巧到這攬樂軒，想來聽段崑曲。周少爺是常客，見我初到此地，隨意言語兩句罷了。」

    「原來姑娘叫穆清，吉甫作誦，穆如清風，同這攬樂軒般，美如聲樂。」周晟又添一句。

    第十三章：步步為營（上）

    他們兩個這時候倒是都把我甩在中間，

    「二少爺言重了，我不過是出來隨處走走，正巧到這攬樂軒，想來聽段崑曲。周少爺是常客，見我初到此地，隨意言語兩句罷了。」

    「原來姑娘叫穆清，吉甫作誦，穆如清風，同這攬樂軒一樣，美如聲樂。」周晟又添一句。

    「周少爺謬讚了，名字樣貌不過是外在，說白了不過是為作區分而已。」

    周晟繞過來，走到我面前，

    「連姑娘說話還真是有意思，都常說，人如其名，你倒是絲毫不在乎這些外在言語。不過，不知你和第五家是何關係？我看二少，很是掛念。」

    「我叫老爺一聲伯父，二少爺年長與我，算是表親。」

    「這是什麼關係……」他嗤笑一聲，轉了頭，「這麼說，你這表哥是出來……尋表妹回家吃飯的？」

    我回頭看了看第五文彥，臉色說不上是烏黑還是鐵青的，凝瑛姑姑碰輕喚我，還沒等轉身腳下一跌被周晟扶住。

    「連小姐，沒事吧。」

    「……沒事」我推開他的手，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