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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爺，這……這鳥是從何處來的。」老申急顛顛的走過來。

    「是……是昨晚在窗外，可能是受傷了，我想著等它上好些許了，就將它放走。」

    「萬萬不可呀，二少爺……」申赫搶過了那雛鳥，「老爺夫人多次囑咐，你易發哮喘，碰不得這有絨毛之物的。萬一你出點什麼事兒，讓我如何向老爺還有二太太交代。」

    「哪裡有那麼嚴重，母親不過是憂思過重。要是真的會哮喘，我怎會不見發作，不過是對我的搪塞之詞。」

    「二少爺，不管怎麼樣，太太也是為了你好。」

    「你們一個兩個，都說是為我好，可卻從未有一人問過我所思所想，遍替我做了決定。這有何談來的為我著想，我不過是想像普通的同齡孩子一樣，可以自由自在。」

    「唉……總之，這鳥是留不得的。」申赫眉尖縮成一團。

    「等等……」

    他轉過身。

    「方才是子衿冒失，還望申伯不要往心裡去。我並非是向你發脾氣，只是心中有些不爽利之處。既要將它放生，可否交由我來，這可能是我十六歲之前唯一可以接觸鳥獸的機會了。我決不會和任何人提及，可否……」

    管家見他尤憐，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

    第五文彥趁著管家不備，闖進了附近的竹林，拼命的跑著。

    跑的累了，他靠在竹子上休息，小心的撫摸著手中的雛鳥。

    忽然周圍傳來陣陣似鳥非鳥的聲音，他一出神，喜鵲幼鳥竟一躍而起，顛簸著飛起來。

    「喜鵲……」他一路追著，隔著竹子，望見磐石上坐著個人。

    那女孩兒穿著水藍色的襖紗裙，右手遮在嘴前，發出鳥鳴般的清脆聲。附近的鳥都盤旋在四周，那隻雛鳥，也不見蹤影。

    「喂！」第五文彥著實生氣。

    小女孩兒聽見有人，猛地轉過身，細細打量著，不知所云的模樣。

    「你是誰？！」兩個人一同質問彼此。

    方若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沒看到我在忙著呢嗎？」

    「你這個偷鳥賊！」

    「誰是偷鳥賊，你嘴巴放乾淨點。」

    「要不是你剛才發出的奇怪叫聲，我的鳥就不會被嚇跑了。」

    「奇怪……哼~」方若走到一旁，用鳥語引來十幾隻鳶喜鵲，撲到瑾瑜頭上，嚇得他坐在地上。

    「哈哈……」方若在一旁不停的笑。

    「你……」第五文彥指著她。

    「我什麼，這叫鳥語，你要是不想被鳥啄，就放客氣點兒。至於你說的那隻鳥，應該是聽到剛才的鳶喜鵲叫聲，才被吸引的，可跟我沒什麼關係。」

    他站起身，身上的冷汗還沒褪去，

    「你的意思說，你會學鳥叫聲，那些鳥……都是被你引來的？」

    「嗯。是我師父教我的，他說只要我每天都按時完成他教的功課，就教我。」

    他有些好奇，湊過去，半信半疑的目光。

    「怎麼，你不相信？」

    「沒有沒有……你叫什麼名字？」

    「小若……你呢？」

    第五文彥轉了轉眼，

    「……子衿，我娘平日裡都這麼叫我。」

    「好。」

    正說著，方若被人一把抓住她頸後的衣襟，拎起來，

    「小丫頭，今天可是偷懶了，快隨我回去。要是讓你爹知道，我把你弄丟了，他又要對著我『念咒』了。」

    「哎呀……你倒是先放我下來，你不嫌累啊。」

    第五文彥以為竹隱是惡徒，低頭找了塊石頭，一個箭步，摔在他腳面上。

    竹隱「哎呦」一聲，鬆開手，方若坐在地上，第五文彥拉起她就跑。

    「哎……」跑了幾步，方若停下來，「他是我師父，是叫我回去讀書的。」

    「真的？」

    「當然。」

    「二少爺……」申赫正在附近帶著所有跟來的丫鬟、護院找他。

    「申伯來找我了，我恐怕也要走了。」

    方若看了看坐在地上捂著腳的竹隱，將脖子上戴著的哨子取下來，

    「這個送給你，我明日這個時候再想辦法偷偷溜出來，你只要吹響它，我就聽得見。」

    「這是……」

    「是我自己塑的哨子。」

    第五文彥仔細瞧著那小巧的瓷器哨子，塑成了鳶喜鵲的外形，雖然手工稍顯粗糙，卻十分别致。

    「我先走了……」

    「哎……」他盯著那哨子，放在懷中，出了竹林。

    前傳：第十四回

    作者有話要說：　　PS：連秉懷（字伯庸）；連乾之（字熠然）；方啟平（字陸離）；第五煜城（字延卿）；沈默琛（字明哲）；第五文彥（字瑾瑜，原名：子衿）連穆清（原名：方若）

    正文即將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