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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58:36 作者: 疏妄搖
沈越總是看不懂她但他知道他們有著共同的東西,就是寂寞和悲傷,這種感覺他再明白不過。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君禾的家庭不允許她擁有自由,而他卻是求而不得。
他的一切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全毀了。
剛走到小巷的入口處,君禾就說不用送了。沈越點點頭向她道了聲晚安,等她進去後才離開。
君禾一直往前走著,走到最裡面的一戶人家推開破舊的木門進去了之後反手將門關好。
其實君禾並不打算來這裡,只是現下情況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住在鬼宅附近。」沈越在小巷外的轉角處站了很久,見她一直沒有出來才半信半疑地原路折回去。
黑夜中,一絲火光亮起照亮了整個院子。
君禾拿著火摺子,行走在長滿荒草的院子裡。她走進裡屋拿起桌上正中間擺放著的牌位,牆上的暗門開啟。
一陣冷風襲來,有白影飄過。
果然如外界所言,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出現了。女子除了披頭散髮、面色蒼白,並沒有哪裡像傳說中的鬼怪。再細細一看,此女長的極為美麗。
原來,這裡是無人不識雪香園,這個小巷是七年前被一場大火燒光的青衣院。
也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名角挽青衣的葬身之地。
「托你的福,話劇很成功。」君禾說。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她的聲音很是嘶啞,剛說時音調有些連接不上,想來是很久沒有與人說話的緣故。
挽青衣問道:「有事嗎?」
「君霰來了,我回君家了,我想拜託你能在這段時間保護宿願。」
「不要回去!」她情緒有些激動,可看見君禾的眼神又動搖了,半天才道:「當年他就是回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只是這個原因,她是真的當君禾是朋友。因為君禾陪了她三年,幫她治病幫她重新開口說話,習慣她每天晚上回這裡。雖然的確是怕極了孤獨,但是她覺得她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君禾安慰著她,慢聲道,「我不是小叔,我會回來的,宿願在這裡我就一定會回來。」
聽她說完後挽青衣瞳孔一縮,想到那令她難過的事。突然閃現的名字在她心中不斷深扎,陣陣疼痛。
君禾見她如此很是不忍,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青色的絲帶給她。「這是小叔托君霰帶來給我的,我想是希望我交給你。」
她一圈圈纏在手腕,在月光下細看上面的花紋。「還是他最愛的青竹,他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後面那句話是在問君禾。
君禾想想,對她搖頭。
「我和他之間也不需要再說什麼。」
她的笑容有一絲惆悵。君禾想起那人說起挽青衣時也是如此。那是明知不可能卻仍要堅持守候、等待的心情。
直到黎明來臨,君禾走在冷清蕭條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
君霰下車,來到她面前。「大小姐,該回去了。」
國內的戰爭還未停息病毒開始四處蔓延,海城是第一個發病區。華海在此次血檢中發現有許多初步感染者,薛凡在報社接到採訪華海的任務時毅然辭去記者工作回華海救助自己的母校。
華海的危機正是撕開海城上方烏雲密布的天空的那隻無形的手。
君禾從車窗看向遠方,她看見的只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她心中很是擔心,若是海城的事被君家知道了,那麼她的計劃會全軍覆沒。
現在她要做的是趕在事情曝光前回君家。
此時,挽青衣的地下身份可以派上用場。昨晚她與挽青衣的交易也已經開始了。她答應帶青衣去見小叔,而她必須在困難時幫助自己,保護宿願就是其中一件。
無人知曉十年前的名角挽青衣其實是赤焰堂的一員,她的工作就是收集海城的情報。即使是「死亡」的十年也未曾停止收集情報,如今華海那邊的情況可以請她時刻傳信。
半個月後君禾再度得到消息,但這次與之前的平安信大大相反,挽青衣在信中只寫著四個字:宿願,危機。
沈越藏身在慕樂門的確是個好主意可是也太兇險了,一旦被發現性命難保。
慕樂門的老闆慕天四十多歲喜歡穿唐裝,用他的話說他本人就是慕樂門的活招牌。人們去慕樂門不單單只是尋歡作樂,更重要的是去巴結慕天。
慕天這個人沈越早就有意結識,只是在沒有確定他是否對他毫無威脅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靠近他。
也許這次會是一個好機會,畢竟現在能救華海的只有慕天。
第8章 解開誤會
沈越暗自謀劃的同時有件事超出他意料之內。
接到電話後,他匆匆趕到醫院。看到還昏迷著的薛凡,怒火中燒。「怎麼回事?」
「薛凡和那些士兵發生衝突挨了一頓揍,確認我們倆沒有感染,他們准許我帶他到醫院治療。你是薛凡的好朋友而且只有你逃掉了,所以我想讓你帶他離開這裡。」江老師的話讓沈越不禁動容,他很慶幸自己有一位這麼為學生考慮的老師。
「謝謝老師。」他真心對他道謝。
這時江老師又想起一件事告訴他:「宿願的情況很不樂觀。」
江老師出去買飯,讓沈越在醫院照顧薛凡。沒多久,薛凡醒來後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