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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56:33 作者: 春未綠
    小方廚子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白無須,長的精瘦, 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坐下來就和和氣氣的介紹。

    「現在吃點河鮮也算貴了,不過我家裡專門打漁的, 倒是可以低個一兩成給我們。」

    這小方廚子還算實誠,自己就說出來了。

    酒樓現在已經改包子坊了,以前買的菜現在全部得改,而且要多以麵食為主,這樣其實就擠壓了小方廚子的活兒,原本他和許大廚二人各做各的,也算是平分秋色,現在以麵食為主,他是退了一射之地。

    文靜嘗了他做的幾個菜,只覺得細緻的很,和許大廚的菜是兩種特色。

    故而文靜遂道:「也沒事,咱們擬了包子的品種,但是菜單也要擬一份,還有好幾天呢,菜單還能做,以前的菜色還要修改一下。」

    這不是什么小店,這是大酒樓改裝的,現在只是以包子打出名來。

    現在對門的李文鳳包子店也開張了,競爭又大了。

    這對門的李文鳳也是在想辦法,她才不甘於在家受曹冰雪欺負,這麼多年,即便許蓓雲在的時候,對她都沒那樣,更何況是曹冰雪。

    她是個妾,肯定要以太太為主,可她自認不比曹冰雪差,所以就必須拿出真本事來。

    但陸家二房和三房一樣,回來後產業也沒剩幾個,還好陸慶昭相信她,給了她這個店鋪給她做生意。

    按照以前的想法,手裡錢也充裕,開了西餐廳她是願意的,但是現在她哪裡開的起西餐廳,裝潢就要花一大筆錢,就別提請廚師和專門的服務生了,還要求會英文的,這是一大筆錢啊。

    陸慶昭可不會給那麼多錢給她,但她必須把這個店做好了才能做別的。

    包子店純粹是她因為看李文靜等人在重慶開店時想到的,投資小,回報高,隨便請幾個白案才廚子過來就行。

    但是在掌柜的跟她說了對面是李文靜開的店,她就不能這麼簡單了,雖然也是包子鋪,但一定要壓過對門才行。

    「東家,您確定要請這位大廚來?他可不便宜,要重金才能請過來。」掌柜的聽的滿頭大汗。

    文鳳沉吟:「可不請大廚,我們怎麼做好生意呢?」

    她當然不想輸給李文靜,知好咬牙堅持。

    這掌柜也是個老掌柜了,所以勸她:「大姨太太,您知道的,咱們雖然和對門的店差不多大,但咱們以前開的是您讓我們賣的那些洋貨,這什麼灶都是重新弄的,已經花了不少錢了,若是還重金請廚師,怎麼周轉的開。」

    老掌柜也算是苦口婆心了,經營一家店哪裡是這麼容易的,再者陸慶昭倒了,什麼阿貓阿狗借著理由上來要錢。

    文鳳氣的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可現在請的白案師傅做的也和街邊的包子店沒什麼兩樣,怎麼斗的過對面?你看看報紙,她們還要做什麼包子宴,真是……」

    她氣著說了一遍,遂又笑道:「好,李文靜可是跟我把辦法也想了。我們就更簡單了,拿現成的東西抽獎,還不用花錢。」

    老掌柜見她氣極反笑,還勸她一句,文鳳就道:「我也要登報,我們後天就開張,一定要搶她家的噱頭。」

    次日,文靜和陸慶麟正在看小方廚子做菜,然後文靜開始畫畫,她的畫不是什麼名師,但是也算清新可愛,這時聽到外邊有報童在喊。

    「號外號外,城北玉鳳包子坊後天開張,但凡買報者都可以抽獎,一等獎自行車一輛,二等獎口紅,三等獎花露水,本報五分錢一分……」

    文靜和陸慶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好了。

    就連江氏也看出不對勁來:「這……咱家的店不是大後天開張,她就在咱們開張的前一天,這是故意的吧?」

    商場如戰場,文靜雖然知道文鳳肯定是針對他們來的,但是她即便在她前面開張也確實沒什麼不允許的。

    「她借我們的東風,難不成我們就不能皆她的東風?那天她肯定搞的聲勢浩大,正好,我們免費送包子讓人品嘗。」

    江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免費?這可不划算。」

    文靜笑道:「不礙事的,只是免費嘗鮮,那天咱們一個包子可以分成四半,站在藉口讓人品嘗,順便拉客,讓她們開張過來,凡事頭一天來吃的,還告訴她們咱們免費送豆漿。」

    江氏還迷惑著,卻見陸慶麟撫掌而笑:「這叫草船借箭。」

    「沒錯。」

    文靜和丈夫對視一眼。

    另一邊的文鳳躊躇滿志,回到家也哼著歌兒,曹冰雪皮笑肉不笑的道:「妹妹,生意可還順利啊?」

    曹冰雪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家庭主婦,她和許蓓雲這種留洋過的女性不一樣,雖然上過新式學堂,但家裡是舊派作風,她也如此。

    故而,進門來曹冰雪就立規矩,先是□□這些妾,文鸞和白姨太太都好說,這倆人本身也不是什麼膽子大的人,幾天就降服了,偏偏這李文鳳卻是處處跟她爭鋒。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截胡

    李文鳳雖然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現在陸家二房已經不由她掌錢了,她能拿到這家店都是因為昔日還算吧得陸慶昭的寵愛,可這些寵愛現在又能值多少,且看曹冰雪進門整治妾們,陸慶昭可是一聲不吭,那時候她就知道指望陸慶昭是不可能的。

    這男人能夠因為她能生,社交上不惜餘力幫助他,同樣也能因為這種特質看重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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