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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55:40 作者: 果醬果醬
    [古裝迷情] 《傾慕》作者:果醬果醬【完結】

    薛慕母親臨終前說,此生後悔的事就是嫁人。有這樣一個渣爹,薛慕毅然決然走上了單身女青年的道路。第一批女學生+女教師+女教師+校長+名士,她終於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可是偏偏遇上齊雲,她覺得晚節不保了。

    小劇場:

    最開始,心疼她一個人走得艱難,齊雲邀請:「我知道我們是一樣的人,嫁給我好不好?」

    薛慕穩住心神木然道:你想多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

    直到後來,神州晦暗,齊雲聯合眾人力挽狂瀾,寧願身陷囹圄。

    薛慕全力將他救出,急著問:你說過要娶我,如今還算數嗎?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閱讀指南:

    1.非典型爽文,1V1+HE。嫌一開始節奏慢的,可從第21章 開始看。

    2.架空背景,架空!一切為劇情服務,請勿對號入座。考據黨請移步《穿到北宋變法那些年》。

    內容標籤: 強強 種田文 科舉 朝堂之上

    搜索關鍵字:主角:薛慕、齊雲 ┃ 配角:《汴京小廚娘》求收藏 ┃ 其它:汪啟霖

    一句話簡介:第一女名士

    第1章

    慶續二十八年七月,上海。

    這是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雖然是清晨,依然不見一絲涼意,潮濕悶熱的空氣將人團團包圍,薛慕再一次醒了,不是熱醒,而是生生疼醒的。

    薛慕十歲喪母,父親薛緯把僅存的那點父愛給了妾生的小兒子薛兆,對她一向不管不問。誰料一個月前,薛緯新娶了柳氏做填房。也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賢惠,也許是怕薛慕無人管教以後難嫁人,柳氏竟然逼著她裹上了小腳。

    薛慕已經十五歲了,骨骼早就發育成形,這個時候纏足,痛楚倍於幼時。她忍耐不住向父親哭訴,誰知薛緯對柳氏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早就被吹足了枕頭風,張口便怒斥道:「你母親這是為你好!這麼大了還不裹腳,以後誰肯娶你,難不成一輩子在家做老姑娘?當初你娘就是太寵你了,才養成你這驕縱的性子。」

    薛家本是上海大族。祖父薛岳官至湖北布政使,到了薛緯這一代日漸沒落。薛慕生母唐氏也是江南大族出身,外祖唐光遠曾做過駐法大使。唐氏自幼隨父親在法國生活,思想遠比囿於深宅大院的閨秀開明,所以薛慕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只可惜五年前,唐氏染上癆病身亡,從此薛慕的待遇一落千丈。

    柳氏覺得薛慕纏足太晚了,為了保證效果,竟然將碎瓷片一併裹入布中,每□□著薛慕下床走路,只求雙腳快一點腐爛化膿瘦起來。

    薛慕這兩天度日如年。白天一雙腳痛得厲害,但還被逼著走路,彷佛受刑。到了晚上更難熬,一雙腳放在被子裡蒸熱燠悶,簡直像炭火燒著一樣痛苦,半夜疼醒捱著腳哭是常有的事。只有將腳跟擱在床欄上,壓得神經發麻才好受一些。

    薛慕自小堅強,但這兩天沒少流眼淚,這種痛不光是身體的痛,她覺得自己的心理也漸漸殘缺起來。她記得《新民報》曾論纏足之害:天下事良法每憚奉行,而謬俗每易相襲,以此殘忍酷烈輕薄猥賤之事,乃至波靡四域,流毒千年。纏足不知所自始也,要而論之,其必起於污君、獨夫、民賊、賤丈夫。

    薛慕覺得這話說得痛快極了,她思前想後已是下定決心,眼看房內無人,翻箱倒櫃尋到一把剪刀,用力剪開縫得結結實實的裹腳布。

    纏裹多日的雙足猛然解放,血液衝進腳掌,薛慕只覺得又麻又痛。她咬著牙慢慢撕掉裹腳布,上面早是一片血肉模糊,勉強掙紮下地,卻因站立不穩倒了下去。

    薛慕的奶娘王氏在隔壁耳房安歇,一向睡得輕,聽到上房的動靜便趕過來,看見薛慕竟然將裹腳布解開,忙扶起她勸道:「姑娘這是做什麼?回頭讓太太看到,少不了又要吃苦頭。我給姑娘倒盆熱水泡泡腳,再重新裹上吧。」

    薛慕搖搖頭問:「王媽,老爺出去了嗎?太太在做什麼?」

    「老爺一大早出門吃茶去了,太太想必還未醒呢。」

    薛慕略一沉吟:「王媽,我想出門一趟,下午就回來。你就跟太太說我去了舅舅家吧。」

    王媽是薛慕生母唐氏從娘家找來的奶媽,自幼對薛慕忠心耿耿,這時忍不住替她擔憂:「姑娘究竟要幹什麼?不跟太太說一聲就出門,回頭又有一場官司好打。」

    薛慕笑笑道:「前兩天我看《新民報》,說是務本女學要招生,今天就是考試的日子,我想去試試看。」

    唐氏生前一向重視女兒教育,除了聘請一位老夫子教授國學外,還親自教習英文。便是唐氏去世這幾年,薛慕也未放鬆學習,她認為憑藉自己水平,考取務本女學還是很有希望的。

    王媽表示反對:「姑娘想要拋頭露面去學堂上學?這萬萬使不得。老爺太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薛慕的意思十分堅決:「我自有主張,媽媽不用操心。」她看見王媽一臉不以為然,放緩了聲音道:「媽媽,家裡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再過下去了,你就全當是救我了。」說完,忍不住掉下淚來。

    王媽心軟了,嘆息一聲道:「也罷,姑娘自小便是有主見的,老這麼熬著,也實在不是辦法。如今趁著主子們沒起床,姑娘趕緊出去,家裡我來想辦法來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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