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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果瞧見了,您猜怎麼著,小兔崽子恨上奴才了,怪奴才偏心,對桂圓好不對他好。」
「他怎麼就不想想他對奴才怎麼樣?奴才好歹是他師父,奴才給他機會,讓他跟在奴才後頭幹事,他覺得奴才在使喚他。」
「奴才叫桂圓來,桂圓麻溜就來了,就他老愛投機耍滑,奴才自然不待見他。」
「奴才還沒對他下手呢,他反倒跟了奴才的對家,告訴那人奴才的事,好叫他扳倒奴才。」
「您說奴才冤不冤?」
「冤。」本來帶徒弟就累,還被恨上了,真的很倒霉。
古扉自己有帶徒弟,領著古熙每日練武,教他道理,自然曉得其中的苦,如果古熙恨他,他就殺了古熙。
誰都有資格恨他,只有古熙沒有。
「行了,」古扉被他安慰了一番,好多了,心裡沒那麼憋屈,「快點幹活吧。」
還是幹活實在,架子越快修好越好,花溪用的順手,沒修的話萬一被上面的倒刺勾到,以花溪的脾氣肯定不告訴他,自己忍著。
花溪就是這樣的人,不愛麻煩別人。
架子上倒刺很多很多,可能是他笨,方才摸腿的時候劃到了手,雖然傷口很小,但是疼,而且倒刺扎進去,十分難弄出來,古扉挑了半天,他可不想花溪也挨一下。
古扉繼續修,先用小刀削個形狀,儘量往圓的方向修,之後用粗石磨。
有一種石頭,上面坑坑窪窪,很不平整,用這個便能將木架子的邊緣磨光滑。
古扉磨到一半,手越來越慢,還是控制不住在想那件事。
「怎麼樣才能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也夸花溪?朕不希望有一個人不喜歡花溪,一句閒話也不能說。」古扉回頭看他,「你有辦法嗎?」
元吉:「……」
這不太可能做到吧?
因為每個人性格不同,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白眼狼。
感情剛剛說了半天,皇上全當耳旁風了。
「花溪對朕來說很重要。」古扉陷入回憶,「當年朕的母妃和嬤嬤沒了,只有朕一個人醒來,朕怕極了,是花溪把朕抱起來,一手養大,對朕來說花溪便是如天似神一般兒的人兒。」
他小時候和母妃嬤嬤一起喝了毒酒,母妃說喝完就會一直睡下去,不會再醒來,但是偏偏他醒了,四周空無一人,母妃和嬤嬤如何也推不起來,花溪也不見了,他一個人好怕好怕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母妃和嬤嬤就躺在身邊,只有花溪不在,於是他試探性的喊花溪,沒想到花溪真的回應了。
那種感覺他到現在還記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之後便開始患得患失,怕花溪不要他,刻意吃少了,努力幫著花溪幹活,竭力裝的懂事一些,不惹花溪生氣。
花溪看出來了,某一天夜裡趁他『睡著』後故意說,會一直養他,直到他有能力自力更生為止。
以前只以為這句話是偷聽到的,整個人都放鬆了,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句話是花溪特意告訴他的,怕他再繼續患得患失,給他安全感。
花溪真的很難,在冷宮那段時間,為吃為喝為穿和錢發愁,但是再難也從來沒拋棄過他,他真的真的很感激花溪,花溪就是他的全部。
「無論是誰,都沒有權利說花溪半點不好。」他望了望一邊的圍牆,突然笑了,「你沒有辦法,朕自己想辦法。」
元吉一臉懵逼。
古扉在他疑惑和不解的眼神中陡然一躍而起,幾步借力翻上了圍牆。
元吉被這麼突然而然的舉動弄的手足無措,「皇上,上面太高了,危險,您快下來。」
古扉還覺得不夠高,又借著牆頭,爬上了連在一起的二樓閣樓。
二樓也不算高,一眼便能瞧見底下的元吉,「如果她們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說的話,那就連朕一起說吧。」
他管不住悠悠眾口,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做不了。
「什麼?」太高了,元吉聽不清楚,在下面干著急,「我的爺啊,您快下來,可別嚇著奴才。」
古扉驀地伸展開手臂,帶著笑,一躍從閣樓的欄杆上跳了下去。
*
花溪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似乎聚齊了很多人,慌裡慌張,不知道在幹什麼?她隱約捕捉到『太醫』和『掉下來』之類的話。
在長明宮能請太醫的人除了古扉,沒有別人,或許還有她,她沒事,那就是古扉了?
他出事了?
不是去修架子了嗎?能出什麼事?
花溪心裡這麼想,人還是睜開眼,坐起身,發現她的輪椅和架子都不在,古扉似乎也不在這邊的屋,聽著動靜和來回走動的聲音有些遠,像在後院。
前院和後院不僅遠,中間還有樓梯,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花溪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擔心古扉的心思占了上風,沒猶豫多久,撐起自己沉重的身子下床,扶著牆緩慢的朝外走。
有東西靠著或者扶著的時候還好,如果沒有,或是中斷一會兒,她無法借力,走不了兩步便會跌倒。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屋裡的動靜終於被人聽到,有兩個宮女著急的扶她起來,其中一個吩咐另一個給她拿來輪椅。
花溪坐在輪椅里,兩個宮女才問,「姑娘想去哪?奴婢推著您。」
花溪回頭問她,「後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