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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既然沒事,他不走,沈自己站起來,朝門外挪去。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古扉的,包括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人注意,不能不謹慎。
剛到門口突然想起來,「最近小心點,攝政王突然讓我盯著你。」
他是監察院的,手底下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跟蹤術,每次只要古扉一出宮,立馬便會被監察院的人盯上,現在搞不好身後也有人。
「看來你最近做了什麼,引起他的關注了。」
他破壞了皇叔的計劃,又被皇叔使計炸出了身份,能不關注嗎?
在古扉的意料之中,他面上沒有半點吃驚,老神在在道,「知道了。」
沈頜首,「你心裡有底就好。」
該說的都說了,逗留太久會被人懷疑,沈朝後揮揮手,示意古扉不用送,自個兒徑直推開門離開,留古扉一個人坐在屋裡沉思。
【認親了應該是好事來著,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器靈不解問。
「你不覺得舅舅和外公有點像嗎?他們脖間都有個胎記。」方才看疤痕的時候瞧見的,不大,有一小塊還被燙沒了,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東西落在上面呢。
「外公脖間也有一塊差不多的。」他小時候經常去找外公,外公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沒多大,還不滿五十。
那時候還要訓兵,忙的跟什麼一樣,每次都還會放下手裡的活,過來抱他。
抱多了,他自然而然見過,只比舅舅的稍微大了一點。
【你想外公了?】
古扉點頭,「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才五十出頭。」
【他沒有走,一直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可要爭氣點,別讓他失望了。】
古扉無語,「我都多大了,還用哄小孩的把戲哄我?」
人死了就是死了,乾乾淨淨,哪裡還有天上?
器靈佯裝吃驚,【你不是才十二歲嗎?】
古扉瞪了瞪對面,知道器靈不在對面,不過倆人五感共享,這個動作器靈也能感覺得到,讓它知道他在瞪它就好,不用親身經歷。
【天好像確實有點晚了。】轉移他的注意力。
古扉這點還跟以前一樣好對付,真的往窗外看去,「快到戌時了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宮門馬上就要關了,除非有緊急的事,否則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這是規矩。
古扉喊了一聲元吉,元吉聽到動靜,連忙奔了過來,跟在他屁股後面收拾東西,倒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一件披風,一頂帷帽而已。
帷帽他還要戴著,身份特殊,要避嫌,披風就算了,吃了一碗麵,身上正熱呢。
古扉打開門,走出房間,出了鋪子,登時一股子冷風吹來。
器靈抱怨,【都已經春天了,怎麼還這麼冷?】
古扉本來不以為然,想起器靈現在跟他五感共享,能嘗到冷暖,腳步微微一頓,「你冷?」
【有一點。】它雖然跟古扉五感共享,但是倆人接受的程度不一樣,比如說睡覺的時候古扉身上癢,或是被貓嘬,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胸口的傷老是被包著,不透氣,會發癢,他也感覺不到,器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概跟它這邊沒有身體有關,所以古扉的一點感覺傳來,到它這裡便顯得十分鮮明了。
「我都不冷你冷?」古扉邊回頭找元吉拿披風,邊絮叨,「就你事多。」
披風蓋在肩上,隨手系上帶子,問:「還冷不冷?」
【脖子漏風。】其實已經不冷了,畢竟披風很厚,裡頭帶毛的,裹上之後擋住了大半的風,不過看不慣他這幅嫌棄的模樣,故意為難他罷了。
古扉還不知道,拉了拉衣襟,儘量擋住脖子,「現在呢?」
【還是有一點,你把帽子戴上。】披風的外面有帽子。
「我頭上戴著帷帽呢。」不可能兩個一起戴,意味著要摘掉一個,想了想,進了馬車之後把外面的帷帽取下來,戴上披風的帽子,本來都已經坐上馬車了,不想戴,器靈堅持,他還是戴了,邊戴邊不忘抱怨兩聲,「真麻煩。」
【渴了。】器靈繼續為難。
古扉不幹了,「剛剛在鋪里怎麼不說,現在上哪去弄水啊?」
馬車已經啟程了,走了一小段路了。
【剛剛你不是有事要談嗎?】器靈也有理由。
「那後來呢?」古扉招手讓元吉去討水,自己不忘跟它繼續理論,「後來我不是還坐了一會兒嗎?你怎麼不提?」
【我忘了。】器靈語氣十分沒有誠意。
古扉:「……你可真會忘。」
元吉已經把水要來了,裝在一個小碗裡,還有些燙,古扉捧著碗,小口喝著。
【你還說呢,誰讓你喝那麼鹹的湯?你不喝我會渴嗎?】學著古扉裝無賴。
古扉不服,「不是你說餓了嗎?」
剛開始慫恿他出宮,他還真以為是為了他的事,給他認親來著,搞了半天是它餓了,想吃東西。
嫌宮裡的膩歪,還非要吃外面的。
倆人一個身體,他都不餓它餓?
它比他事還多,還難伺候,大爺一樣。
【噗。】器靈突然笑了,【古扉。】
語氣認真了些。
古扉一碗水還沒喝完,故意似的,慢條斯理,小口小口地喝,喝完了才沒好氣的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