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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好在現在二皇子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全憑丞相和安親王做主,還是說服了眾大臣,讓六殿下以皇子的身份祭拜先皇,告慰先祖。
之後昭告天下,要換新皇了,還要訃告皇親國戚,新皇登基,這些都由六部操勞,無需殿下費心。
「就這樣?」古扉眨眨眼,「沒有別的?」
元吉點頭,「還有些雜事,待會兒會有六司的人過來給您量身形,製造加冕時的龍袍,皇冠,腰封,您等著便是,無需多做旁的。」
他抽空往方才放了大件寶玉的地方看去,玉觀音和玉虎還有玉畫筒都不見了。
什麼情況?
殿下明明沒有離開寢屋,他就在門外守著,也沒人進來,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
難道這長明宮有什麼密室?
倒是有可能,畢竟那時候是貴妃娘娘住的,殿下身為她的兒子,曉得密室開關也說得通。
不過殿下將寶玉藏在密室做甚?遲早不都是他的嗎?
這些都是主子的事,他這邊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曉得,哪裡敢問?
就算心裡有再多疑惑,也只能憋著,元吉一句話沒說,只偷偷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對了,馬上要用晚膳了,殿下想吃什麼?」他著人將晚膳的菜譜拿過來,給古扉點,「殿下瞧瞧,這上面可有喜歡的?沒有奴才再叫人另外擬。」
這份菜單是以先帝口味制的,往後新帝登基,自然要換,現在就是試試未來新帝的口味。
古扉隨便翻了翻,點了幾個一直想吃,花溪又不樂意做的那種,還叫了許多點心,以前吃不著的梅花酥,酥心烙,奶乳餅,黃金糕通通都有。
說了有點餓,讓御膳房快點,果然很快上了菜,滿滿一桌子,元吉找了人試菜,剛試完他便抓起一塊奶酪餅塞進嘴裡,然後是酥心烙,拿梅花酥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想起了曾經在長錦宮,他想吃梅花酥,花溪拿梅花做的酥餅糊弄他,其實味道挺好的,但是他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死撐著說不好吃,最後還是把所有的都吃完了。
花溪嘴上不說,眼裡的笑意代表了一切,還揉了揉他的腦袋,被他避開了,如果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避開。
因為……他想花溪了。
啪!
一顆豆大的黑點落在糕點上,古扉沒管,照常塞進嘴裡,不知道是不是被影響了味道,不甜了。
他不信,又塞了一塊,還是苦的。
一定是因為廚子沒做好,古扉換了一種,變成了黃金糕,黃金糕絕對是甜的,那一塊進嘴,還是苦的。
是欺負他剛回來,御膳房沒怎麼盡心嗎?
古扉興致被擾了,丟下糕點,讓人撤下去,他自個兒回到寢屋,倒頭就睡。
傍晚時分,元吉喊他,說是六司的人來了,因著時間緊,加上還要給他多制幾身衣裳,所以拖不得,今兒就要量身形,彼時古扉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望著屋頂出神。
他問了一聲不能明天便索性起身,讓六司的人進來。
善食坊的人問他飲食問題,善寶坊給他打造玉腰帶,玉制的腰牌,刻上屬於他的名字,還有冠冕。
善衣坊給他量體型製衣,其它都是一些屋裡擺設,和計算開支的,古扉沒認真聽,全程游神,交給元吉辦了。
元吉和六司的人交接好,一一退下之後他躺回床上繼續睡,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四更,元吉將他喊起來,伺候他沐浴梵香,洗漱更衣。
衣裳不知道從哪弄的,大了許多,一問才知道本來是給二皇子準備的,他這邊急,臨時改小了些給他先用著,今兒他要去祭拜先帝。
穿的是一身暗色的,因著已經錯過了頭七,所以無需披麻戴孝,稍微低調一些,別整個艷麗的顏色便是。
他祭拜的時候大臣們在外守著,黑壓壓一片,古扉不敢看,特意撇開視線,只望著眼前。
祭拜完先帝祭拜先祖,還要登一座塔,這個塔據說是先祖考驗毅力的,上去花了大半天,回來又花大半天,到長明宮時已經是晚上。
古扉睡了一覺,醒來開始聽禮部的人與他講規矩,講祖訓,邢部與他說大昌法律,戶部匯報近兩年的開支和收入情況,丞相索性直接拿來大堆大堆的往年奏摺讓他先熟悉熟悉。
本以為還沒登基會很清閒,結果每天為了準備從早忙到晚。
這樣持續了半個月,丞相突然過來說,一切準備就緒,可以登基了。
他問為什麼這麼快?
丞相說怕趕回來『慶祝』新皇登基的藩王們有什麼異動,簡而言之就是避免夜長夢多,所以提前了。
本來也沒有擬訂日子,著人日夜兼工,覺得可以提前,便索性昭告天下,日子定在藩王們絕對趕不回來的月中。
當天古扉四更便被人拉回來,像個布偶似的,任由人擺布,沐浴更衣,由長輩戴冠冕。
給他戴冠冕的是寶親王,一身暗紅色的蟒袍,襯托的人越發俊美。
他很年輕,是先皇的弟弟,中間相差了十來歲,今年不過二十出頭,但是一頭的白髮。
事實上不僅頭髮是白的,眉毛和眼睫毛也是白的,皮膚更是雪白雪白,如玉似的。
他聽人說起過,寶親王從出生起便是如此,一度被人當成妖怪,差點掐死,後來其母妃不忍心,將他送到民間養到十來歲,先先帝,也就是古扉的爺爺瞧見他長得粉琢玉雕,不捨得殺他了,便一直這麼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