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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原來我這麼多年沒有恨錯人,確實應該恨你。」

    一把長劍已經抵在了他脖間,「那又如何,現在死的人是你。」

    餘歡笑了,笑得很開心,「臨死前能拉個墊背的,我滿足了。」

    古仁狄蹙眉,這話很明顯不對勁,他不笨,聽出來了。

    右眼突然突突跳了起來,心臟也陡然一緊,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多年死裡逃生的本能讓他驀地朝一邊滾去,一把劍擦著他的臉釘在他原來站的位置。

    古仁狄站穩身子,朝射劍的人看去,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手裡拿著劍,往古歡那邊走去。

    古歡拾起方才古扉射來的那把劍,與古扉匯合,背靠背問,「你怎麼找來的?」

    古扉繃著小臉,神情很是嚴肅,「我去長瑤宮找你,半路遇到了明生。」

    他四處找不到人,便想著去長瑤宮試試。

    其實他喜歡去的地方第一是長錦宮,因為長錦宮有母妃,有嬤嬤,還有花溪,他待在裡頭,就像母妃和嬤嬤還活著一樣。

    既然他如此,那餘歡肯定亦然,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沒找到餘歡,反而遇到了明生。

    明生一看他就躲,他難得機智了一回,覺得有事,把明生攔了下來,逼問他餘歡的下落。

    明生開始不願意說,但是他好像有什麼事,急著擺脫,古扉死拽著他,不讓他去,沒法子他才說的。

    「你們太過分了!」本來是來救人的,自己先流了淚,「什麼都瞞著我!」

    他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花溪如此,明生亦然,連餘歡也是這樣,說什麼為了他好,不想他涉險,但是不知道他有多難過嗎?

    他努力變得強大,就是為了有一天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他可以站出來,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

    他不想躲在後面,他要加入,他要保護大家!

    越是想,越覺得委屈,知道這時候不該哭的,但是眼淚根本止不住。

    古扉擦了擦,努力不讓眼淚糊中視線,否則會有危險的。

    他來時看到了,死了很多人,這是真打實斗,不小心會死人。

    餘歡抽空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不該來的。」

    古扉還在氣頭上,腦袋往一旁撇去,「你以為我是為了你來的嗎?我也跟他有仇,是來報仇的!」

    指了指一旁的身著金黃色龍袍的人,信誓旦旦說,「殺了他,我母妃和外公才能瞑目!」

    古仁狄挑眉,「又一個朕的兒子?」

    古扉長劍舉起,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他氣勢太強,而且父親對兒子,天生有一種壓迫感。

    「毛都沒長齊就敢提著劍刺殺老子?」他上前一步,「跟著叛黨逆子學壞了?」

    古扉秀眉倒豎,「不許說我餘歡哥哥!」

    他還是習慣叫餘歡餘歡,不喜歡叫古歡,聽著沒有餘歡順口。

    「哼!」古仁狄冷笑,「讓朕想想看,你是朕的哪個兒子,母妃又是誰?哦,朕想起來了,你的母妃是沈玥那個賤人?」

    「你才是賤人!」古扉提著劍就要衝過去,被餘歡摁了下來,「這廝嘴很厲害,不要聽他王八念,如果他再亂說話,你就罵他,越難聽越好。」

    餘歡邊說邊解下身上的盔甲。

    砰!

    鐵甲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盔甲雖好,護住了七成要害的地方,但是過於笨重,影響了他的行動,褪去之後一身輕鬆。

    餘歡活動活動身子,長劍一橫,道,「還記得我教你的大自在劍法嗎?」

    古扉點頭,「記得。」

    「你不是老是問為什麼我的大自在劍法和你的不一樣嗎?」

    「嗯。」這事古扉琢磨了很久,記憶猶新。

    「是因為大自在劍法本就是雙人劍,自古以來皇子身邊都會有個伴讀,這位伴讀習的是另一套,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大自在劍法,走吧,一起上!」

    古扉頜首,手腕靈活挽了個劍花,跟著餘歡一前一後,一高一低,朝那個人擊去。

    他倆武功本就不分上下,合力之後威力更大,且一防一攻,配合默契,經常練招,反應也很快,不過古扉到底是第一次上戰場,受了傷速度便會慢下來。

    因為疼,他還小,忍不了這種痛,這點細節被古仁狄發現,將大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對餘歡只防不攻,所有攻擊都在古扉這邊。

    古扉咬咬牙,從懷裡掏出一瓶井水,就那麼直接喝了下去,沒空處理傷口,攻勢太猛,他身上添了很多傷。

    餘歡為了幫他,也挨了幾下,本來鐵桶一般的防禦,生生在他這邊破了,古扉很是懊惱,瓶子朝那廝身上一摔,被他躲了過去,不過躲的時候人肯定會分神,他連忙衝去,提劍幫餘歡。

    餘歡為了讓他處理傷口,給他擠出來一點時間。

    他這邊好了,該餘歡了,餘歡也有井水的,臨走前他拿的,雖然只剩下半瓶,但是喝完也會精神一震。

    等倆人傷口都暫時沒有問題之後才對視一眼,全力出擊,使出了臨分別前,最後的那招。

    古扉在空間想了小半個月,但是被餘歡一下子破解的那招。

    那需要他的劍配合,沒有那把劍不行,方才餘歡去處理傷口,並不單單如此,還拿回了他的劍。

    他的劍釘在床上,是與眾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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