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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他們要是又舉檢你,你不是又要被罰了?」

    他想起什麼,「不對啊,他們人多,你人少,管事怎麼會相信他們,不相信你呢?莫不是收了銀子?」

    其實懷疑是餘歡根本沒解釋,他那麼惜字如金,讓他多說一句話跟要他小命一樣,很有可能。

    古扉還想說什麼,前面的餘歡突然停下腳步,古扉沒有防備,整個人撞上去。

    餘歡跟花溪不一樣,花溪是軟的,餘歡很硬,他被撞疼了,揉了揉額頭,抱怨道,「你怎麼突然停了?」

    「你不是想學武嗎?」餘歡答非所問,「我教你。」

    古扉瞪大了眼,一臉的吃驚和不可思議,「真的?」

    「嗯。」餘歡難得大發慈悲,多說了幾句,「練武很苦,你能堅持嗎?」

    「我能!」古扉很肯定,「我要變強,好保護花溪和你們。」

    餘歡直接無視他後面的話,繼續朝長錦宮帶路,「明天四更準時到門口找我。」

    「好!」古扉一口答應。

    四更而已,只比他平時多了一更,他有花溪在,花溪有空間,不怕不夠睡,既然餘歡能做到,他肯定也能做到。

    「你要教我什麼武功?」他很好奇,「厲害嗎?能打敗大壞蛋嗎?」

    「嗯。」這個很簡單,回答一下無妨。

    「所以到底是什麼功法?」古扉繞到他正面,一雙眼星星一般,亮的驚人。

    「劍法。」餘歡平淡無波的心境難得動搖了一下。

    「什麼劍法?」本能上手,拉住他的袖子。

    餘歡感覺到了,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抽出來,今兒沒有,大概月亮太圓,心情不錯,懶得抽吧。

    「大自在劍法。」

    古扉瞳孔放大,不是因為吃驚,是驚喜,「我也學過哎,以前在書苑的時候,後來……」

    他眼神黯然下來,「後來我就被打入冷宮,沒機會學了。」

    他只學了皮毛。

    「你會大自在劍法?」星星眼。

    「嗯。」

    「會的多嗎?」

    「還好。」

    「還好是多好?」繼續問。

    「就是還好。」今兒的風吹得也很舒服,叫他意外覺得多說幾句話沒那麼累。

    「好吧。」古扉深覺有些無力,餘歡還是那麼不愛說話。

    等等……」他意識到不對,「夫子說過,大自在劍法只有皇親國戚可以學。」

    他摸了摸腦袋,「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他初學的時候興致勃勃,夫子講的每一句話都聽的很認真,應該不會記錯啊,那是為什麼?

    「你是皇親國戚?」突然一激靈。

    他很快搖頭否認,「皇親國戚不可能進宮當太監。」

    沒理由啊,再落魄也不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父皇對皇親國戚還是很維護的,只要不犯大錯,不可能放任這麼慘,丟皇家顏面。

    餘歡腳下又是一頓。

    古扉沒留神,險些又撞了上去,他跟著停下來,問,「怎麼了?」

    餘歡突然回頭看他,「你是誰?」

    ???

    古扉一懵,「我是古扉啊。」

    「你是六皇子。」他目光幽幽,「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

    古扉又懵了,「我去長軒宮偷學。」

    很老實的實話實說,對餘歡不需要隱瞞,他嘴太嚴,根本不可能說出去。

    「不。」餘歡糾正他,「是因為你身上這身太監服,你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這裡。」

    古扉凝眉不解問,「這有關聯嗎?」

    和餘歡談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有。」餘歡一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既然你被打入冷宮後偽裝成太監出入長錦宮,那你就從來沒懷疑過,有人跟你一樣嗎?」

    古扉渾身一震,「你是說……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能講清楚想說的話,餘歡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你以前不會這麼沒禮貌,每次見了我都喊——哥。」

    古扉的猜想驗證了,因為他說跟他一樣,哪點一樣?被打入冷宮之後換上一身太監服行走在宮裡的行為一樣。

    父皇只有兩個兒子被打入冷宮,一個他,一個大皇兄古歡。

    古歡,餘歡,名字一樣,就差一個姓,他早該想到的,畢竟前幾天還在懷疑他的身份,脖子上和脖子下的膚色相差太大,一搓就掉,像刻意抹上去的。

    他開始沒想那麼多,回去之後洗白蘿蔔,蘿蔔剛從地里□□時,根本看不出來是白的,洗乾淨之後白白胖胖,瞧著很是喜人,於是他就想,會不會餘歡也是因為髒,所以看不出本來模樣,洗一洗就好?

    「可是……」他還有新的問題,「大皇兄不是死了嗎?」

    記憶里是燒死的,連同他的母妃和書童,都被鎖在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跑出來,死的悽慘,只剩下一把子骨頭,和身邊貼身的長命鎖。

    那長命鎖是小時候身體不好,長壽的長輩給求的,寓意可以像求長命鎖的人一樣長命百歲。

    大皇兄從前身子骨也不好,後來他習了武之後才有所改變。

    「我確實死了。」餘歡面上古井無波,只微微握緊燈柄的手出賣了他,證明他內心並沒有那麼平靜,「現在活的人是餘歡。」

    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初被打入冷宮,即便是他,也免不得害怕,順著母妃的窗戶爬進去,他的書童跟他一起,兩個半大的孩子縮在母妃懷裡,那窗突然被人合上,從外面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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