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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嗯。」古扉乖乖的聽著。

    明生笑了,「要好好活著。」

    笑著笑著眼中泛起了淚花,「聽花溪的話。」

    古扉點頭,「我會聽花溪的話的。」

    他強調,「我很乖的,你要等我長大。」

    這回輪到明生答應,「好,我等你。」

    古扉一下就開心了,「那我們約定好,你不許騙我。」

    「不騙。」明生忍不住了,陡然背過身,不讓古扉瞧見他的表情。

    「不能再聊了,天馬上要亮了,我趕著回家呢。」

    聲音里多了一絲顫音。

    古扉察覺到不對勁,極力歪頭看去,明生背對著他,什麼都瞧不見,只隱隱覺得明生很單薄。

    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纖細,瘦弱,需要人保護?

    天還未大亮,冷宮裡很暗,明生高挑的身影很快隱入黑暗裡消失不見。

    古扉就那麼趴在門縫裡一直看,一直看,看不見了還在看,期待著那人是騙他的,逗他玩,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

    明明大家說過要一起好好生活的,昨兒他還與明生分享和花溪和好的事,明生說了,讓他好好享受當下,因為過兩天要教他縫衣裳,縫衣裳可累了,他就沒這麼輕鬆了。

    古扉不怕苦,不過還是依言一直跟花溪在一起,也就一天沒見明生而已,怎麼了?

    他還沒學,為什麼就要走了?

    第62章 倆冒牌貨

    花溪起床時天已經大亮,她像往常一樣推開窗戶,朝後院看去,今兒很奇怪,煙囪里沒有冒煙。()

    古扉起那麼早,沒有做飯,去哪了?

    花溪簡單洗漱好,將頭髮紮上,穿了衣裳出門,本就在前院,很容易瞧見扒著正門門縫的古扉。

    古扉還不死心,在這守了好一會兒,冷不防肩上一重,有人把手摁在上面。

    「在幹什麼?」花溪問他。

    古扉執著的扒著門,「我在等明生。」

    他依舊覺得明生在跟他開玩笑,要不然為什麼好端端的要走?

    或是他做了什麼?惹明生不快,所以他要走?

    可是如果惹他不快,他為什麼還送這麼多東西?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送東西的。

    所以肯定是前者,明生在跟他開玩笑,很快就會回來,然後揉揉他的腦袋說,『笨小孩兒,還是這麼容易上當。』

    明生喜歡叫他『小孩兒』,不知道為什麼,他糾正過好幾次,但明生還是壞心眼的繼續喊他『小孩兒』,把他氣的直跺腳,又無可奈何。

    明生那麼壞,那麼喜歡欺負人,走了的話,誰給他欺負啊?

    還不如留下呢,只有他會給明生欺負了,旁人哪肯啊。

    反正他也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換個人可不一定。

    「太早了,明生還沒來呢。」

    明生最近來的都很晚,估摸著還覺得長錦宮鬧鬼,害怕,太陽不出來不敢瞎溜達。

    說來也怪,怎麼就沒人管他呢?

    她很早之前就察覺出不對勁,明生似乎太自由了,那種上頭有人,無所顧慮的感覺。

    「這是?」她低頭的功夫瞥見了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堆了好幾摞,還有一捆柴火。

    柴火肯定是古扉的,上面的繩子是她系的,一小捆一小捆,方便古扉搬動。

    他力氣小,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

    另外幾堆是話本和文房四寶,還有針線和布,包括瓶瓶罐罐,雜七雜八放了許多。

    花溪打開其中一個罐子瞧了瞧,是半瓶粉末,放在鼻息下聞了聞,一股子藥味,應該是金瘡藥之類的東西吧?

    這個自然不可能是古扉的,也不是她的,那就是……

    「明生的。」古扉有些難受,鬆了手,門啪的一聲關上,他也沒管,轉身一頭扎進花溪懷裡,「明生走了。」

    花溪擰眉,「走了?」

    「嗯。」古扉聲音悶悶的,「他說他賄賂了管事,管事幫他出的宮,他還說想回老家,家太遠了,東西帶著累贅,所以都給我們了。」

    古扉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他是不是騙我的?他才不會走對不對?我們約好的過幾天教我縫衣裳呢,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越說淚水越多,糊了眼睛,堵了鼻子,古扉抽泣著問:「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花溪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監出宮後怎麼可能還能再見,除非他日後登基稱帝,將明生召進宮。

    「會的。」花溪不算說謊,他日後確實會登基,也確實有能力召回明生。

    古扉似乎鬆了一口氣,「是不是我長大後就可以了?」

    「嗯。」花溪安撫一樣拍了拍他的背。

    「那我還有多久長大?」古扉不確定長大要多少年。

    花溪抬頭看天,「四年吧,等你十歲的時候就可以了。」

    「四年快嗎?」古扉對年歲還沒什麼太大的概念。

    「很快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古扉徹底放心了,明生這麼說,花溪也這麼說,看來四年真的很快,那他等著,等明生回來。

    心裡還是很難過,明生突然就這麼走了,就像在他身上挖走了一塊肉一樣,某個地方空蕩蕩的,難受的緊。

    古扉還小,忍受不了那種感覺,抱著花溪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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