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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41:23 作者: 花心者
    花溪拉著他進屋,讓他上床睡覺。

    剛惹了她不開心,古扉也知道彌補,就算不想睡,還是安安分分的上了床,衣裳脫完,躺在被子裡,兩隻手抓住被沿道,「花溪以後不可以不理我……」

    沒等花溪說話,他又道,「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惹花溪生氣了,花溪要告訴我,不能直接不理我。」

    懷著忐忑繼續,「母妃說錯一次有改正的機會,你要給我改正的機會。」

    花溪挑眉,「那就來約法三章吧。」

    正好她也有些話要告訴古扉,「以後不能隨隨便便哭,不能浪費糧食,自己的事要自己做,知道嗎?」

    她倆現在處於磨合狀態,有問題很正常,坐下來商量商量就是。

    古扉掰著手指算,「我只有一條,你有三條。」

    「那你再想兩條。」也不是那麼不講理。

    古扉想了想,奶聲奶氣道:「你要哄我睡覺。」

    「我只能看著你睡,你要自己哄自己。」哄小孩睡覺太難了,花溪不想攬這活。

    古扉張張嘴,想反駁,看了一眼花溪又憋屈的把話咽了下去,「知道了。」

    「第三條呢?」花溪在給古扉縫襪子,他只有一雙襪子,替換都來不及。

    花溪打算縫個厚的,裡面塞上一層薄薄的棉花,固定在外層上,裡頭那層儘量不用線,穿著會舒服許多。

    「我還沒有想到。」他想留著以後再提。

    花溪瞥了他一下,看穿他的小心思,但是沒說破。

    「閉上眼。」

    古扉乖乖的閉上眼。

    「睡吧。」花溪咬斷了線,漫不經心道。

    古扉還睡不著,但是怕再惹花溪不高興,就這麼閉著眼,聽著線穿過布料細微的聲音,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就在這種有節奏的聲音下漸漸睡了過去。

    花溪給他掖了被子,沒有走,就那麼坐在床邊,邊縫,邊偶爾看看古扉。

    小壞蛋睡的很香,嘴角都是微微勾起的。

    花溪拉過線,手突然頓了一下,她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像是踩碎枯葉的聲音。

    今兒拔了很多草,隨意丟在地上,花溪以為是有人踩在上面發出的。

    針在發間蹭了蹭,花溪加快速度縫製襪子,還差一個角一面就縫好了。

    門外腳步聲越發的明顯,她聽到有人微微的喘-息,很累一樣。

    花溪的襪子邊縫好了,線在指頭上繞了一圈,打了結後咬斷。

    咯吱咯吱,窗戶被人推開,有人小心翼翼探出頭,朝屋內看去。

    桌上點了蠟燭,隱約能看到空蕩蕩的床和椅子。

    ???

    方才還在窗戶上倒影出影子來著,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第25章 又是養娃

    也許是藏進了床裡頭,床上拉了帘子,藏在裡頭他看不見。

    想了想,他爬進去,小心踩著木板接近大床,拉開帘子,裡面沒人。

    ???

    去哪了?

    他朝身後瞧了瞧,門從裡頭槓上了,屋裡什麼都沒有,一應家具不曉得搬去了哪?空蕩蕩的,藏人不太可能。

    到底去哪了?

    方才明明在這裡的,雖說他眼神不好,但是絕對可以確定,她們就在屋裡。

    難道是床底下?

    他趴下來,陡然掀開墊絮,床底下微微的黑,不過還是叫他看清了,沒人。

    他正待起身,餘光突然瞥見一雙繡花鞋,就在他不遠處站著。

    風吹過,屋內火光若隱若現,那雙繡花鞋也陡然消失。

    是幻覺啊。

    他鬆了一口氣,又陡然提起,那雙繡花鞋居然又出現了!

    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他似乎感覺到頭髮絲撫在臉上的感覺。

    全身寒毛瞬間豎起,他腦子冒出很多故事,民間的繡花鞋,宮裡的妃子怨。

    啪!

    桌上唯一的蠟燭掉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火繩垂下,被裡面的蠟油澆滅。

    屋內登時陷入一片黑暗,他聽到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咯吱,咯吱,聲音由遠至近,緩緩朝他逼來。

    他忍不住了,驀地起身往一邊跑去,他記得不遠處就是牆來著,只要他扶著牆,很快就可以摸到窗外。

    砰!

    他撞到了什麼東西,結結實實摔了一跤,伸手一摸,似乎是個板凳。

    不可能,屋裡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一定是她,是她動的手腳!

    他狼狽的爬起來,砰的一聲又摔了去,這回似乎是個桌子。

    怎麼會有桌子?

    一定也是她搞的鬼,她不是人,她是鬼!

    桌子很大,他好幾次磕著腦袋,茫然不知該逃去哪裡,索性躲在桌子底下,捂住嘴,眼瞧著外面的繡花鞋走來走去不敢出聲。

    咯吱,咯吱,腳步聲不斷傳來,在空曠的地方格外明顯,她每走一步,便帶著滴滴答答的水聲,是血,一定是血!

    「在哪裡呢?」

    他聽到有人喃喃。

    「你躲在哪裡呢?」

    他胸膛劇烈喘息,活了幾十年,第一次那麼害怕。

    外面突然像靜止了一下,沒有了聲音,他有些迷茫抬頭,桌旁不知何時多了一雙繡花鞋。

    鞋頭面對著他。

    「原來你在這裡啊。」

    一個倒著的臉陡然出現,裂著血盆大口,帶著寒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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