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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29:20 作者: 勾陳九
二夫人面沉如水,幾句話已經聽明白了沈清柔的意思,卻什麼都沒有說。三夫人恨恨瞪了沈清芸一眼,這丫頭說話不過腦子。
沈清芸神色尷尬,站在一邊不敢動彈,不服氣的瞪沈清柔。大夫人聽了一會兒,放下茶杯,老夫人的臉色沒什麼變化,她也品出來了些意思。
一個庶子之女,難不成還能為了你罰自己嫡親的孫女,大夫人手帕按在嘴角,半晌笑道:「柔丫頭說什麼呢?誰敢小瞧你來著,沒有的事,快別哭了。」
琥珀也從老夫人身後出來,要扶起二姑娘,「姐妹們整日一處,拌嘴也是有的,姑娘寬待妹妹幾句,只有你的好處。」
沈清柔卻不依不饒,「我家裡是沒有三叔家裡有產業,我父親只是一個翰林,那位置清貴,卻不是該六妹妹拿來奚落我的。」
二夫人這時也跪在老夫人腳下,「六姑娘這說的什麼意思,她二叔克儉,拿的是今上發的俸祿,這是在笑話誰?」
難不成是笑話皇上小氣嗎?看來二夫人也想借題發揮把事情鬧大,從中獲得好處了。她想要得利,就觸犯到其他人的利益了。
大夫人跟三夫人都坐不住了,畢竟老夫人手裡的東西,她們兩房該占大頭的。大夫人起身說道,「他二伯母,孩子們拌嘴,咱們為人父母該勸著才是,你怎麼也跟著鬧起來?」
二夫人卻鐵了心,摔帕子哭道:「今日是拌嘴,明兒還不知怎麼嫌棄呢,求老夫人做主。」
三夫人柳眉倒豎,二夫人惦記老太太的東西就算了,這是要拿她家作筏子,也不管她答不答應。
「二嫂這話說的叫人聽不懂,我幾時欺負了你來,你這分明是欺負我家老爺不在家才是真呢!」三老爺外放,還有一年才到期。
眼瞧著越鬧越大,大夫人使了個眼色,沈清蘭會意,先告退了,這會兒已經不是小孩子拌嘴那麼簡單了。
孟玉拆也跟著退了出去,孟媽媽過來接人,瞧著屋裡鬧哄哄的,正要問,孟玉拆扯住她的袖子,「媽媽,回去再說。」
回了院子,孟媽媽叫人閉了門,這才進屋,孟玉拆就把老夫人房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邊。孟媽媽一聽臉就黑了,「這六姑娘怎麼想的,干姑娘什麼事,姑奶奶的嫁妝也是她該拿來說的。」
孟玉拆卻想的別處,當初沈儀跟孟長賢先後去世,家裡的產業由她大伯父孟長雄跟國公府商量著。孟長賢的東西孟家管著,往後等她出嫁給她添妝。
沈儀的嫁妝由國公爺照看著,孟媽媽跟幾家孟家的奴才打理,也可以說在孟玉拆自己手裡。只是這事情該不會鬧的人盡皆知才是,怎麼沈清芸知道的一清二楚。
孟媽媽癟癟嘴,「這有什麼奇怪的,姑娘進府的那天,怕是多少身價都叫人摸清了。不定有些人還打著主意呢,咱家大老爺和大舅爺厚道,里外的錢財跟姑娘分說的明白,沒有那些個心思,府里這些人就不定了。」
孟玉拆扶了扶額頭,前世她的嫁妝沒有絲毫問題,不管是沈傭還是孟長雄都沒那些腌臢心思。誰知道國公府里有人還惦記呢。
「往後小心行事吧,今天六妹妹抖出來我手裡握著我娘的嫁妝,我沒承認,今後還是別太顯眼。」
孟媽媽不以為然,「姑娘怕什麼,咱們就在國公府借住,正經的客人。再不濟還有咱家大爺,總不能叫姑娘吃虧。」
孟媽媽說的大老爺乃是孟玉拆的大伯父孟長雄,因為他家裡生了三個小子,是以夫妻兩都極愛寵孟玉拆。兼之她是弟弟孟長賢唯一的骨肉,對她一直很好。
上輩子,在她出嫁後,孟長雄是比國公府還要牢靠的靠山。雖然大伯父眼光有些缺,介紹了個垃圾給她,卻是看在那人難得一見的才幹上。
到了第二日,那事也就解決了,二夫人明顯抓著沈清芸的話不放,想從老夫人手裡撈好處。三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拉著沈清芸哭。
沈清芸好歹聰明了一回,直說自己亂說的,本也是小事一樁。沈清芸叫三夫人按著陪了不是,沈清柔再揪著不放,倒顯得居心不良。
無奈最後只能姐倆好了,白露小聲跟孟玉拆說,「聽說兩位姑娘出門的時候,狠狠的瞪著對方呢,怕是再不能和睦了。」
她們倆能不能和睦孟玉拆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該離沈清芸遠一點了,前世她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倒也安然無憂,這輩子試著走出來,倒是惹的一身騷。
她坐在窗前,今兒難得晴空萬里,天氣肅冷乾燥,在臨窗的地方支起窗扉。她陪著丫頭們打絡子,穀雨從門外探進頭來,「六姑娘來了。」
孟玉拆嘆口氣,忙從塌上穿鞋下來。
第7章 上輩子如膠似漆
沈清芸進門便氣鼓鼓的一張俏臉,一屁股坐在窗邊的塌上,脫了鞋盤腿坐上去。穀雨倒了一杯她喜歡的花茶,沈清芸看也沒看灌了一大口。
還好這泡茶的水已經晾了好一會兒,這會兒入嘴的溫度正適中,她咬牙道:「沈清柔那小蹄子,不過吵幾句嘴,偏她拿了雞毛當令箭,鬧到老祖宗面下去。逼的我賠禮道歉,她是個什麼東西。」
沈清芸今年十二,正是天真爛漫,豆蔻枝頭的年紀,孟玉拆聽她罵長她一歲的沈清柔小蹄子,不免失笑。
叫穀雨再倒了杯茶來,又命白露將大廚房送來的糕點溫一點在爐子上,笑道:「前兒我自己做了些桂花糕,是陳年存的粉,吃著倒還可口,原想著給你送些,你既來了,省的我再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