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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28:11 作者: 承流
岑悅疑惑至極, 「這是為何?綠色怎麼了?」
綠色很好看啊, 花草樹木的顏色,一眼望去,便讓人心生好感, 只覺得眼前一片明亮,為何會有這樣的忌諱。
劉渝北撣了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挺直了脊背,一本正經道:「此乃皇家密辛, 你是我表嫂我才同你說的。」
「皇祖母並不是皇祖父的原配妻子, 或者說,皇祖父也不是皇祖母結髮的夫君。」劉渝北小心翼翼地覷了眼陸鶴州。
「當年皇祖父微服出巡,到了江南地界, 偶遇一美貌少婦,那少婦生的國色天香,容顏冠世,真正是傾國傾城的樣貌,他一見傾心,便蓄意接近,那少婦為了避嫌,便多番避讓,誰知被她夫君所知,一心認定她和皇祖父有染,便將人關了起來,差點折磨死,傳聞那時候,皇祖母就穿了一身綠裳。」
劉渝北嘆息一聲,「皇祖父救了她,卻不想更加做實了她與人有染,不貞潔的惡名,那少婦的娘家人和婆家人,一起逼迫她投井自盡,以全名聲。」
「皇祖父心悅於她,豈會願意,便想將人帶回京城,可偏偏對方不肯和離,非要那少婦性命。」
「這也太過分了。」岑悅微微皺眉,「且不說並沒有什麼,便是真的……總也罪不致死,夫家如此我尚且能理解,不是自己的女兒,自然不心疼,可娘家人竟然也……」
岑悅簡直無法理解。
大豫先祖曾在塞外生活,受了胡人影響,是以他們如今算得上是民風開放。前幾代帝王在位時,常有公主和貴婦人蓄養男寵,普通人家,也不拘束於處子之身。
這家人僅憑著區區懷疑,便要人家性命,著實過分了些。
「誰說不是呢?」劉渝北一個大男人都無法想像,「我也是道聽途說,並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反正……後來皇祖父為了救人,似乎殺了那個男人……」
劉渝北道:「這件事……我們皇家一直諱莫如深,從未有人敢提起過,只是當初母妃怕我招惹皇祖母不高興,才同我說了。」
「皇祖母的來歷大家都知道,但是其中發生的事情,卻沒有人聽說過。」劉渝北想起什麼似的,「說起來,我聽母妃說過,很久以前父皇同她提起,自己還該有個姐姐。」
「皇祖母她當年和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女兒,後來也不知道如何了。」劉渝北皺眉,「只可惜了那個孩子,父親死了,母親被人帶走,還不知道會被如何搓磨。」
「後來父皇似乎還派人去尋過,只是人海茫茫,那一家子早就敗落了,那個姐姐,自然沒有了蹤影。」
岑悅皺起眉頭,「既然明明知道,那個還孩子會被欺負,為何太后離開的時候不帶她一起?」
她的語氣有些尖銳。
「先皇貴為皇帝,難道連個孩子都帶不走嗎?」岑悅咬了咬唇,「那家人難道還敢抗旨不遵?」
劉渝北也這麼想,只是不敢說出口,聽見岑悅這樣說,當即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瞎說,長輩的事情,豈有我們說話的手道理。」
他想,可能就是不想帶著吧。
太后好不容易重獲新生,能夠擺脫原來的生活,進宮做皇妃,做皇后,豈會帶著和前夫的女兒,提醒自己不光彩的過去。
而皇祖父……那畢竟不是他的女兒,他自己的女兒尚且不在意,又豈會分一點眼光給別人的女兒。
陸鶴州拉住岑悅的手,「事情並非如此,不必覺得太后有什麼問題,只是真相不好言說,日後有機會了,我慢慢告訴你就是。」
劉渝北瞪大眼睛,「表哥你說什麼?這是假的?」
陸鶴州似笑非笑看著他,「你覺得呢?那家人敢抗旨不遵,不顧皇帝之意,非要處死自己家的媳婦兒嗎?」
用腳趾頭想想都是假的。
一切都不過是先皇編出來混淆視聽的,省得有人質疑他為君者的英明神武,因為真相一旦被知道了……那就是千夫所指。
劉渝北閉口不言,
陸鶴州又道:「我讓你同悅悅說宮裡面的情形,誰讓你說這個了?」
他嘆口氣,「你一邊玩去吧,我親自跟悅悅說。」
對上岑悅的眼睛,陸鶴州的神情就溫柔了幾分,語氣也帶了絲絲縷縷柔情,跟她解釋緣由,「我姑母是貴妃,如今宮中皇后無寵,她代為掌管六宮,我們家人時常出入宮廷,所以要你知道一下。」
岑悅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我明白的。」
陸鶴州忍住自己蠢蠢欲動,想要炫耀的心,「宮裡面,如今四妃立了三位,四妃之首是我姑母,冊封貴妃,第二位便是淑妃,淑妃亦是世家女子,生了大皇子劉渝朔和裕華公主,大皇子只比渝北大了三個月,尚未娶妃,然後就是三皇子劉渝宗的生母賢妃,賢妃的父親是翰林院修撰,出身平平那個,但學識很好,陛下亦敬重三分。」
「你在宮中,所需要注意的,也只有他們,別的人都不敢欺負你。」陸鶴州想了想,「若說還有誰需要在意一二,便是養在太后膝下的明鑫郡主,這位郡主深得太后寵愛,不過她素常不跟我們一起說話,安靜的很,你若遇上了,只管打個招呼過去就是。」
岑悅乖巧點頭,「我明白了。」
她一一盤點,「貴妃娘娘是二皇子的生母,也是你的姑母,淑妃娘娘是大皇子和公主的生母,賢妃是三皇子的母親,陛下也只有四個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