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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28:11 作者: 承流
陸鶴州神色微冷,想給他一巴掌,岑悅卻拉住了他,自己對岑父說,「欠你們的我已經還清了,這麼多年來,我在岑家做牛做馬,供岑望洋讀書,給你們兩口子幹活,讓你們享受,你們當年說是救了我,其實也只是拿一碗糙米飯,買個了任勞任怨的丫鬟。」
岑悅很冷靜,「今天任你說破天去,這個白眼狼我也做定了,就算你們都罵我,我也不能放過你們。」
「你……」
陸鶴州看著岑悅,緩緩勾唇一笑,拉住了岑悅的手,「咱們不管他了,出去走走,這裡劉渝北會處置的。」
他本來還擔心,悅悅會心軟,會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姑娘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強,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本身陸鶴州最大的顧忌就在岑悅身上,如今悅悅能自己立起來,便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如今悅悅既然不在意這對夫婦,那麼不管劉渝北怎麼處置,他都沒有後顧之憂了。
劉渝北不滿意地喊,「表哥,什麼叫我會處理的?難道你不會嗎?」
陸鶴州面不改色,拉著岑悅的手往外走,「我自然不會,二皇子聰慧絕倫,一定能把所有事情辦好的,臣就等著殿下的好消息了。」
說完話,人就直接沒有了蹤影。
劉渝北撇了撇唇,自憐自艾道,「我可真是可憐的小寶寶,還要被兄長欺凌。」
他一心顧影自憐,自然也沒有看到,知府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第26章 (二更) ...
劉渝北自己折騰完了, 才轉頭看向幾人,笑眯眯道, 「我覺得咱們很有緣分, 今天既然能相聚,孤也不能虧待了你們。」
「知府你……就判個斬刑, 全家除五歲以下幼童,全部流放。」劉渝北把玩著手裡的杯盞, 似乎自己說的不是關乎人生死的大事, 而只是老友間的遊戲,「岑家……就按照表哥說的辦, 孤會擬摺子給父皇, 你們覺得怎麼樣?」
知府癱軟在地上, 低著頭遮掩住自己狠厲的眼神。
陸雲川, 你有恃無恐,今日膽敢獨自出門往龍潭虎穴裡面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哪怕自己死了, 也要拉個墊背的。
二皇子他不敢動,可陸雲川,殺就殺了,權傾天下的世家子弟, 皇帝說不定也已經忌憚他多年, 如今他除了這個害蟲,說不定陛下心裡高興,還會饒他一命。
這樣想著, 知府的表情,已經帶了幾分扭曲的興奮。
他陷在自己的幻想里出不來,似乎已經看見陸雲川死後,自己光明錦繡的前程。
劉渝北站起身,拍了拍手,指著自己的幾個隨從,淡聲道,「你們幾個,去接管府衙,把人先關進去,按照表哥所言,嚴刑拷打,問清楚他的計劃。」
如今雖然因為自己在,他們不敢行動,表哥和自己已經安然無恙,可就怕還有別的計策,日後待他們走了,這些人埋下的釘子,對付新的長官。
畢竟十年謀劃,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被打散,如今一擊即中,也不過是毀掉了他們核心的計策,可別的旁枝末節,也不可輕忽。
劉渝北背著手走出門去,身後呼啦啦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一堆人來,寸步不離地跟上去,一時之間,周圍便被圍的水泄不通,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任是誰,也別想靠近他一步。
陸鶴州和岑悅走出客棧的大門,相互拉著對方的手,慢悠悠往大街上走去。
縣城裡這個時間段正是熱鬧的時候,和上次來不一樣,此時到處都是做生意的小販,寬闊的街道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物品。
岑悅的手指扣緊了陸鶴州的,抬起頭看向遠處,另外一隻手指向一旁的攤子,「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陸鶴州看過去,搖了搖頭,問她,「什麼?」
他著實沒有見過。
那似乎是陶器,卻做成了人物花鳥的形狀,又不大像陶器,紋理要更細膩一些。而且如今除卻官窯,大概也沒有什麼地方能做出這般精巧的陶器來。
陸鶴州疑惑的走過去。
「這是什麼?」
那小販十分熱情地看著他們,「這個是我們當地的特產,泥泥狗,公子看一看,是不是很逼真。」
陸鶴州拿在手裡翻看,吃驚道:「竟是泥捏的?」
「是啊,公子好眼力,以前還總有人問我是不是陶器,也不想想,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哪兒去燒啊。」小販感慨一聲,熱情地介紹,「公子要不要給夫人買一個,拿著玩也是好的,若是家中有小公子,做孩子的玩具,再好不過了。」
他專挑好話說,「公子和夫人郎才女貌,男的俊女的美,當真是天生一對,我在這兒許多年,還未曾見過您二位這般相貌的人呢。」
岑悅站在陸鶴州身後,臉不期然紅了紅,小聲道:「我們還未成親呢。」
一口一個夫人,她都覺得臊的慌。
小販一愣,「還未成親啊?」
他看著這女子雖梳著少女的髮髻,可和眼前的公子舉止親密,還以為是一對夫妻,夫君帶著愛美的妻子出來遊玩,未曾想人家還未成親。
他笑道:「是我眼拙了,不過公子當真不要買一個嗎,小姐還未嫁到府上,不如買點小玩意兒哄一哄?」
陸鶴州卻道,「你也不算眼拙,雖未成親,卻也快了,這樣吧,你把個兔子和鳥兒,還有那個小老鼠都給我包起來,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