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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21:56 作者: 鯨下川
    這個法陣維持不下去了!

    就她所知,原主突破築基期所經歷的也不過是三道雷罷了,但如今這情況,怕是三道雷都不止。

    難不成是因為她走的殺生道?

    殺生過多,罪孽纏身,雷劫也相應困難起來。

    可這又如何?正如她當日信誓旦旦所說,殺人也罷,救人也罷,只要是問心無愧,她又有何可懼!

    又一道雷光落下,侯歡最後護體的冰牆盡數破碎,她倏地抽出飛劍一閃而出,緊接而來的雷電頓時落了個空。

    劫雲察覺到這招沒中,那滾滾的雷鳴發怒一般越發低沉,令人聽而生畏。

    侯歡不曾有絲毫猶豫,御劍就往深林中從未涉及過的化形妖怪的所在地飛去。

    後續的連環雷接連一道又一道地落下,擊中了那些襲向侯歡,卻又被侯歡扯來身前作擋板的妖怪。

    這終究不是一個持久的法子。

    一道醞釀許久的巨雷猛地打中了侯歡的身體。

    不比系統對她的懲罰,系統的電流雖然疼痛,但懲罰的目的是為了麻痹她的身體,可這道雷劫卻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的身體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席捲了侯歡的大腦,烤糊的味道刺鼻而難聞,制止了侯歡的下一步動作。

    眼見終於打中了侯歡一次,匯聚在她頭頂的劫雲也緩緩平復下來。

    怕是再有一道雷劫就要散去了。

    這雷要走了,她就無法從這破地方離開了。

    侯歡艱難地抬了抬眼,雷光躍動間似是自外而來,在天空中劃開了一條裂縫。

    不顧身上重傷,侯歡再度召回飛劍,用盡最後的力氣握緊劍柄,驅使靈劍直直迎向這最後落來的天雷,打得她咬不住牙根,低低痛呼一聲。

    一片驟明刺得侯歡的雙眼一陣鑽痛,前路再也看不清楚,只知曉緊緊抓住劍柄往上飛去。

    就在一股刺鼻而又難聞的烤糊味鑽進鼻子裡時,侯歡的身子驀然一沉,再也不省人事。

    ……

    再有了意識時,侯歡是被生生痛醒的。

    渾身上下像是在洗衣機里滾了無數圈,骨肉與經脈仿佛被寸寸打斷,一動就令侯歡嘶一口冷氣。

    被雷光刺了一遭,她如今連眼也睜不開,只能跟塊碎布一樣軟趴趴地癱地上,竭力吸收靈氣療傷。

    這一番雷劫下來,侯歡順利突破到了金丹期。

    丹田裡懸浮著一顆小小的金丹,受到靈氣的滋潤,金丹散發著柔和的金光,一點一點將一股清涼之意送往侯歡身體各處。

    等到傷勢漸漸有了好轉,侯歡才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荷花塘,小亭里,石盆的喚靈蓮悠悠搖曳,散發的靈氣盡數湧入侯歡身體裡。至於江里的屍體,經過四年的時間早化作一堆屍骨。

    見到此情此景,侯歡禁不住長長舒出一口氣,總算擺脫那一個鬼地方了。

    不過,原本握在她手裡的那隻小壺不見了。

    不見也好,免得又被莫名其妙拉進去。

    還有件更奇怪的事,侯歡明明經歷了雷劫,身上衣服本該被電得破破爛爛,現在卻完好無損地披在她身上。

    怪了,莫不是她的肉身沒進那個空間裡?

    侯歡百思不得其解,想著今後自己反正不會再進那一個空間,她便沒有多想,轉而查看自己的儲物戒指。

    裡邊的丹藥和符籙全用光了,所採摘的靈植也讓侯歡啃光了,如今裡邊只剩下掌門師兄送的靈劍和老祖宗給的兩枚玉簡。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瞅著空蕩蕩的儲物戒指,連顆療傷的丹藥也沒剩下,此情此景,看得侯歡是心酸不已。

    等她又在小亭里修養一番,才起身踏上木板橋,緩緩離開了此處。

    飛出懸崖之後,侯歡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距離這一次鴻蒙秘境的試煉結束只剩下幾日。

    回想到自己的物資和試煉的大半時間都浪費在那一個小壺的空間裡,侯歡不免心塞。

    好歹還是有收穫的,畢竟入門十年就修煉到金丹期的弟子只她一人。思及此處,侯歡才勉強有些安慰。

    交任務的靈植全被她吃光了,最後幾天裡,侯歡連夜不休地在秘境中尋找,總算在離開那日挖齊了所有的靈植。

    時間一到,鴻蒙秘境自動關閉,裡邊試煉的弟子也全被吐了出來,匯聚在當日的秘境入口處。

    來接弟子們的五長老就在不遠的地方,那艘金燦燦的寶船別提有多醒目。等侯歡上了那艘寶船,其餘滄瀾派的弟子早已等候多時,不過,他們在見到侯歡時,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古怪異常。

    遲遲等不到最後一人,五長老還未開口問侯歡,盯了她好一會兒的侯明珠忽然開口問:「師兄呢?」

    侯歡揚了揚眉梢,奇怪反問:「你在問我?」

    見侯歡一臉不解的模樣,侯明珠唇瓣微微一抿,卻是低聲道:「聽聞別派的弟子說過,當日爭奪喚靈蓮時,曾見你御劍跟蹤師兄……如今秘境關閉了也未出來,不知師兄……」

    這話里滿是陷阱。

    說來有趣,侯歡清楚記得那一天,那一個門派的幾個弟子都被遠遠甩在後頭,又哪裡有人見到侯歡跟蹤了江里?

    侯歡瞥了侯明珠一眼,這次試煉她一如記憶中那般,已經成功邁入了築基期。她輕輕一笑,卻是對上了同樣投以疑問的五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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