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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6:39:30 作者: 椰子白
    到了晚上,顧江嶼洗澡依然不讓別人照顧,白辭辭和他差不多時間洗完澡以後,就拿著熱毛巾跑進顧江嶼房間裡,挽起褲管,用熱毛巾敷著膝蓋。因為白天練習很久的緣故,顧江嶼的雙腿開始變得越來越有力了。白辭辭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膝蓋。

    顧江嶼眉眼一動,輕輕薅了薅他頭頂的呆毛。

    白辭辭雙目一凜,吭哧吭哧:「老公,又欺負我。」

    顧江嶼唇角輕輕彎了彎。

    收拾好了以後,白辭辭爬上了床,拍了拍旁邊的被子發出邀請:「老公,快來呀!」

    顧江嶼已經可以適當地活動,可以自己上床。他看著躺在他的被子裡的白辭辭,眼眸深邃,輕輕地「嗯」了一聲,掀開被子上了床。白辭辭很喜歡顧江嶼身上的問道,睡著很安心,除了睡著睡著,睡相就開始放肆了起來。

    半夜裡,顧江嶼忽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咬牙看了一眼下身,將白辭辭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去,仰頭看著天花板,等待身體自己平復。

    然而不多時,那股柔軟甜香的觸感就再度捲土重來。顧江嶼輕輕嘆了口氣,頭一次希望自己快點康復,快點站起來。

    下了一場大雪,A城的天氣越發冷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到除夕了。白辭愈發地不想出門,一心在家陪著顧江嶼復健。陳敘淮的學校也放假了,回了趟家,就幾乎把家搬了過來,窩著不肯走了。有了白辭辭和陳敘淮,家裡也越發地熱鬧了起來,白天白辭辭陪著顧江嶼復健,傍晚和陳敘淮打遊戲,到了晚上,再給顧江嶼按摩,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因為要回老宅過年,去H市的計劃被擱置了,似乎也沒有人再提。

    就這麼一天一天,到了過年。

    除夕這天,天氣陰沉得厲害,顧江嶼很早起了床,一家人吃完早飯以後,便開著車去了顧家父母的墓地。白辭辭冷得厲害,雙手就沒有從羽絨服口袋裡拿出來過。陳敘淮在他耳邊小聲嗶嗶:「老宅那邊都是下午去,表哥不喜歡和他們一起,所以都是一大早去。」

    白辭辭點了點頭,估計顧江嶼也不想再祭拜父母的時候,看見害死他們的仇人吧。

    顧家的有一片單獨的墓園,很是氣派,然而顧江嶼的父母卻只埋葬在一處偏僻的角落。白辭辭站在顧江嶼旁邊,忍住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牙齒,看向眼前的墓碑。

    先父……,先母……

    顧江嶼握住輪椅的扶手,腿上用了力氣,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緩慢而艱難地站了起來,面向墓碑。這是自從車禍以來,第一次,顧江嶼不是坐在輪椅上,而是頂天立地地站在了父母墳墓面前。

    文叔和阿姨悄悄擦了擦眼淚,陳敘淮這個二逼孩子,已經眼淚汪汪的了。白辭辭眼眶微濕,悄悄看了眼顧江嶼,卻只看見他冷厲的下頜線。如果顧家父母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欣慰吧。

    祭拜完以後,顧江嶼和白辭辭去了顧家老宅,陳敘淮也回了自己家。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和白辭辭悄悄說:「你多看著點表哥。」自從一起打遊戲之後,陳敘淮就徹底將白辭辭劃到了自己的陣營,在他看來,兩人無異於是羊入虎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身體還沒康復。

    到了顧家,依舊是大家族的熱鬧與氣派,顧老爺子看見顧江嶼,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不過也問了一句:「去看過你父母了?」

    白辭辭站在顧江嶼的旁邊,有一瞬間,幾乎是錯覺一樣的,他仿佛看見顧江嶼眼中深藏的恨意,但是再看時,又是平時的樣子。顧江嶼點了點頭:「看過了。」

    顧老爺子沒再多說什麼,仿佛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似的:「你幫延庚的事我聽說了,這才是兄弟手足之間應該做的事情。留下來吃飯吧,吩咐廚房做了你喜歡的。」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白辭辭,抿了抿嘴唇,蒼老的眼神里流露出鷹隼一般的銳利,審視著白辭辭。白辭辭挺直了腰杆,絲毫不懼怕的樣子。顧老爺子這才吩咐身旁的一個人,不多時,拿過來了一對鐲子:「這是江嶼父母的,今天就傳給你了。」

    白辭辭有些訝異,沒有立即去接,而是看了一眼顧江嶼。

    顧江嶼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

    白辭這才上前接了過來,那玉鐲是翡翠的,水頭很足,看起來像是品質很高的玻璃種,晶瑩剔透,很是好看。白辭辭小心翼翼地收好。

    飯桌上,氣氛顯然比上次好了很多,顧延庚仿佛和顧江嶼冰釋前嫌似的,態度看著很是熱絡。不僅如此,顧延庚再顧江嶼的幫助下,度過了難關,項目開始走上正軌,連同自己再商界的地位都拔高了不少,甚至隱隱有和顧江嶼比肩的氣勢。整個人好像脫胎換骨了似的,在沒有上次那副萎靡的神色,整個人意氣風發。

    顧延庚得意,連帶著顧延庚的爸爸,也就是顧江嶼的小叔也得意了起來,好像這麼多年終於能在大房面前直起腰了似的,對顧江嶼和白辭辭的態度都隨意了幾分。一直試圖勸酒,都被白辭辭擋了下來。開玩笑,顧江嶼還在復健呢。

    白辭辭笑眯眯地說:「我幫老公喝吧,小叔,來,我敬你一杯。」

    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叔沒有辦法,只要端著酒杯哈哈笑著:「大侄兒倒是娶了個寶貝,侄媳婦看來酒量不錯啊。」

    白辭辭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神色:「畢竟小叔想喝酒,作為小輩的,也不能不陪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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