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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7:51 作者: 酸奶好喝
    謝蘊眸光暗了一瞬,但只一瞬而已,後他很快回神,月白錦袍的下擺如雲翻飛,他悄無聲息地往前跨了半步,溫和帶笑道:「說起來,我也有一個和姑娘你一般年紀大小的胞妹,不過她鬧騰得很,頑劣至極,全然不像姑娘這般水靈討喜,活脫脫一混世魔王。」

    聽著謝蘊這般描述他的妹妹,林嫣然不禁垂頭笑出了聲,倒是對他口中的妹妹越發好奇起來:「殿下許是說的言過其實了。」

    謝蘊的目光克制地落在她如玉般通透的鼻尖,他呼吸不自知的重了幾分,氣息有些急促,可眉眼卻依舊含笑,不緊不慢道:「在下絕對沒有騙姑娘,清朗也知道我妹妹那性子,不過你們一靜一動,想來做朋友是極好的,她也定然會喜歡你,不若,下次我便讓她來看看姑娘你,你們若是投緣以後也可以多多來往,讓她帶你去京城各處轉轉,整日悶在深閨也不好。」

    「真的嗎?」林嫣然從來沒有朋友,一雙漂亮的眸子倏忽間亮得驚人。

    如果是女子,想來哥哥應該不會生氣。

    他會同意她和她交朋友的吧。

    謝蘊長睫微顫,將林嫣然驚喜的神情盡收眼底,而後輕勾唇角,笑道:「自然是真的,明日我便可讓她來陪陪姑娘,只要你不嫌棄她吵。」

    「恩,那我……」林嫣然唇邊漾起一抹笑,微微點了點頭後,一陰冷低啞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嫣然。」

    有人叫她。

    第2章 朝她閨房的方向而去。……

    是她哥哥。

    林嫣然眼瞳越發清亮,循聲回頭,果然是看到了她哥哥。

    他立在她遠處,身形瘦削,頎長高大,一身紫衣錦袍越發顯得他清貴無雙,同時,亦給人一種發顫的寒意和冷意。

    她的哥哥便是這般,生得昳麗俊美,可眉目卻陰沉冷厲,周身俱是殺伐冷漠之氣,令人難以接近。

    但她是他妹妹,她可不怕他。

    她看到他時,常常是歡喜的。

    眼瞳發光,眸如月牙,唇邊皆是笑意。

    「哥哥!」

    林嫣然喊了聲,提起裙擺三步作兩步便跑了過去。

    「別跑。」林清朗抬眸,如此道。

    林嫣然聞言,當真就停了下來,右腳勾起停在半空,姿勢有些扭曲。

    林清朗莫名一怔,後他走至林嫣然身前,長睫傾覆而下:「腳放下,回屋。」

    開始三字輕柔,可後面二字卻帶ⅨSJ.ZL著他對她獨有的、不容她去違抗的命令口吻。

    有些冰冷嚴厲,還有些強硬。

    林嫣然剛剛跑得過急過快,嬌|喘微微,白皙兩頰浮現點點粉色,聽到林清朗這句話,薄嫩眼尾卻起緋紅。

    她肌膚過於嬌嫩白皙,眼尾處更薄,諸多心事藏在心底,情緒深重,直叫她的眼尾常年泛紅,似是隨時要留下淚來,無端惹人憐愛心疼。

    令人想要無條件將她捧在手心,消散那紅。

    林清朗便是如此。

    他想給她無盡的寵愛,可又覺得這遠遠不夠。

    且,他的寵愛里常常帶著他無法自控的、偏執病態的占有欲。

    就連旁人多看她一眼,他都覺得是種無法容忍的褻瀆。

    就比如方才。

    「嫣然,外面風大,回屋。」他稍稍低下了頭,指尖拂落她髮絲上沾著的一片花瓣,將她兩鬢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在耳後,聲音輕而殘忍,「今天不許出屋,哥哥現在有事,晚些時候陪你。」

    「可是哥哥……」林嫣然聽話地放下了腳,昂起頭看向她哥哥,清透的眸子裡霧氣茫茫,一張芙蓉小臉剔透如玉,軟著聲音向他撒嬌。

    「進屋。」林清朗餘光瞥了眼靜立的謝蘊,語氣冷漠到不給她絲毫轉圜的餘地。

    「嫣然知道了。」

    林嫣然抿了抿唇,眸子裡水光愈盛卻不敢再纏著她兄長,低著頭進了裡屋。

    「清朗,你對你這個妹妹也太霸道了吧?」謝蘊看著林嫣然落寞地抱著一束梨花進了裡屋後,才走至林清朗身旁說道。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關上,那抹單薄纖弱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之際,林清朗沒有回答謝蘊這句話,而是轉身朝前走去:「不說這個了,去我書房談。」

    *

    「桑言,守著門口,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林清朗進門之時吩咐他的隨身侍從。

    「是,公子,桑言領命。」

    林清朗書房的門很快打開又關上,兩人進了書房坐於椅上,林清朗給謝蘊斟了一杯酒,單刀直入:「謝蘊,今日我有一事相求。」

    謝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道:「你我二人至交好友,有話便直說,如此見外是何意?」

    林清朗聽後也飲了一杯酒,捏著杯壁的指尖悄然泛白,聲音低沉:「我想你幫我調閱十年前那場大火案的卷宗。」

    謝蘊是皇親國戚,母親是當朝長公主,皇帝的親姐姐,父親是衛國侯,而他自己則執掌刑獄,任職刑部,調閱案件卷宗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但此時,謝蘊聽後眸里卻閃過些許驚愕之色,怔愣片刻後才回神,回問林清朗:「十年前發生在京城的大火案?你想做什麼?」

    林清朗放下青瓷酒杯,眼眸眯起看向窗外隨風飄搖,簌簌而落的梨花,喉間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並未回答謝蘊的後半句。

    顯然是不想說,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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