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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6:18 作者: 大茶娓娓
視線從腰間的手臂緩慢往上,從殷雪灼的光潔的下頜,到他雋秀的容顏,她呆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裡。
殷雪灼面對她的視線,眨了眨眼睛,眼神端得無辜。
季煙:「……」
臥槽了,他這個表情,難不成是她動手的?
她睡著了主動爬上來的?主動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他的?還把他壓了一整夜?
季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睡覺又不是酒後亂性,不至於耍酒瘋,季煙覺得自己不至於這麼浪,但轉瞬她又覺得,這好像是她幹得出來的事。
殷雪灼渾身上下她哪裡沒有抱過摸過?從前動手動腳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好不好?
她一時真的摸不清是不是自己乾的,完全像個酒後亂性的渣男,捉姦在床之後不知所措。
就這樣和他對視了好幾分鐘,尷尬到不知道說什麼。
不願意給他碰的是她,現在自己湊過來,不是很顯得自打臉嗎?
季煙:睡覺誤我!
……等等,她是怎麼睡著的來著?
季煙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又說不上來,是不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她還沒來得及深入細想,就聽見殷雪灼說:「煙煙昨夜,非要抱著我。」
季煙:「……呃,我不記得了。」
殷雪灼微微蹙眉,「你不記得了?」
他的語氣煞有其事,一點都不像是在套路她,季煙心底一沉,完了,還真是她主動抱的。
她只好說:「那、那我回憶一下?」
可她怎麼回憶,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之後還這樣啊!
季煙:就,一覺醒來仿佛成了渣男。
她忍不住抬手抓自己的頭髮,小臉糾結成了一團,樣子頗為可愛,殷雪灼安靜地注視著她,有點沒忍住,露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來。
季煙從他身上爬下來,跪坐在床上,有些鬱悶地望著他。
「可能是我做的吧。」她說著說著,就開始耍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抱一下怎麼了……」
她真的很自我矛盾,之前還不理他,現在為了面子,又說抱一下怎麼了。
那之前,他抱一下又怎麼了?合著只有她可以反抗,他就不能反抗了?
季煙都覺得自己不占理了,有點糾結難受,眼神亂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殷雪灼,錯過了他眼中淡淡的戲謔。
「誒?」季煙忽然看到床上三道深深的抓痕,湊過去看:「這是什麼?」
「……」殷雪灼身子一僵。
季煙仔細觀察著,這爪痕像是類似於貓之類的動物狠狠撓了一爪子,但是太深了,直接抓破了幾層床單,連下頭的木板都被抓出了深深的痕跡,貓爪子都沒有這麼長這麼尖。
倒像是被熊撓的。
可天旋城哪來的熊?季煙懷疑,罪魁禍首十有就是她旁邊這男的。
季煙扭頭看向殷雪灼:「這是怎麼回事?」
「你別告訴我,是我抱你的時候,你為了掙扎,才撓出這麼深的抓痕。」
鬼才信呢。
殷雪灼:「……」
殷雪灼的睫毛顫了顫,漆黑的瞳仁里滿是水光,眼神還維持在最無辜的模樣,被她問起來,就只是裝傻地呆呆地望著她。
他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還好煙煙的記性似乎也不太好,還有點兒笨笨的,忘了她睡前一瞥而過的引魄燈,他還暫時不想把這事告訴她。
季煙和他對視幾秒,想著算了,她也抱了,現在也撐不住面子。
她嘆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伸手捉過他的手腕,他似乎有點想掙扎,但還是被她掰開了拳頭。
只見五指的指甲齊根而斷了,血淋淋的,看著嚇人。
季煙抬頭瞪他:「你大晚上的無聊,在自殘?」
殷雪灼:「……」
他看著她露出了生氣的表情,卻還是赤著腳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滿屋子翻箱倒櫃地找藥箱。
還好穆雲瑤自小多災多難,房間裡備了無數稀奇的藥,也有一些處理外傷的繃帶什麼的,季煙拿了繃帶和藥粉過來,先拿手帕就著清水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他手指上的血污,然後灑上藥粉,然後又繃帶纏好。
覺得這人不安分,似乎還瞞著她什麼,季煙一氣之下,把他的手指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把五根手指頭纏在在一起,整個手纏了一個大白球。
纏好了,他才不會瞎撓了。
殷雪灼忽然沒了手,就像是貓貓被穿上了衣裳,渾身上下都不對勁起來,要不是對方是季煙,他就忍不住了。
「煙煙,我不舒服。」他說。
季煙兇巴巴地回:「你活該!忍著!」
她就是故意的,不舒服也給她忍著,這人簡直就是自己找虐,哪有合體期大佬還三天兩頭受傷的?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才動不動喜歡自殘?
殷雪灼被她一凶,還真沒說話了,就乖乖地瞅著她。
眼睛一眨,眸底又泄露了幾絲深入骨髓的痴氣。
生氣的煙煙也很可愛,她是不想看到他受傷,被她纏住手也無所謂。
殷雪灼忽然說:「煙煙昨夜抱了我,按照民間的一些說法,這算是輕薄,好像要以身相許。」
季煙:「你記錯了,不需要以身相許。」
殷雪灼:「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