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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6:18 作者: 大茶娓娓
    季煙:總覺得這個站位奇奇怪怪。

    殷雪灼也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這樣的站位不符合他身為大佬的逼格,立刻化為一團黑氣從季煙耳畔擦了過去,落在了她的身後。

    「叫……」他沉吟著,還沒說出「爸爸」二字,季煙就很熟練地叫:「爸爸!」

    非常之沒骨氣。

    「走。」

    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她拎了起來,屈尊降貴地掠出了宮殿。

    魔主跨出宮殿的瞬間,外面就起了異動。

    無數的小魔感受到魔主靠近的氣息,迫於強大的威壓,都紛紛往後退散,群魔退散的聲音宛若天邊的悶雷,滾滾而來,而下面是一片起伏的黑色浪潮,可見數目之多。

    季煙又被震撼了一把,撲面而來的是殷雪灼的逼王之氣。

    腳底切切實實踩到實地時,她又開始撒丫子狂奔。

    她沿著足足有一百級的台階往下跑,跑到下面已經氣喘吁吁,還沒歇好,又看到附近有個特別高的台子,周圍懸掛著無數的鐵鏈,上面傳來叫喊聲,似乎很熱鬧,她又拽著殷雪灼,想要上去。

    殷雪灼把她拎了上去。

    季煙坐在足足有她胳膊粗的三條鎖鏈上,遠遠地躲在眾魔後,好奇地往下張望。

    是兩隻魔正在打架。

    周圍的魔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都在興奮地嘶吼著,一隻魔忽然撕掉了對方的胳膊,一口要在了嘴裡,鮮血濺了一地,周圍的吶喊聲又被推向一個新的高潮。

    季煙:「……」畫面太兇殘,她不應該上來的。

    這有點兒像打擂台,只不過這些魔是真的以弄死對方為目的,一隻魔吞噬另一隻之後,明顯變得更加嗜殺好戰了,緊接著又會有其他的魔上前,和他繼續廝殺,看誰吞噬掉誰。

    ……這不會導致人口驟降嗎?

    魔族沒有因為內鬥而滅絕,真的神奇。

    季煙走神間,一隻魔已經接連吞噬了三隻魔了,只不過很快又有一個很強的魔沖了上去,瞬間將那隻魔撕成了碎片。

    「嘖,廢物。」殷雪灼隱著身,略帶輕嘲的冷淡嗓音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顯然是覺得死得太快了。

    季煙:「……」

    「害怕嗎?」殷雪灼罵完了廢物,又湊過來恐嚇她:「魔域強大的魔將,可都是用這種方式脫穎而出的。」

    季煙好奇:「一直殺,一天下來會死多少魔啊,你就不怕你手下無人可用嗎?」

    殷雪灼嗤笑了一聲,「魔族修煉極其緩慢,大多會選擇吞噬弱小增長修為,那些弱小的,就算不死在這裡,也會死在人族手裡,還不如成為大魔力量的一部分。魔族無須多少數目,只需各個都是精銳。」

    「你看。」他指著那後面長長的一條隊伍,無數的魔一個個排著隊,一個個蠢蠢欲動,雙眼泛著猩紅,恨不得立刻衝上擂台,一決生死。

    「我禁止他們互相吞噬,只有在這裡,他們可以用實力增長力量,你看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變強呢,成為強大的魔,或是為強者獻上自己的性命,才能去凡間,將那些人撕成碎片。」

    殷雪灼的語氣輕快,似乎是再說一件很榮耀的事情,看著他的子民們如此,很是欣慰。

    季煙順著他的思維想,又覺得好像很有道理的亞子。

    仿佛他是個愛民如子、治理有方的明君呢。

    在這兒耗了一會兒,殷雪灼又把季煙從上面拎了下來,讓她繼續參觀。

    弱小的凡人季煙邁著小短腿,一直走啊走,路上遇到了好幾隻魔,對方想要吞噬她,都被突然現身的殷雪灼嚇得噗通跪了。

    季煙看著他們從青面獠牙的樣子,瞬間變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可憐,弱小無助里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委屈,其中幾隻的原形都被嚇出來了,毛茸茸的耳朵不住地撲簌著,顯得更我見猶憐了。

    前後差距太大,季煙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這些魔都這麼好玩的嗎?

    殷雪灼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以後可以給你掛個牌子,寫上『不可食用』。」

    這樣她在魔域行走,就不會被魔覬覦了。

    殷雪灼這樣想著,似乎還腦補了一下季煙掛著牌子的樣子,越發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他興致勃勃,乾脆就地取材,用之前捏床的手法,真的捏了一個木牌,興沖沖地要給季煙掛上。

    季煙:「?」

    又不是賣身葬父,她掛個牌子幹嘛?!

    「我不要!」季煙往後跳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隨機想到什麼,她回嗆道:「我馬上就要被你做成人蠱了,用不上牌子了!大佬!你在我臨死前放過我吧!」

    此話一出,殷雪灼的動作頓了一下,旋即眯起了眼睛。

    季煙:「……」糟糕,她好像說了什麼不太好的話。

    殷大佬可能自己都忘了要把她做成人蠱的事,現在正心情很好地逗著她玩兒呢,她現在提醒他這件事,不就是催他快點弄死自己嗎?

    季煙咬了咬唇,警惕地望著他,後背慢慢靠上身後的大槐樹。

    她渾身緊繃。

    「死」這個字好像什麼禁忌,一旦提出,就將氣氛全毀。

    殷雪灼垂眼看著她,那雙窄窄的雙眼皮低垂著,凌厲的氣場微斂幾分,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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