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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6:18 作者: 大茶娓娓
    聽她提到「殷雪灼」三個字,周圍一陣譁然,上首的男子臉色大變,放在桌上的手一抖,茶水譁然墜地,發出一聲清響。

    她怎麼敢……直呼魔主的名字?

    那三個字對他們來說,宛若一種禁忌,一是因為這名字是殷掌門當年所取,她不願再提當年的事,二是因為,曾有人叫了殷雪灼的名字,殷雪灼便真的降臨了,他直接屠了一座城。

    從此以後,世人不敢再提那三個字,只敢稱呼他為「魔主」。

    魔主,眾魔之主。

    季煙看著他們大驚失色的樣子,撇了撇嘴。

    說到底,這群人也只是欺軟怕硬罷了。

    只敢在這裡欺辱她,有本事去和殷雪灼打,沒本事殺幾隻低階魔也行啊。

    可他們不敢走出結界,只能龜縮在這座城裡,不想辦法對付魔,反而來拷問她這個人。

    季煙這表情更加惹怒了上首的男子,那人站起身來,走到季煙面前來,忽然抬手——

    「啪!」

    季煙被扇得偏過了頭去。

    右臉連著牙都火辣辣地疼,耳內嗡嗡作響,疼得她忍不住呲了一下牙。

    「操你媽的。」她用極低的聲音罵了一句。

    草尼瑪的。

    她長這麼大還沒挨過打,這哪裡來的煞筆,從她嘴裡問不出話,居然還扇她耳光。

    季煙本就餓了很久,加上一宿沒休息,又沒有修仙之人的強健體質,現在頭暈噁心,眼前的景象都開始產生了虛影。

    她咬了一下唇,正要抬頭繼續剛回去,忽然定住了。

    角落裡站著一個人。

    黑氣繚繞,露出的膚色白得駭人,那隻恐怖的手微微托著下巴,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變態笑容。

    殷雪灼?

    她剛剛隨便一叫,真的把他叫過來了?

    他是曹操嗎說曹操曹操到?

    季煙盯著那角落目不轉睛,中年男子忽然感覺毛骨悚然,猛地轉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見身邊的女子幽幽道:「那裡有個人。」

    「誰?」中年男子微微一驚,環顧四周,周圍的人也紛紛害怕起來。

    季煙和殷雪灼遙遠對視,用講鬼故事的語氣說:「噓,他在看你。」

    ——殷雪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變態至極的笑容。

    「他在笑。」

    ——殷雪灼索性走了過來,衣袖與黑氣融為一體,所過之處,黑霧繚繞。

    「他過來了。」

    中年男子:「……」

    他忽然開始慌了起來,因為季煙的表情太逼真,一點兒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他猛地轉身,看著季煙看的那個方向,卻什麼都沒看到。

    「裝神弄鬼!找死!」他氣急敗壞,驀地抬手,對準了季煙的天靈蓋。

    可下一秒,他卻動不了了。

    一隻手憑空出現,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一隻極為恐怖的手,不是人的手。

    周圍人全都嚇得站了起來,有人甚至當場開始尿褲子,而那人面露驚恐,無論如何掙扎,那隻手都穩穩地抓著他,而且越收越緊。

    咔嚓。

    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慘叫。

    殷雪灼硬生生地掰斷了那人的手腕。

    他鬆開手,任那人在地上慘叫打滾,殷雪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身形逐漸顯露出來,微笑道:「我要殺的人,別人可沒資格殺。」

    可沒人理他,除了跪在地上的季煙,以及地上那幾乎痛暈過去的人,其他人都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殷雪灼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高興,他不高興的後果就是,直接一揮袖,把這裡人全部滅了。

    只剩下那個地上打滾的中年男子。

    殷雪灼似乎格外討厭這個人,又蹲了下來,也不知道在哪弄了一把刀過來,用手掰斷了刀刃,成了一個小小的刀片。

    他用刀片劃開那人的皮肉,將刀片塞進了那人的皮下。

    再用手指一點,「去。」

    只見那刀片宛若忽然活了一般,在那人皮下瘋狂地鑽,那人慘叫著扭動起來,鮮血流了一地。

    季煙看得眼皮直跳。

    那人聲嘶力竭地慘叫著,因為痛苦,渾身都扭成了麻花,沒有掙扎多久,很快就沒了氣兒,躺在那兒,死狀猙獰。

    現在,只剩下季煙一個活的。

    季煙……季煙慌了。

    她還記得殷雪灼上次離開時說的話。

    ——「快跑哦,下次見面,我就這樣踩斷你的脖子。」

    殷雪灼不是一個會食言的人。

    原書裡面,殷雪灼說要殺一個人,後來就算是身負重傷,也依舊去了。

    更別說踩斷季煙的脖子。

    只需要腳起腳落,咔嚓一聲,季煙就GG了。

    季煙正打算等死,殷雪灼忽然除掉了她身上的繩索,將她憑空拎起,走出了前堂,一直走到院子裡,把季煙丟進了湖裡。

    殷雪灼始終記得她身上有毒,就算是要踩死,也得洗乾淨了再踩。

    季煙在湖裡泡成了落水狗,又被他撈出來。

    她趴在地上,不住地低咳著,殷雪灼似乎不想再等,腳底踩上了她的後頸,微微用力。

    季煙感覺到一股劇痛襲來,撐在一邊的手死死地摳進了地上的泥土裡,痛得眼淚直流。

    因他而穿書,又死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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