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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5:16 作者: 碧雲天
王母氣的手指發顫,她咬了咬牙齒,冷冽的說道,「你以為秀秀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徐二娘大驚,抬頭問道,「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那二狗子把我家慶兒騙去借了種,你不知道嗎?」
哐當一聲……徐二娘手中的茶杯掉落在炕上,滾燙的茶水順著茶杯流了出去……
100
100、第100章...
自從那日之後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樣,看的趙秀秀也著急了起來,她還記得那一日聽著動靜闖了進去,只見徐二娘一副震驚之色,而王母則是一副泰然之態……
後來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後就是著一副樣子,趙秀秀心理擔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直到快過年的前幾天,徐二娘把趙秀秀喊進了屋裡,兩個人談了很久很久……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顯然哭過了。
等過完年後的初八,就有一輛馬車來到了趙家的門口,趙秀秀穿戴一新,髮鬢上插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金叉,含淚離別的母親上了馬車。
跟著馬車來的人里就有二個丫鬟和兩個婆子,丫鬟都是沒有說話,但是那兩個婆子一路千叮嚀萬囑咐,要車夫慢點,穩當點……只說的口乾舌燥。
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鄰村王員外的家中,和趙家的冷清不同,王員外家裡處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門口站著王員外和王母,看著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趙秀秀扶了下來,都是一副擔憂的摸樣。
直到趙秀秀到了跟前,見無異常才放了心下來,本來按著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細節,這趙秀秀二嫁之事因為懷著身孕……總是低調為好,只是找個黃道吉日把人接過去就算,但是王母就只得一個兒子,怎肯這麼的輕易糊弄過去,就把府里裝飾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來,連未來孩子的房間都安排了好。
趙秀秀被帶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紅色的錦綢繡金色牡丹的夾襖,髮鬢上又添了首飾,這才帶了出去,到了廳里,王員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淵慶則穿著同一系的大紅錦綢長袍,圓領處露出潔白的里襯,他本就長的不差,濃眉大眼,身材頎長,這一打扮還頗有些英武之氣。
王淵慶見到趙秀秀也不說話,手卻是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顯然是很高興。
因著趙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禮,只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趙秀秀又看看王淵慶,忽然紅了眼眶,她把趙秀秀的手和王淵慶的手放到了一起,溫聲說道,「秀秀,慶兒不懂事,我知道你嫁過來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這樣了,你總要肚子裡的孩子著想,這幾年我是看著你的,知道你對慶兒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裡,我心裡也有了安穩,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往後慶兒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當做孩子,打也好罵也好,只是千萬不要生出了離開的心思,你總是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這一番話說的真摯感人,說的趙秀秀也紅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趙秀秀的手背說道,「有了身孕的人了,還是不要哭了。」
趙秀秀點了點頭,之前上馬車前的顧慮和對未來的迷茫,似乎漸漸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得那麼難以維持。
王員外見王母說完,終於找到了機會,摸了個盒子出來,放到了趙秀秀的手上說道,「這盒子裡是一些銀子,你以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要顧慮,就當自己的私房錢。」
趙秀秀心中震驚,她詫異的看了眼王母,見她鼓勵的看著自己,搖了搖頭說道,「爹,娘這可使不得。」
王淵慶抬頭看了半天盒子,他心裡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奪了過來,「爹爹給的就要,姐姐我幫你看看是什麼?」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開都是二十兩的銀錠,整齊的排開,估摸著起碼有五百兩之多,這可是大數目了,趙秀秀心中詫異,「慶兒,這個要不得,你快還給爹爹。」
王淵慶不高興的撅著嘴,「不要,這是給姐姐的,姐姐,你拿著銀子給慶兒買香蘇雞吃不好好?」
王母聽後笑了起來,「正是,這是你爹的心意,還是拿著吧。」
趙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無奈收了銀子,行禮完畢,王母就讓丫鬟帶著趙秀秀和王淵慶回了房裡。
王母看著兩相攜而去的人影,心裡感慨萬分,覺得心裡那塊石頭終於能放了下來,只盼趙秀秀能爭氣一舉得男,她也能享受兒孫之樂。
「夫人,你看,我們要不要請個郎中重新給兒媳婦把把脈?該調理還是要調理調理。」王員外擔心的說道。
廳內只剩下王母和王員外兩人,王母臉色沉了下來,「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爺,沒事我先回房了,還要把找幾個伶俐奶娘過來……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門外丫鬟立時過來幫王母撩了帘子,王員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後。
「老爺,跟著我幹什麼?」
王員外尷尬的笑了笑,「夫人,咱們畢竟是夫妻,總是分房睡,這……,你看媳婦都已經進門了,不能讓她看笑話不是。」
原來王母想著趙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淵慶的前程,只得忍了心中的氣,重新搬了回來,只是和王員外貌合心離,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好話,晚上更是個睡個的。
「我那幾位妹妹興是更喜歡老爺過去。我人老珠黃哪裡能比?」
王員外好脾氣的一笑,全無以前的威嚴,「她們都算什麼啊,我給了銀子送走了,我孫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烏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頭看了眼王員外……王員外也望了過去,眼中帶著認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了過去,只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對王員外說道,「老爺,你還愣在哪裡幹什麼?」
王員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過去。
穿暖花開,萬物復甦,天氣漸漸的暖和了起來,攢了一年的積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於家院內傳來了一聲聲的咳嗽聲。
周氏端著湯藥,漫步走了進去,一進入屋內,就有一股藥味襲來,她俺鼻子說道,「五叔,藥來了。」
二狗子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聽了周氏的話厭煩的說道,「我沒有病,你走!」
「總是要喝些吧。」周氏勸道。
「我叫你滾,聽到沒?」二狗子大聲罵道。
周氏氣的臉色發白,只是想到婆婆張氏的厲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藥吃了她也不好過,只好忍住心裡的氣把藥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藥病怎麼能好呢?」二狗子自從年前那一夜之後,人就好像垮了一樣,先是幾天不吃不喝,在後來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診說是鬱結於心,還需要多開導開導,這一病就是幾個月也沒有起床。
碰的一聲,二狗子把藥碗甩了出去,「我說了我沒病,讓秀秀來……我要見秀秀。」
一碗湯藥甩了出去,差點被淋到的周氏氣的跳了起來,「五叔,你怎麼這般的不講理,我也是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風點火,心裡也氣,「為我好,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藥,娘一定不高興了吧?讓她把秀秀給我找來!」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諷刺的一笑,「秀秀?那個小/賤人已經改嫁給了王員外的傻兒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來,抓著周氏的手臂問道,「你胡說什麼?我連休書都沒有寫她憑什麼就……」
「早就合離了,王員外拿了白花花的銀子過來,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攏嘴,你還想著秀秀呢?真是笑話!」
周氏那張尖酸的嘴臉,加上令人刺痛的話語立時激的二狗子跳了起來,一個巴掌揮了過去,「賤/人,你說什麼?」
周氏被打了臉腫了起來,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娘,一個大男人打女人算什麼?真是有出息啊,讓別人睡了自己的媳婦,還有臉在這裡嚷嚷!有能耐你讓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回來在跟你算帳!」二狗子外衣也沒穿就沖了出去。
正屋裡張氏正和於老爹商量著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說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這一百畝地怎麼種?」
於老爹捋了捋鬍子,眼中閃過擔憂之色,「這地換來的有些……二狗子可怎麼辦?總是那樣不吭聲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