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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5:16 作者: 碧雲天
    「恩人,今天還是看不見嗎?」說起這個人也是頗為神秘,三年前的時候,他被誣陷偷了東西,被大戶的下人抽打,差點被打死過去,是這個人來及時把他救了出來。

    他當時似乎經歷了風霜,滿臉塵埃,人也消瘦的厲害,當時還有一隻眼睛能視物,這些年下來,幾乎全瞎了,不過有時候也能也能看見個一時半會兒。

    當時他就帶著恩人去找郎中看病,都搖頭說已經沒救了,失明只是時間問題。

    周大牛還記得當時恩人煞白的臉色,似乎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消息,他把人帶回破廟,讓他睡他就睡,讓他吃他就,跟傻了一樣。

    這兩年眼睛越發的看不見,恩人就更不願意說話了,他道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姓名,不過他想,娘小時候教過他,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只要他周大牛有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放自己的恩人餓著。

    三年後

    又是到了春暖花開之時,萬物復甦,趙巧兒剛吃完早飯就聽見咚咚的敲門聲,連雪珍露出憤恨的神色對著趙巧兒說道,「巧兒姐姐,我看又是她來了。」自從被還了自由身之後,連雪珍依舊和趙巧兒住在一起,只是從夫人的稱呼改為巧兒為姐姐。

    連雪珍說的她不是別人,正是趙巧兒的婆婆鄭寡婦,當她得知了自己兒子的死訊,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詢問兒子的屍骨在哪裡,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她兒子賺來的銀子要怎麼分?說以前是因為有兒子在,媳婦當家也是個理,可是兒子既然死了,趙巧兒又沒有為徐家生個一男半女的,這銀子自然要有老娘保管。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想要銀子而已。

    趙巧兒氣的冷笑不止,終於有些明白,當初為什麼徐青雲連和正寡婦商量都沒商量就把銀子放在自己這裡,果然還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娘。

    她冷冷的對著鄭寡婦說道,「你是丁家的媳婦,要我們徐家的銀子做什麼?」

    一句話就把鄭寡婦噎了回去,只是她是不甘心,擔心怕趙巧兒帶著銀子改嫁,斷掉她的活路,隔三岔個就過來鬧一鬧。

    「怕什麼!去開門!」趙巧兒把茶杯一端,冷著臉說道。

    吱呀一聲門開,穿著艷麗大紅襦裙的鄭寡婦就走了進來,按道理兒子死了總歸是要守守的,起碼衣服也要穿得素淨點,但鄭寡婦卻整天塗脂抹粉,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二八少女一樣。

    「趙巧兒,好你個丫頭!」鄭寡婦來勢洶洶,一進門就大嗓門的喊道。

    趙巧兒沉著臉說道,「娘,這又是怎麼了?可是錢不夠使了?」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當初不是說要守著我兒一輩子,這麼快按耐不住要改嫁了?」鄭寡婦唾沫橫飛,眼中既有著艷羨又有著被拋下的恐懼。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在跟你說一次,我相公她沒有死。」趙巧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說什麼?現在全村都傳遍了,你不是要嫁給那個譚仁義!真是好手段啊,都是寡婦的身份了,還能勾搭一個那麼有能耐的男人。」

    連雪珍氣的只跳腳,伸手推了推鄭寡婦,「你又在撒什麼潑!快走吧!」

    「我不走,我今天就要聽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要改嫁了。」鄭寡婦倔強的站在哪裡紋絲不動。

    趙巧兒心中五味雜陳,一邊替徐青雲難過竟然有這樣一個娘,一邊又止不住的心痛,「我今天只說一次,我趙巧兒這輩子只跟徐青雲過,絕不嫁二人。行了嗎?你可以走了。」

    「你說的是真的?」鄭寡婦半信半疑。

    「怎麼?你還不相信啊,你說……」趙巧兒冷冽的目光刺向了鄭寡婦,「要是武家兄弟知道,他們的爹時不時……」

    鄭寡婦臉色煞白,連連擺手,「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走。」說完連滾帶爬的趕緊跑掉,她摸了摸自己驚跳的胸口,想著,難道趙巧兒發現了自己的事情不成?不會啊,發現了還會裝不知道這麼些年一直養著她?鄭寡婦暗自安慰著自己。

    「真是晦氣!」連雪珍呸了一聲,就要出去關門,忽然她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容貌俊逸的男子,不是剛才鄭寡婦說的譚仁義還有誰。

    「雪珍,門外是誰?」趙巧兒見連雪珍一副呆愣的摸樣,心中暗想,難道是鄭寡婦又回來了。

    「是我。」隨著清冷的男聲,譚仁義大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似悲似痛,情緒並不是特別的好。

    趙巧兒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進來喝杯茶吧,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譚仁義別開頭,生氣的摸樣像是一個彆扭的小男生,「不喝了,我是來給二狗子複診的。」

    趙巧兒點了點頭,自從趙秀秀婚後一直都沒有身孕,這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妻子進門三年沒有身孕的話婆家就可以自行休妻的,趙秀秀夫妻兩個被婆婆的逼的沒有辦法,又開始尋醫問藥,問來問去還是二狗子的問題,只是這話他們那裡敢回家說,此時譚仁義和趙巧兒已經成了莫逆之交,自然是幫上一幫。

    「我跟你一起去吧。」趙巧兒下了炕,準備穿鞋,只是鞋子被連雪珍放到另一邊,她剛要開口叫,就見譚仁義蹲□子把鞋放到了她的腳下。

    趙巧兒不自在的別開臉,縮了縮穿著雪白棉襪的腳,「我自己來吧。」

    「怎麼?你怕別人閒言閒語?」譚仁義冷冷的說道。

    「譚大哥,我是有夫之婦,總是要閉著嫌。」

    譚仁義把鞋子丟在了地上,恨恨的說道,「他都死了三年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得到什麼時候?這些年來,你難道還不懂我的心嗎?」

    「他沒有死!」趙巧兒尖銳的叫道。

    「如果沒有死的話,都三年了,怎麼連個音訊也沒有,就算是爬也能爬回來吧?」譚仁義抓住趙巧兒的肩膀,想要讓她認清現實。

    「現在南北不通,他回不了自然是有難言之隱……,他沒有死,我知道……」趙巧兒瘋狂的掙脫開譚仁義的手,尖叫一樣的喊道。

    徐青雲出事的第二年,北川王群起造反,這兩年一直打著仗,漠北和這裡的交通已經中斷了,這也是趙巧兒為什麼沒有去成的原因。

    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十七歲的趙巧兒正是最美的年齡,只是卻要在守著這暗黑的年歲,一日挨著一日,她捂住自己的臉頰,呢喃一樣的說道,「他真的沒有死,我能感覺到,他一定會回來的,真的……」

    朦朧含淚的眼睛直直的凝視著譚仁義,像是在說服自己,也是在說服別人。

    譚仁義心中又痛又嫉妒,最後都匯聚成了濃濃的憐憫,他愛憐的擦了擦趙巧兒的淚珠,像是著了魔一樣附上了她紅艷艷的嘴唇。

    忽然屋內,「拍!」的一聲響起,譚仁義捂住左臉,眼中醞釀著暴風般的怒意,「你又打我」

    趙巧兒別開臉,沒有看他……,一直沉默無語。

    三關縣的北邊有一座破敗的財神廟,住著一群要飯的乞丐,這一日周大牛意外的多討了個饅頭,他喜出望外,也不顧不得其他,跑回了廟裡,破廟分了三個屋,正廳西屋和東屋,他一般和都和幾個兄弟住在西屋。

    早上陽光正好,從破敗的窗戶的照she進來,西屋沒有床,只簡單鋪了蓆子和稻糙,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閉著眼睛感受的陽光的照she。

    他聽到周大牛進來的腳步聲,沒有睜開眼睛說道,「大牛?」

    「恩人,是我……,我今天得了個大饅頭,可香了。」周大牛拿出了揣在懷裡的饅頭,只是因為他這才發現,雪白的饅頭被自己捏出了指引,有些髒了。

    「你自己吃了嗎?」男人說的和善。

    「吃了,我得了兩個。」周大牛懊惱的把髒的皮去掉,放到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順手摸了摸,感受著還有些熱氣的饅頭,「多謝你了。」說完就把饅頭放到了嘴邊,只是因為對的位置不對,偏離了。

    原來他的眼睛竟然是看不見,周大牛趕緊幫著糾正,「是在這裡。」

    「噢。」男子這才吃了一口,綿軟的饅頭吃在嘴裡,帶著特有的食物香味,讓他想起里家裡的吃食,那個小丫頭總是能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恩人,今天還是看不見嗎?」說起這個人也是頗為神秘,三年前的時候,他被誣陷偷了東西,被大戶的下人抽打,差點被打死過去,是這個人來及時把他救了出來。

    他當時似乎經歷了風霜,滿臉塵埃,人也消瘦的厲害,當時還有一隻眼睛能視物,這些年下來,幾乎全瞎了,不過有時候也能也能看見個一時半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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