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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5:16 作者: 碧雲天
滾燙的氣息再一次撲面而來,譚仁義身上特有的糙藥香味衝進口中,趙巧兒緊閉著嘴唇想要拒絕,譚仁義似是早就預料到,手在腰際順勢而上,直接附在了趙巧兒隆起的胸部上。
趙巧兒又是驚恐又是屈辱,猛然叫了出來,譚仁義趁著這空擋,撬開趙巧兒的嘴唇,把舌頭伸了進去。
譚仁義剛開始只是帶著怒火的試探,只是不過一會兒他就忘記了初衷的目的,靈巧的舌頭像是在沙漠的饑渴已久的行人,瘋狂的在趙巧兒的口中肆虐,尋找著讓他沉迷的甘泉,這股滋味太過甜美,讓他有些欲罷不能,忽然譚仁義感覺懷中的人慢慢的放棄的掙扎,一滴滾燙的淚水滴在了他的鼻端上。
譚仁義心中猛然一驚,他撤開了身體,看著面如死灰的趙巧兒有些心煩氣躁的抓了抓頭髮,「怎麼?很委屈嗎!你孤身前來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個?」
趙巧兒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滾!譚仁義,你不得好死。」她想起徐青雲剛毅的面容,想起他對自己的情意,心裡越發的委屈,如果他知道了……,羞愧,難過,還有無能為力的無奈,太多的情緒匯合在一起,眼中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漆黑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沖刷過後的黑曜石一般純淨透亮,白皙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怒意還是羞意,透著誘人的粉紅……,譚仁義腦子迷迷糊糊的想,怎麼能這樣的漂亮,怎麼能這樣的勾人……,直到那透亮在眼中再次含著淚珠,止也止不住的滾落下來,才猛然的回神,他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有些無力的放開了趙巧兒的禁錮,輕嘆一般的說道,「你走吧……」
趙巧兒的得到了自由,再也無心滯留,雖然她真的想狠狠的去揍譚仁義,只是又怕他起了獸心,自己哪裡是對手,匆忙了跑了出來。
集市人來人往,吆喝聲,把集市弄的更加的熱鬧非凡,趙巧兒聽到旺盛的人聲,這才覺得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她想起剛才在林木中的一幕,越想越是後怕,她怎麼能這麼大膽呢,自己孤身跑進去就算了,還和一個成年男子單獨在一個木屋裡,且不說是古代,即使是現代,孤男寡女的也容易出事,怪不得譚仁義說她是來勾搭他的……,該死的,在這古代這種情況下,可不是自己輕忽了嗎?
徐青雲要是知道……,會不會不原諒自己?她知道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潔看的非常重要,徐青雲雖不是太拘著自己,但是被別的男人輕薄了總是有些……,越想心裡越是煩躁,又是想找人訴苦,又覺得這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巧兒妹妹,你可是來了,你姐姐就要直接去尋你呢。」正在趙巧兒心思迴轉之際,一個身影猛然跳了出來。
「姐夫?」趙巧兒仔細打量,正是上午分開的二狗子。
「巧兒!」二狗子身後現出趙秀秀的身影,她看到趙巧兒的面容高興的喊道。
「姐姐……」趙巧兒乍然看到趙秀秀,便是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姐姐的腰身,委屈的喊道。
趙秀秀和趙巧兒從小一起長大,馬上擦覺出了妹妹波動的情緒,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趙巧兒怎麼可能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不是她不相信趙秀秀會護著自己,而是這時代的觀念問題,別說是被強吻了,就是被摸下手都是要被人說閒話的,她只能搖了搖頭,默默的承受著心中的痛苦。
趙秀秀溫柔的摸了摸趙巧兒的頭,就像是她還是幾歲的幼兒,「別怕,姐姐在這裡呢。」
趙巧兒感受著趙秀秀的溫柔的安慰,剛才的強忍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來,「姐姐……」
趙秀秀這下有些慌亂了起來,忙想拉開身上的趙巧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有些煩……」趙巧兒不讓趙秀秀看到自己的臉上的淚痕,把頭更加深得埋在了趙秀秀的肩上,悶悶的說道。
趙秀秀釋然的笑道,輕手拍了怕趙巧兒的肩膀,「是在為連罕的事情擔心嗎?我正要告訴你呢,剛才譚神醫的門前小童過來說,譚神醫同意給大娘看病了。」
「啊?」趙巧兒詫異的喊道,還來不及擦臉上的淚痕,猛然的抬起頭。
「看看你,這麼大了,還哭得跟小孩子一樣,哪裡像是要做酒樓的人。」趙秀秀掏出了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妹妹臉上的淚痕,好笑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是剛剛,說是譚神醫去掃墓去了,這才回來,看到我們的拜帖,就允了這事,所以你也別擔心了。」趙秀秀耐心的解釋道。
趙巧兒皺著眉頭,想著林中的一幕,譚仁義這番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準備用連罕母親的病來逼迫自己?連罕跟自己非親非故,幫一下不過是多做善舉,不幫也在情理之中,難道譚仁義傻到以為自己會乖乖就範?
只是,回頭一想,譚仁義自私怪癖的傳聞倒是聽過不少,還沒聽過他好色成性,剛才那番在林中的舉動到底是有意的輕薄還是臨時起了色心?
趙巧兒還真有些吃不准,她知道自己摸樣不差,但是說被這樣的一個冷漠寡心的男子惦念,她卻是不信的,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她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阻了連罕的母親看病。
第73章
這一日終於到瞭望月樓重新開張的日子,趙巧兒帶著徐二娘等家人都趕了過來,連趙寶生都沒有錯過,徐二娘看著高大的三層酒樓,到處都是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不禁高興,拉著趙寶生說道,」咱家多虧了有你二姐姐在,你以後可是要記得姐姐的恩情。「
趙寶生嘻嘻一笑,」娘,我知道了,這話你每年都說,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徐二娘板臉,」這可不是玩笑,雖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自古親情血脈相連,你沒有兄弟,只有兩個姐姐在,娘哪一日走的早……,這家以後還是要你做主,你要記得愛護兩位姐姐,切不可因為嫁了人就輕忽對待。「
趙寶生知道徐二娘生了氣,忙收斂了嬉笑的神色,像一個小大人一樣,鞠躬說道,,」娘,孩兒知道了。「
徐二娘看著趙寶生這幅模樣哪裡還生的氣來,臉上露出的笑意,擰了下趙寶生的鼻子說道,」真是小機靈鬼!等娘給你找房媳婦,看你還鬧不鬧。」
趙寶生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娘,我還小呢。」
「不小了,村裡的大小子在7.8歲定了親的。」隨著一聲清亮的女聲,趙秀秀攜著二狗子款款的走了過來。
趙寶生臉更紅了,「大姐,先生說了,總是要先立業後成家。」
「知道,知道.」趙秀秀抿嘴一笑,眼中卻閃過不容錯辯的促狹。
連罕站在一旁,看著趙巧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禁心中苦笑,越發的覺得如吃了黃連一樣,有苦難言。
妹妹被賣入了芸香樓,娘的病還沒有個著落,那一日托著趙巧兒的幫忙,譚神醫終於同意為他娘診脈,只是譚神醫看了連罕娘隆起的肚子,沉吟了一會兒便是搖頭說到,已經沒救了,他當時只覺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要不是二狗子拉著他,他真想放聲大哭,自己傾盡家財,最後落得賣為人奴,得到結果不過是不能救治,這叫他如何甘心?
連罕當時顧不得讀書人應有的氣節,也顧不得自己對譚神醫的頗多意見,跪地懇求了起來,譚神醫似乎非常不耐,揮手讓他走開,最後還是趙秀秀看不過去也說惡劣些求情的話,譚神醫臉色凜然,說有個方法到可以一用,不過方法極為兇險,只有三成的把握,診費也是昂貴至極,讓自己考慮下再說。
趙巧兒為了刺激消費,實行了買一送一的制度,在酒樓門口放了兩個烤肉攤子,做了煙囪把煙排到了後面,湛亮的銅製烤肉架,擦的鋥亮,那一股股的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那些猶豫的客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烤肉的夥計賣命的吆喝著,酒樓門口立時人口涌動,熱鬧非凡。
屋內大堂中央搭了個台子,一個容貌俊俏的年輕男子,正神色凜然的講著段子,只要進來點一壺茶水便是可以隨意臨聽,屋內的客人,有的吃著肉串,有的喝著清茶吃著瓜子,皆是聽得如痴如醉。
張展櫃笑得合不攏嘴,對著兒子張旺福說道,「我看這架勢,一定能和元豐樓比個高下,你說趙家那丫頭真是不簡單,哪裡想出來的這段子,我都聽的有趣的很。」
張掌柜說了半天也沒見張旺福回話,回頭一看,他臉上露出痴迷的表情,正隨著說書先生說的段子,又是皺眉又是微笑,似乎聽得入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