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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5:16 作者: 碧雲天
趙秀秀覺得渾身發熱,臉上止不住的滾燙,只是她還是保有理智,使勁的掙脫開二狗子的懷抱,「放開!叫別人看見了,又要說閒話了。」
趙巧兒聽著屋外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情話,不禁想起徐青雲,心中惆悵不已,她望著窗外沒有污染的一望無際天空,暗自期盼道,「小哥哥,你可要快點回來啊。」
武寧縣內的懷遠鏢局分局坐落於鬧市街中的德行路上,高大的門樓,漆黑的大門,擺放著兩隻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獅子,看起來威嚴而莊重。
一輛馬車停靠在門前,守門的小廝立即上門迎了上去,「大小姐,您來了。」
徐碧珠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她穿著月白色的夾襖,粉色的八福湘群,一副大家閨秀的摸樣,只是臉上帶著疲色似乎是趕路很久。
這武寧縣的分局徐碧珠也是來過,不需要小廝帶路便是直接進入了後院的內宅,到了一處月牙門外,便有一個小丫鬟守門。
「大小姐,您來了!」小丫鬟忙行禮的說道。
「徐大哥身體如何了?」徐碧珠焦急的問道。
那丫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徐碧珠的眼淚就要留了下來,只是她強忍著說道,「快帶我進去看看。」
那丫鬟急忙在前面帶路,領著徐碧珠進入了堂屋內,一進屋裡一股藥味就撲鼻而來,除了兩個伺候的小丫鬟外,還有一個小廝在外守門,她們都是認得徐碧珠,紛紛向她行禮。
徐碧珠哪裡有空理會這些,急忙走進了屋內,雕刻精美的木床上躺著一個熟悉的男子,頭上纏著布條,正緊閉著眼睛。
問診
徐青雲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似乎是被什麼痛苦圍繞著,身子一動不動,像睡過去一樣。
徐碧珠心裡一酸,一雙明亮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珠,似乎下一刻就會流了下來,旁人看著真是楚楚動人無一不透著惹人憐愛的風情,她想著徐青雲神采飛揚的摸樣,想著他硬朗的男子氣魄,想著他那一雙幽深如靜謐湖水的眼睛,藏著與年齡不符和的深沉和內斂,想著他靜靜的注視自己的時候,會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亂跳……
可是現在呢?就像是一個死屍一般的躺在床上,頭上的繃帶,勃頸處……,她都可以想像,縱馬從絕壁跳下來是如何的充滿了驚險,她光是想想就心驚不已。
「徐大哥,你快……醒過來啊。」徐碧珠終是忍不住靠在床前,握著徐青雲寬厚的手指流下了眼淚。
「小姐…………,您快放開徐公子手,這成何體統啊。」徐碧珠的貼身丫鬟小玉急急的勸阻道,她們小姐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雖然徐公子也不是外人,但是即使是一母同胞也要講究八歲就不同寢……
徐碧珠擦著眼角的淚珠,眼中充滿了擔憂,哪裡還聽得進去小玉的話,她現在滿腦子都徐青雲的面容,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玉,我心裡難受,你就別說了……,徐大哥怎麼會這樣想不開,他怎麼可以這麼不管不顧跳下絕壁……」忽然徐碧珠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站了起來,問著身旁伺候的丫鬟,「京城裡的御醫什麼時候到?」
旁邊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的小丫鬟急忙回道,「老爺說就在今天了。」
「這都中午了,還沒到?」徐碧珠心急的說道。
忽然門外傳來的有力的腳步聲,隨著門帘的捲起,徐長春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他看到屋內的徐碧珠先是一愣,隨即皺眉說道,」胡鬧,你怎麼過來了?」
「爹,我擔心……」徐碧珠有些心虛的向後靠了靠,悄聲的解釋道。
「你一個女兒家,不好好呆在家裡……這,哎。」徐長春心中暗嘆,徐碧珠是徐長春的亡妻曹氏留下的唯一血脈,他與曹氏少年夫妻,情深意重,沒有想到曹氏身子纖弱,生了徐碧珠之後每況愈下,終是逝去,後日他雖娶了填房得了兒子延續香火,但是都沒有對徐碧珠這般上心。
徐碧珠被徐長春從小含在嘴裡一樣寵愛著長大,又是少了母親的管束,想習武就習武,想出門就出門,本來徐家也是武林世家更是少了束縛,只是等到了徐碧珠十五歲那年,徐長春忽然發現,女兒已經被慣的不成樣子,琴棋書畫女紅無一不行,反倒是武藝膽量卻有模有樣,心中暗恨她不是男兒身,又開始擔心她的婚事,只是徐碧珠的名聲已經是散開,難有門當戶對的人家,這才開始拘著,叫來了教養嬤嬤開始教她女子禮儀。
「爹爹!」徐碧珠走到了徐長春的身旁,拽著他的手臂搖晃著撒嬌。
徐長春看著女兒撒嬌的摸樣,心中漸漸軟了下來,伸手愛憐的摸了摸徐碧珠的髮絲,「真拿你沒辦法,也罷,不過你今日稍作休息,明天就給我回去。」
徐碧珠的臉色垮下來,倔強的說道,「我不回去,徐大哥現在還昏迷不醒……,女兒怎麼能放心回去……」說道這裡又是淚水漣漣,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徐長春心中一震,看著女兒表情,一件他從來沒有在意的事情浮上心頭,徐青雲和徐碧珠年齡相當,又是從小認識的情分,排開徐青雲臉上的疤痕,到真是不錯的人選,他也不是沒有過撮合的心思,只是因為徐青雲這臉上的疤痕,他因想著女兒家都是愛著俊俏的郎君,徐碧珠不一定能喜歡上徐青雲,這才消了念頭。
到了今日一看徐碧珠的摸樣,已經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徐碧珠見徐長春臉色徒然變的難看,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有些發虛,吶吶的說道,「爹爹,你怎麼了?」
徐長春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說道,「你可知道,青雲已經定親了?」
徐碧珠猛然向後退去,臉上帶著脆弱的蒼白,「不,不可能……」
就在徐長春還要細說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的喧譁聲,有一個小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爺,鄭御醫來了,已經到了門口了。」
徐長春臉上放出喜色來,「噢,快請!」說完就大步迎了出去。
鄭御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淡青的衣衫,膚色白淨,一副儒雅內斂的摸樣,他淡淡的接受了徐長春的行禮,直奔主題的說道,「徐先生不必多禮,還是讓我先看看病人。」
他的話正合了徐長春的心思,立時引了鄭御醫來到了窗前,鄭御醫左右查看了下徐青雲的膚色,看了眼舌苔,這才拉過徐青雲的手臂,細細的號脈。
屋裡安靜的可以聽到針落的聲音,大家都屏息的等著鄭御醫的診脈的結果,話說徐青雲當日直接躍下懸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只是也許是他命不該死,那絕壁上有一棵長了多年的歪脖子樹,正好刮住了徐青雲的衣袖,這才有了充足的時間等著徐長春等人過來營救。
徐青雲除了身上的劃痕,倒也是沒有大礙,只是奇怪的是一直昏迷不醒,問了幾個郎中都說不知原因,徐長春無法這才厚了臉皮求到了三皇子的府上,那三皇子也是寬厚之人,派了一名御醫趕赴武寧縣來醫治。
過了半響,鄭御醫放下手,沉吟了半響說道,「我看是有淤血留於腦中。」
「那可以醫治的方法?」徐長春雖然看似鎮定,到底也心裡記掛,心中無比焦急。
鄭御醫輕輕一笑,「不妨事,可以用針灸引導出來,只是要費些時間。」
買地
太陽被擋在了厚厚的雲層後面,天色灰濛濛的,大片的雪花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入到了地上的水痕中,消融散去,三月份剛開春還有些冷意,雪層的融化更加,加劇了寒冷。
趙巧兒哈氣把手捂暖了,隨即把衣服丟入剛融化開了個口子的河水中甩動,在拿到岸邊的平石上,用洗衣棍敲擊,「啪啪」的聲響在寂靜的河面流淌,對岸上正在河邊嬉戲的麻雀被聲音驚的飛上了天空……
「真冷啊……,要是有個洗衣機就好了。」趙巧兒自言自語的說著,把最後一件洗好的衣服放入了木盆中。
流動的河水中有一條巴掌大的嘎牙子魚懶洋洋的飄了下來,魚在冰凍的季節都是動作緩慢,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趙巧兒怎麼可能放過,毫不猶豫的抓起了起來,只是魚太過滑溜,她好不容易才穩住把它放入了木盆中。
「巧兒,洗好了嗎?」遠遠的走來了一個婷婷少女,稚氣的容貌漸漸長開,露出秀麗的容顏,正是趙巧兒的姐姐趙秀秀。
「好了,姐,你看,晚上做魚湯喝。」趙巧兒邀功一樣的把木盆里的魚給趙秀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