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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0:05:16 作者: 碧雲天
    「娘……」趙巧兒膝行過去,搖著徐二娘的手臂撒嬌的喊道。

    徐二娘抓著趙巧兒的手,嘆道「這都是命啊。」

    「娘,你這是答應了?」趙巧兒喜出望外。

    徐二娘看了眼趙巧兒,又把目光盯在嚴厲的說道,「秀秀,你以後,別是後悔了,這條路不好走。」

    趙秀秀簡直是欣喜若狂,連連磕頭,「娘,我知道,我都知道……」

    遇險

    天色漸亮,清晨迷霧裊繞,在一片崎嶇的道路上,一行飆車蜿蜒而行,黑色的鏢旗隨風飄揚,上面寫的「懷遠鏢局」四個大字。

    領頭的男子是一個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長身玉立,一派沉穩之姿,此時跨坐在馬背上,帶頭行進,他時不時舉目眺望,和身旁的的一年輕少年說著話。

    旁邊的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到二十,十六七歲的樣子,容貌端的極是出色,一雙明亮的眼睛猶如靜謐的湖水,深不見底,高挺的鼻子好似透出了銳利的鋒芒,真是一個硬朗的少年郎君

    只是從眉眼處的疤痕卻猶如一隻猙獰的猛獸趴伏在上面,越髮帶出少年凌厲的氣息。

    「青雲,你看,出了這山頭就是武寧縣了。」徐長春緩緩說道,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一趟鏢他們千小心,萬注意,只不過半個月的行程硬是走出了一個月之餘。

    「師傅,到了現在您還不對青雲講,這鏢車內是何物嗎?」徐青雲沉著臉,臉上帶著少見的厲色。

    徐長春哈哈一笑,拍了拍徐青雲的肩膀,「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不過師父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此趟鏢結束後,你以後再不做鏢師……」說到這裡,徐長春語氣一頓,似乎是心中惋惜至極,徐青雲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十幾年下來猶如親兒一般,徐青雲又是爭氣的,武藝謀略無一不出色,他本是想留著大用,沒有想到這一日探親歸來,竟是要辭別回家。

    「師父……」徐青雲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雖然是早就想好了這一天,但是看到猶如自己生身父親一般的徐長春露出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是難過。

    「罷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心性淡漠,對功名利祿沒有慾念,當時只當你只是少年心性,總會有想施展抱負的一天,不成想,你竟是這樣想得開,在這可以一展宏圖之時自願退隱。」徐長春嘆氣的說道。

    「徒弟謝師父成全!」徐青雲抱拳致謝。

    徐長春從父輩的手中接過懷遠鏢局,短短不過十年就把懷遠鏢局的旗幟推向了歷朝三十六省市內,到了今日隱隱有種第一次鏢局之勢,是一個心懷大志,心胸氣度皆不凡的人,只這一會就心中釋然,他露出和藹的神色,「到真是想見一見,是何等標誌的女兒家把我愛徒迷得神魂顛倒,只甘心留在鄉下村里。」

    徐青雲被徐長春這樣打趣,再是沉穩內斂的性子,也是有些忍不住,臉上發燙,「只是平常鄉下丫頭,入不得眼,若師父想見,改日徒兒帶來,給師父磕頭便是。」

    徐長春搖了搖頭,眼中含笑,「都說女大不中留,我看是徒兒大了留不得……」

    兩個人說笑間,忽見徐青雲渾身僵硬,眼睛冒出精光來,徐長春也是感覺到了……,兩個人面面相視,皆是不語,只是多年來的默契,便是用眼神便是懂得彼此的打算。

    徐青雲叫人把車隊停了下來,圍在一處,大喝一聲,「來的是何人,還不速速現身?」

    不過一會林中人頭聳動,幾十個身材高壯的漢子,頭蒙著面巾氣勢洶洶的騎馬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帶頭的男子,對著徐青雲喊道,「識相的把把東西留下,爺爺我留著你們幾條小命。」

    徐青雲身旁的五師弟徐青山怒目圓睜,「你算個什麼東西,知道這壓這一趟鏢的人是何人?你爺爺我是懷遠鏢局的,不想死絕了,現在就給我爺爺滾蛋!」

    那帶頭的漢子冷笑一聲,「懷遠鏢局不過二流的鏢局,爺爺何懼之有?兄弟們上!」

    身後的漢子們聽到帶頭漢子的叫喊,呼擁而上,騎馬飛奔而去,不過一會便是打在一處。

    徐青雲手持寶劍,勇猛異常,不過一會就不敢有人上前,他馬前儘是屍首……,他皺著眉頭,心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因是這一幫劫匪,明明不敵他們還要一副拼勁摸樣,似乎有同歸於盡的打算,而不是貪著他們的貨物……,他心中越發不安,這到底是如何?難道還有隱情不成?

    「師哥小心!」隨著徐青山的驚呼,幾把飛鏢呼嘯而而來,猶如奪命的枷鎖,徐青雲手上的寶劍一檔,「叮噹」擋掉了幾把,只剩下一飛鏢躲過劍身,she向他的眉眼,徐青雲不慌不忙伸手一接,生生的抓住了飛鏢。

    那使出飛鏢的人是心中詫異,只是很快穩住,舉著寶劍,沖了上來和徐青雲廝打在一處。

    正如徐青雲料到,這幫劫匪不是為了貨物,而是為了趕盡殺絕,他們如此無所顧忌,原是是前頭也埋伏了一批人馬,不過一會前後夾擊,竟是把三十多人的懷遠鏢局的鏢師們都團團圍住。

    徐青雲一劍砍向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馬背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只是衣服被馬背的鐵鉤撕裂……,露出臂膀上紋身的圖案……,徐青雲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掉頭策馬朝著徐長春護著的鏢車形式而去。

    徐長春身手了得,內力渾厚,只他站在這裡竟是無人敢接近,加上剛到的徐青雲更是如虎添翼,這一道防線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師父,鏢車內到底是何物?還不肯對徒兒講嗎?」

    「哎,我也知道瞞不過你,你也看出這幫劫匪的不同之處了吧?為師本不想拖累於你……」徐長春長嘆一聲,臉上儘是凝重的神色。

    徐青雲在徐長春身旁,聽著他悄聲講述,心中大震,「師父……,祖上有訓,不是不能攪進朝廷的事中?」

    「天下間莫非王土,如何避得?何況為師看著此人雖尊貴無比,但是胸有乾坤,心中想著天下蒼生,竟是懷著大志向……,倘若他日登上高位,必是百姓之福,萬民之幸。」徐長春感嘆的說道。

    徐青雲心中動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徐長春如此欽佩一個人,他看了眼四周圍剿的「劫匪」,這一次三十多人具是懷遠鏢局的精英,圍剿的劫匪足有三百之多,已經是以一敵十,奮力拼戰,他心中一動,「師父,如今情勢逼人,不能坐以待斃,讓為徒拼一拼……」

    徐青雲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再是經歷過大場面,也是忍不住臉色煞白,「你……」

    「師父放心,只要徒兒命在他便是有條生路。」徐青雲臉上的表情無比鄭重,似乎是下了狠心。

    徐長春輕嘆了一口氣,到了此時也無可奈何,三十人抵擋三百人只不顧歐式時間問題,他打了個哨聲,分散的各地的弟子鏢師均是圍聚起來……

    帶頭的男子看了眼懷遠鏢局的聚攏起來,側頭對身旁的男人問道,「將軍,你看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被叫做將軍的男人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管他做什麼,總是一網打盡,斬盡殺絕。」

    兩個人正是說話間,只見中間那一處竟是被凝聚的懷遠鏢局,不惜折了幾位厲害的高手,生生打開了一條血路,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抱著一人,趁此機會快馬拼了出來,只見那人使著一把寶劍,帶著凶煞一般的氣勢,無人敢擋,在加上旁人的協助,竟是生生的闖出了包圍圈,跑了出去。

    被叫做將軍的男人大怒,「去追……,給我追回來。」

    「那這些懷遠鏢局的人?」

    「還管他們做什麼,丟了皇子,我們這一趟回去,必是被娘娘下了狠手,沒有活路了。」

    那男子說完也不顧後面人跟上,夾著馬追去。

    徐青雲策馬狂奔,看了眼身後的猛追而來的「匪徒」知道這一計有了用處,更加瘋狂的前向跑去,幾把飛鏢激she而來,都被他一一避開……,待是跑了近半個時辰,後面的追兵不斷,忽然他跨下得寶馬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嘶鳴不止,停下腳步,無論徐青雲如何鞭策也不前行。

    徐青雲心中詫異,抬眼一瞧,心中咯噔一下……,原來前面竟然是到了絕壁。

    後面追趕而來的「劫匪」很快就趕了過來把徐青雲團團圍住,那帶頭的男子,厲聲喊道,「還不把人交出來?」

    徐青雲臉上露出豁達的神色,知道自己這一場劫難是逃不過去,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那上面秀的鴛鴦在他粗蠻的手上帶出凹凸的痕跡,心中不禁柔情萬千,師父帶他恩重如山,他為了還這一份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過只有一個人卻是令他念念不忘……,想到那人心中劇痛無比,在鐵血的男兒也不禁熱淚盈眶……,只是徐青雲到底不是常人,不過一會就穩住了心思,等重新抬頭的時候已經是一派沉穩,「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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