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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56:33 作者: 予我白鷺
    虞越一瞬間繃直了背,手機都差點掉在地上。

    「你……」

    他的動作克制,雖是抱著,卻也沒全然貼上來,雙手也只是輕貼在她腰上。

    聽見他有些抱怨地說:「小氣,大不了下次還給你。」

    還叫起板來了?

    虞越不禁挑眉,戳了戳他線條結實的手臂:「下次是什麼時候啊?」

    許嘉宴好像沒聽見這句話,他的手臂收緊了些,略彎著腰,腦袋擱在虞越肩膀上,耍脾氣一般咕噥著說:「幹嘛找我,你到那什麼俞思帆的帽子裡去找啊……」

    嗯?怎麼莫名其妙cue俞思帆?

    電光石火間,她心裡閃過一個念頭,先是覺得不可思議,再一想又有些好笑。

    虞越忍不住偏過頭,壞心眼地打趣一般斜睨著他:「不是吧?我們小許警官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的動作僵了一瞬,一雙深黑的眼睛在光下反而更暗,眼神有一絲執拗,「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吃醋?」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虞越越發肯定,也多少想通了他今天那些奇怪的舉動,她哭笑不得,從他懷裡直接轉過身,仰著頭問他,「我為什麼找他?他是誰啊?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許嘉宴抿了下唇,低眸看她:「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這正兒八經,像在進行國旗下的講話一樣端正嚴肅的語氣可沒誰了,她忍住笑,手指輕輕沿著他左邊耳垂,一路滑到鎖骨上。

    墊腳湊到許嘉宴耳邊,語氣說不出的壞:「是啊,男朋友,你耳朵紅了。」

    許嘉宴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懷中,傾身吻下來。

    她的唇上還帶著雞尾酒的甜味,在他懷裡,整個人都是溫熱的,在他的糾纏追逐下,更是一點點軟下來。

    虞越忘了剛才撥出了小萌的電話,直到聽見她的聲音傳出來。

    「越越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洗澡才聽到……餵?人呢……」

    她慌了一下,急忙從這個吻中抽離出來,她氣息不順,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小萌說話。

    怕她聽出任何曖昧的端倪。

    也就是這時,許嘉宴低下來,聲音像某種低沉而乾淨的樂器,眼神沾染旖旎,表情還是淡到不容褻瀆。

    他說:「姐姐,你的臉也紅了。」

    他太胡鬧了。

    虞越匆忙到洗手間給小萌回撥電話的時候,大腦還有些暈眩。

    她不得不對小萌撒謊,只說自己剛才是不小心誤觸了電話,沒什麼事。

    小萌在那頭長長出了口氣:「還好還好,嚇死我了,我還準備穿衣服去敲你門呢!」

    虞越對著鏡子摸上自己的臉,她說:「我沒事,你快睡覺。」

    她打開冷水,調到最冷的那一邊,水是冰的,貼到微微發燙的臉上,帶來一陣刺激的舒緩,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有種微醺的紅,然而剛才回房見楊童雪之前,她分明已經卸了妝。

    這顏色像掃了層杏色腮紅,自然到是從皮膚里透出來的。

    她摸了下嘴唇,忍不住有幾秒的出神,這好像是她跟許嘉宴第三次親吻?他不愧是學霸,在這方面的領悟力堪稱一絕,從第一次只是輕輕貼著,偶爾試探地觸碰,到剛才,幾乎讓她站不住。

    有時溫柔,又兼有力量,會在最綿密悠長的時刻輕輕啄咬,仿佛是一種帶著委屈的懲罰。

    懲罰她的不專心,擔心會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到聲響,緊張到連呼吸都不敢放聲。

    又或者是他還在記仇,為她從別人的帽子裡拿東西吃,他吃醋但他不說,只用力的親吻她。

    虞越忍不住想,究竟是剛才氣氛太好,還是他的吻技真有那麼高超?怎麼都過了好幾分鐘了,她走路還像踩在棉花糖里,輕飄飄的。

    她本來要回房間,可是不巧得很,偏偏在這時候走廊上來了對男女,就在對面房門上靠著說話,過了半小時,他們還在說,就是死活不進房門也不離開。

    虞越沒看懂這是什麼操作,但她明白自己今晚是走不了了。

    房裡就一張床。

    第17章

    乍一開始有些彆扭,但眼下只有這樣,她總不好打電話叫人來救她。

    再一想,以前也不是沒跟許嘉宴在一個房間睡過,她雖然心裡有些尷尬,卻不想太明顯表現在臉上。

    何況,她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實質性地發生什麼。

    虞越簡單洗了個澡,因為許多產品都在自己房間裡,想折騰也沒法折騰,她連吹風機都是自帶的,這會兒頭也沒辦法洗,就穿著許嘉宴的一套乾淨衣服爬上了床。

    在這一點上,她和許嘉宴是同樣的挑剔,不愛穿酒店的浴袍,也不用房間裡的毛巾,眼下沒辦法,她洗完澡只能用紙巾一點點擦乾身上的水。

    小萌之前那個助理說過虞越潔癖嚴重,她就想笑,那是她沒見過許嘉宴,他才叫潔癖癌晚期患者。

    他起床洗個澡,睡前一個澡,打籃球後出汗了一個澡,校服和球鞋永遠是乾乾淨淨的,身上總是清爽乾淨的沐浴露味,他的房間常年保持一絲不苟的狀態,跟雜誌上的樣板間一樣,整潔到不帶人氣。

    虞越埋在鬆軟的枕頭裡,聞到自己頭髮上的椰子清香,忽然有一瞬間的慶幸。

    幸好她中午洗過了頭。

    她閉上眼,很自然地想到發生在大一那年暑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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