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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42:42 作者: 焦尾琴鳴
    任子延是特意過來找顧舒窈的,殷鶴成原本要去乾都,卻居然回了北營行轅。任子延覺得奇怪,便去問了殷鶴成身邊的侍從官。因為任子延和殷鶴成想來走的近,侍從官也不瞞他,跟他說了顧舒窈的事。

    任子延雖然也聽說了顧舒窈演講的事情,他雖然有些詫異,但他更在乎殷鶴成又將顧舒窈接回官邸這回事。他原本就不喜歡殷鶴成和顧舒窈在一起,眼看著他們已經解除了婚約,如今又糾纏到了一起。

    說到底,任子延才是那是那個真正理智的人,就像他雖然喜歡孔熙,但從來都沒想過和她結婚,他現在不娶妻不過是想著再玩幾年,玩夠了還是得去娶一個名門閨秀,就像乾都曹小姐哪一種,不僅能帶得出手,日後對他前程也有幫助。

    等醫生檢查完顧舒窈的傷口後,任子延讓他們都先出去,和顧舒窈兩個人在臥室里。顧舒窈原本躺在床上,任子延站在一旁,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審視她。

    顧舒窈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於是強撐著坐了起來,問他:「任參謀長,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有什麼事你快些說,你常待在這不太合適。」說著又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那邊沙發坐。

    任子延這點風度還是有,他去那邊的沙發坐下,開門見山道:「顧小姐,你知不知道,雁亭快要訂婚了。」

    第87章 不可兼得

    殷鶴成快要訂婚了?

    顧舒窈從沒聽說過這事,聽任子延突然這麼一說,她也愣了一下。原本還有些昏沉的,瞬間便清醒了不少。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有些不舒服,她和殷鶴成已經解除了婚約,他和誰訂婚也好,結婚也罷其實都和她無關。仔細想想,可能和她現在正躺在他的床上有關吧,這算怎麼回事?

    已經下午四點多鐘了,過了六點鐘天就要黑了,要是還在這過夜就更奇怪了。就算任子延不說,顧舒窈其實之前也打算離開。雖然她手臂上的傷口剛剛縫合,麻藥藥效一過,身上的疼痛也不比剛受傷時輕半分。

    不過,她聽任子延和她說這件事,更加堅定了她走的決心,只說:「謝謝你的提醒,我現在就叫我家人來接我回去。」

    顧舒窈的語氣平靜,非但沒有哭鬧,還謝謝他任子延。任子延聽她這樣說,稍一揚眉,「顧小姐,你難道不好奇雁亭要和誰訂婚麼?」

    他這樣問,像是故意要看她不堪。顧舒窈也不怎麼高興了,皺眉反問他:「那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個好奇法?」顧舒窈這樣說著,突然想起殷鶴成跟她說過的話,他說他已經二十六了,該有孩子了。轉念想想,他這麼快又和別人去訂婚其實並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任子延見顧舒窈還沒有意識到,又說得更明白些,「顧小姐,這麼跟你說吧,雁亭本來今天是要去乾都見那位小姐的,他去乾都的專列都停在盛州火車站了,他卻一直沒去。後來他去哪了,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她雖然只淡淡應了一聲,卻皺緊了眉頭。

    任子延站起來,抿著嘴點了一下頭,「我讓人幫你通知你……姨媽?」顧舒窈家裡那些事,任子延作為一個旁觀者也知道些。父母都不在了,兄嫂也算計她。和雁亭解除婚約之後,只和一個姨媽相依為命。雖然她現在看起來和一般的女大學生沒什麼分別,可終究還是不同的。有些事不可能永遠瞞住,就比如她以前掉過孩子,又和雁亭有過婚約,如果雁亭稍微施加點干涉,燕北有幾個人敢娶她、願意娶她?

    她剛剛才受了傷,慘白一張臉,坐在那不說話似乎只等著他走了。任子延原本準備離開,看了兩眼倒稍微動了點惻隱之心,好像他一個大男人非要在這個時候難為她。他以前一直覺得這顧小姐奇怪,現在想來,也不過是思想激進些,別的倒也沒什麼。

    任子延現在其實只擔心殷鶴成因為她耽誤了乾都那邊的婚事。這顧小姐也難找到更好的人家,若是雁亭回過頭來真對她有了什麼意思,即使沒什麼名分,她跟著雁亭也比跟著別人強。

    任子延想了下,這顧小姐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便直接和她挑明,「顧小姐,我聽說你上次還到過一次官邸,說雁亭親日賣國?」

    顧舒窈聽任子延突然說到這些,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於是睜開眼去打量他。

    「你正好說反了,雁亭因為「十項條款」的事情已經和日本鬧僵了,反倒是他的叔父在日本人的支持下成了盛軍的副司令。現在燕北的局勢並不明朗,雁亭這次是要和乾都一位大家閨秀訂婚,這樁婚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男人虛偽的占大多數,明明在心裡是一樁美事,說出口卻成了一件無奈之舉。

    顧舒窈對他的前半句更感興趣,她將信將疑,反問了一句,「既然這樣,當時報上那麼多消息都是衝著他去了,為什麼不去澄清?」

    任子延原本想說,卻止住了。他想了想,看了眼顧舒窈,道:「要不然你還是去問雁亭,對了,你不要跟他說是我告訴你的。」任子延突然想明白了,與其現在他逼著顧小姐走,雁亭回來了發現她不見了反過來去怪他,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去做了斷。說完,趁著殷鶴成還沒回來,任子延連忙走了。

    顧舒窈原本打算立刻就走,聽任子延那樣說,倒突然想走之前見殷鶴成一面,難道她之前都錯怪他了?他剛才跟她說不會簽十項條款這件事她原本不太相信,可她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就像今天,警察署的人過來制止他們集會演講,他的近衛旅非但不僅沒有抓人,還控制了那些警察。真的像任子延說的一樣,他原本要去乾都,只是突然過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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