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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42:42 作者: 焦尾琴鳴
何宗文已經這樣跟她說,顧舒窈沒有理由再拒絕,只朝他點了點頭。
顧舒窈回到官邸之後,又將史密斯醫生叫來,將磺胺給他,讓他給殷鶴成輸液。
史密斯見到磺胺後十分驚訝,「我的天,顧小姐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顧舒窈沒有告訴他,同時要求他對這件事嚴格保密,史密斯也不再多問,畢竟是殷鶴成的未婚妻,自然有許多尋常人找不到的門路。
磺胺確實管用,殷鶴成的高燒居然也一天天退了下來,因為顧舒窈答應過布里斯保守秘密,因此給殷鶴成輸液總是撿著晚上別人都不在的時候,所以連黃副官也不知道緣由,只驚訝地發現少帥竟漸漸地好轉了下來。據他往常的經驗,燒成那個樣子多半是活不成的。
殷鶴成因為高燒一天到晚總容易渴,那一段時間她基本上沒有休息,總在他身邊照顧,偶爾累了只在趴在他床邊休息一會。
幾天後的深夜,她靠在他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卻夢見殷鶴成說想喝水。她突然驚醒,連忙起身去床頭柜上拿水杯,卻發現有一個人已經醒了,正側著身打量她。
第54章 槍傷初愈
見他醒了,顧舒窈十分高興,臉上露出笑容來,「你什麼時候醒的?要喝水麼?」
他很久都沒見她這樣笑過了,見她滿心歡喜的樣子,他的嘴邊也浮起了一絲笑,「不用,我沒醒多久,看你睡著了,不想吵醒你。」他看上去還是有些疲憊,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又問顧舒窈:「我睡了幾天?」
「一周。」
聽到時間,他蹙了蹙眉,「黃副官在麼?叫他進來。」
顧舒窈去叫黃副官,他一直在門外守著,聽到顧舒窈跟他說少帥醒了,興高采烈地走了進去。醫生護士聽到後也跟著進去,不過過一會兒又都出來了,只留了他和黃副官兩個人在。
她知道殷鶴成肯定是要問他剿匪有關的事,為了避嫌,直接去了廚房,給他端了一碗藥。那幾支抗菌藥已經用完了,替他撿回了命,剩下的還得用中藥慢慢去調理。
顧舒窈回房間的時候,殷鶴成已經自己從床上坐起來了,黃副官直接去了一樓,應該是殷鶴成吩咐了什麼事。
殷鶴成正在出神,她端著藥走到他身邊,他才注意到,「嗯」了一聲。
她淡淡地開口:「喝藥。」
她用調羹舀了一勺藥,吹涼了放到他嘴邊,他很配合,就著她一口口地喝藥,他喝的時候還看了她幾眼,看她纖長細白的手,還看她精緻恬淡的臉。
殷鶴成昏迷的時候,顧舒窈其實餵過他不少藥,可現在人醒著反而有些彆扭了。她餵他喝了幾勺後,實在餵不下去,將碗遞給他,「已經不燙了,你自己喝吧。」
他稍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卻也沒勉強她,端過碗抬頭,喉結滾動了幾下,便將碗裡的藥喝了個乾淨。
待他喝完藥,任子延和梁師長他們正好過來,一行六個人,都是殷鶴成的部下。他們先問候的殷鶴成,見顧舒窈也在,又點頭朝顧舒窈致意,而任子延還意味深長地喊了聲,「嫂子」。
任子延開口喊她的時候,殷鶴成正好將碗遞給她,顧舒窈總覺得任子延知道些什麼,不太願意與他相處,只笑著與他點了點頭,接過碗起身就要走。
哪知殷鶴成偏偏扣住她的手腕,又攬過她的腰,硬是扶著她坐在他身側,並不打算放她走。顧舒窈有些意外,去看殷鶴成,可他已經神色自若地去與梁師長他們交談了。
梁師長他們並無所謂,以前殷司令也時常帶著夫人在身邊,再者說少帥受了傷,留個女人在身邊照顧也應該。
倒是任子延見殷鶴成這個態度,皺了皺眉,不過也不好再說什麼。
聽他們的談話,任子延和梁師長今天晚上才從林北回盛州,那邊剿匪很順利,按他交代的剿撫並用,負隅頑抗的盡數殲滅,投降歸順則進行收編,還撫恤了受匪禍影響的難民。
一時之間,他殷鶴成在全國名聲大震,都說他「虎父無犬子」。
他很冷靜,先前還認真聽他們匯報,到了溜須拍馬的時候,只不置可否的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顧舒窈也聽出來了,他們說的都是這幾天報上有的消息,她自己也識趣,待殷鶴成與他們說話的時候,輕輕扳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梁師長他們也都出來了,與顧舒窈打了招呼後便走了,只剩下任子延還在。畢竟夜已深,他們走的時候還打了幾個哈氣。
殷鶴成臥室里,任子延站在殷鶴成床邊,他仍不甘心,跟殷鶴成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雁亭,我前幾天審了那個周三,到聽說一樁趣事。」
殷鶴成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只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什麼事?」
「周三交代說,他肩膀上那兩槍是顧小姐乾的,在路上還用槍頂著他的腦袋要挾他和司機,不過倒也奇怪,她不准他們往鳳凰嶺去。」
他漫不經心地問:「還有麼?」
殷鶴成這不經意的態度讓任子延氣急敗壞,他短促地「呵」了一聲,「噯,雁亭!我看你是被色慾沖昏了頭腦,當初派人去調查她的人可是你!」
哪知殷鶴成並不買他的帳,臉突然一沉:「任子延,這件事情我還沒找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