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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38:52 作者: 山扶蘇
說完,舒瑤又磕了一個響頭,方才起身,可憐兮兮地看向於美清。
「鶯歌?」於美清打量著舒瑤,嘴裡重複一下鶯歌的名字,她記起那日沈涵飛見到那嫌疑人後,曾問過白家管家,府里有幾個叫舒瑤的。
呵呵,原來他早就知道那嫌疑人並不是真的舒瑤。
先前,她只以為白家找了個替罪羊來頂了女兒嫁妝被揮霍的醜事,竟沒想到,連這替罪羊的身份都是假的,白家啊,白家,你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家裡到底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啊!
一想起沈涵飛明知道嫌疑人身份是假,卻依舊強行斷案,於美清嘴角微微上揚,身為警察,心竟長歪,罵道活該戴綠帽子。
雖然白秦氏耗儘自己棺材本補償了女兒的嫁妝,但沒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於美清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現如今一聽跪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的舒瑤,這麼好的機會,她豈會放棄。
於是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看著舒瑤:「你說你是舒瑤,拿什麼證明呢?」
舒瑤眉頭一皺,要證明自己是自己?
「我三個月前進的白家,簽的僱傭契約,本是分到大小姐身旁伺候,卻被二小姐要了去,與我同時入府的還有鳳舞,鳳舞賣身於白家,本來也應在大小姐身旁伺候,也一併被二小姐要了去,夫人若是不信,可去白家找來鳳舞,若信不過鳳舞,也可找大小姐身旁伺候的小米粒,一問便是!」
於美清回想著幾日前查看的白零露院子的帳目,倒是跟舒瑤說的都對上了。
舒瑤抬頭看向於美清,見她眉頭舒展,知自己剛剛說的,定是得到了她的肯定,於是又磕了一個響頭,「這不,前不久夫人去給大夫人平了冤,只因奴婢是記在大小姐身旁的丫鬟,二小姐卻把這帳算到了奴婢身上,可憐大小姐帳面上明明有三四個可使喚的丫鬟,實際上卻只能吩咐小米粒,想小米粒不過七八歲,本就是幼童,又怎能照顧周全大小姐,奴婢心裡替大小姐鳴不平,卻不知不過是個下賤人,開不了口啊!還望夫人給大小姐做主啊!」
於美清本來眼眉低垂,聽到舒瑤這番話,不由地抬起頭。
呵呵,本以為小夥計說的死胡同里的事是巧合,竟是那白人美專門給這丫鬟設計的。
這丫鬟果真是個性子玲瓏的,一見那布在我這,便能猜出我定是知道死胡同的事,不顯山不露水,只用一句「把帳記在了你身上」就把原因指到了我們零露那,聽聽,聽聽,這丫頭剛剛說什麼,讓我給我們零露做主,那言下之意,還不是讓我給她出氣。
白家的確可惡!
但不過你是個丫鬟,我若因你所言,又去了白家,豈不是顯得我於美清太容易被人蠱惑了!
她嘆口氣:「淨說胡話,零露是白家大小姐,又有老夫人疼著!什麼鳴不平!」她揮揮手,「起來吧,別趴地上了!」
於美清招呼舒瑤起來,隨即對那帶舒瑤上來的小夥計道:「把藥給她,讓她先回去吧!」
小夥計應聲上來拉舒瑤。
隨著小夥計的拉扯,舒瑤雙腿離開了地,眼看著就要走出門,她突然轉過身,「噗通」一聲又跪在了於美清面前。
在於美清疑惑地看向她時,她突然放聲大哭,「夫人啊,你,你快去救救大小姐吧!」
聽著舒瑤的嚎哭,於美清心生厭惡,本以為這是個懂得分寸的好丫鬟,竟也不過如此,果然,白家主子都糜爛成那樣,丫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自己不甘被白人美欺侮,竟拉零露出來。
她聲調猝然提高,厲聲訓斥道:「零露是你們白府的小姐,什麼救不救!你這下人,竟如此咒主子!」
「夫人明鑑!」舒瑤聽出於美清這是生氣了,趕緊抬頭,邊拿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邊大聲說道:「夫人就不想知道,奴婢是給誰拿的藥嘛!」
於美清雖然只見過舒瑤幾次面,但一直覺得這是個冰雪聰明的丫鬟,見她這麼不知分寸的大聲怒吼,心中升騰一抹厭惡。
給誰拿藥?不是那白人美得了見不得人的病,你才出來給她買藥的嘛!
難道不是……
於美清一怔,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零露……
「奴婢是替大小姐來買的藥啊!」
舒瑤跪在地上抽泣道。
什麼?
於美清瞬時間面色慘白,舒瑤剛剛的話猶如一記悶棍砸在她頭頂,「你,你胡說,白家有自己的大夫,用得著你出來買藥嘛……你、你……」於美清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徹底沒了聲音,是啊,白家是有自己的大夫,可就是不給白零露看病,又有什麼辦法!
「奴婢一早離開白家時,巧遇了小米粒,才知大小姐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咳嗽不止,小米粒去求二夫人,二夫人不知什麼原因未曾出面,無奈之下,才求奴婢!奴婢今天本是回家給父親做壽,卻被二小姐設計送於那賊人,機緣巧合之下路過『三和藥店』,不想竟是夫人的產業,若還有別的方法,定不會這麼沒分寸的驚擾夫人,奴婢知夫人對白家有氣,但還請夫人看在大夫人的面上,救救大小姐吧!」
舒瑤快速地把今天的事,一一說給了於美清。
於美清聽完,氣的手指狠狠地扣在了椅子上,只想著柳洵雲是個貪財的,定多把女兒的東西揮霍填了自己的窟窿,卻沒想到心狠到這般地位,白零露自幼身子骨就弱,丫鬟搶去也就算了,生病了竟然連個大夫都不給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