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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38:39 作者: 檸檬吖鴨
    「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知府里。」

    對這個問題,吳靜香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個小人物的行程,應該沒有人關注,不會泄露。

    「你還有臉說,回桂南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跟我們商量一番。

    若不是剛才我在大街上瞧見了大牛,我還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

    你說你這丫頭怎麼當了先生還不穩重些。」

    方才吳文清跟著書院的一些同窗在集市上免費派發粥糧給災民,眼尖認出了一回來就不老實呆著,上街亂晃的大牛。

    現在府城裡的不少大戶人家也在派發賑災粥糧,只是不少縣城的災民,聽到消息後都往府城裡擁擠而來。

    府城的災民成倍的增加,這幾天施粥的人家都把白粥稀釋了不少,可惜還不能能滿足災民的需求。

    原本府城只有千人左右的災民,現在從四周匯聚而來,已達數萬人。

    官府原本提供給災民的住所,也擁擠不堪,根本容納不了如此多之人,婦孺兒童、身體孱懦之人大都被趕了出來,睡在大街之上。

    官府也甚為頭疼,差役也不能整天盯梢這災民不能爭強鬥勇,牢房早就被災民擠滿了。

    只是希望朝廷的賑災條令下來之後,附近縣城的災民早日返回縣城。

    現在有免費粥糧不吃,還回去吃自己借來的粥糧,天底下這樣的傻子少有?

    自家在桂南城有了房子,吳靜香也不好一直打擾別人,收拾行李,便要和大哥回他們家的房子。

    作別之時,又有人登門拜訪她。

    少年依舊風華正茂,芝蘭玉樹,陌上公子,只要往那輕輕一站,便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他的眼睛多了一絲通紅,神態疲倦。

    許凌霄從三七口中得知她回來的消息,看完手上的病人之後,便匆匆尋上知府衙門。

    少女鵝黃的冬裙上罩著一件極為怪異膨脹的衣裳,靛青色,略顯成熟,原本稚嫩的俏臉,現在似乎長開了一些,白皙清澈的眼睛,多了一絲韻味。

    越過這張俏麗的臉龐,他隱約聽見了半年前,在碼頭的那句「我等你一年」似乎還在耳畔便迴響。

    許凌霄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一句思念的話語,內心一陣苦澀,最後化成空,「你可還好?」

    對面女子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如水,一潭死水,在她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除了他的倒影,他竟看不出一絲情感。

    「一切安好。」

    少女輕輕一句,不帶任何情感,沒有一絲絲的留念,甚至連普通友人的熱忱都無,如同陌生人見面。

    念此,少年內心的苦澀如洪水般翻湧,臉色瞬間青白,他們之間真的再無可能。

    許凌霄臉上泛著一絲絲的苦澀,深深地凝視著吳靜香,他不甘心,似乎要在她的臉上找尋著,那些曾經的笑顏如花,只對著他的笑魘如花。

    「靜香,我們許久未見。

    你今日剛回桂南,有些勞累,改日我們再約。」

    許凌霄在兩人擦身而過之時,還是不甘心的開口。

    吳文清立即呵斥,「許少爺慎言。

    如今你已成家,而我妹妹還在待字閨中,請不要污了我妹妹的閨名。

    私相授受這等話語,請不要再說,免得遭人誤會。」

    吳文清現在長期在桂南,對於許凌霄的緋聞,略知一二,他絕對不允許自家的妹妹被二手男人惦記。

    在吳文清看來未曾娶妻,便先納妾,還在府城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無論再怎麼洗白,渣男人設,花花公子,在他心底已經板上釘釘子。

    原先他還微微支持自家妹妹與這位公子相處,現在的吳文清只求妹妹不被這隻花蝴蝶繚繞,花了自己的眼。

    「吳兄,你會誤會了。

    我表哥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和靜香朋友一場,如今靜香歸來,我們幾個好友為她好好接風洗塵。」

    雙方劍拔弩張,斐雲飛只好做著和事佬,打了哈哈。

    主人家的面子,還需禮讓三分,吳文清難聽的話語沒有再次出口,只是帶著吳靜香的行李跟著他告辭。

    少女的倩影遠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許凌霄單薄的身子,在冰雪的白皚皚中愈發的孤寂。

    「表哥,我想你連夜救治病人,身子累壞了。」

    斐雲飛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子說道,「你這人,別光顧著病人,也要關心自己的身子,瞧你一臉憔悴的樣,弱不禁風的。」

    「雲飛,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沒有了往日桂南第一公子的風采。」

    許凌霄忽然扶著自家的臉龐,煞有其事地問道。

    斐雲飛看著這張絕世的容顏,他竟挑不起任何暇絲,怪不得每次出遊等能引起全城少女的轟動,心裡頭像生吞了一隻死蒼蠅,喉嚨噎住。

    他這是在向我炫耀嗎?

    憤怒地斐雲飛一把鬆開了許凌霄,氣急轉身離開,他並沒有聽到許凌霄的喃喃話語。

    「定是我近些日子太忙了,沒有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帥氣降低了不少,她方才沒有認出我來。

    也許是對我現在的尊榮太過驚訝,沒有來得及其他的反應。」

    許凌霄自我安慰一番。

    走遠的斐雲飛若是聽到他的話語,也許還會轉身給他一個過肩摔。

    走遠的吳靜香,在轉進自己院落之時,方才壓制在胸口的沉悶之氣,似乎在爆炸開來,張了張嘴,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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