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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眼了。

    溫小玖睡了過去，但是抓住了賀臨一隻手指。

    賀臨有些無奈，他不知道為什麼溫小玖會這樣。明明白天看著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會發生這麼慎人的事情。賀臨把手抽了出來，再幫溫小玖蓋了蓋被子才回去自己的位置上睡。隔著小孩們看著溫小玖的側臉，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要是自己沒發現，溫小玖會不會就冒著雨出去找『賀臨』了。賀臨心裡很亂，本來聽說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溫小玖真的在他面前夢遊了，他心裡就感覺哪裡怪怪的。

    他還是不太想搭理溫小玖，儘管溫小玖對他的執念已經深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很糾結，也很同情溫小玖，但似乎就，僅此而已。

    我已經不想管你，我不想再讓你參透我的生活。

    只想僅此而已，就此而已。

    ——

    溫小玖覺得自己睡得好飽，除開上次出公司暈倒睡著了以外，他已經好久沒有睡這麼好了。他伸了伸懶腰，暴風雨過後窗外一片晴朗，陽光火辣辣的照在他臉上，暖烘烘的。溫小玖也才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醒來的，原本躺在他旁邊的小孩們全都疊好被鋪離開了。昨晚睡覺前還好鬧騰，現在一覺醒來身邊沒人，心裡落差感還挺大。

    溫小玖嘆了口，整理了下被鋪也起來了。外面的陽光好好，孩子們在吃早飯。見溫小玖來了便十分激動朝他揮揮手，「哥哥快來，有給你留了早餐的！」

    幫孩子們打早餐的是賀臨，溫小玖走了過去，賀臨就給他遞了一碗粥跟一個雞蛋。粥好稀，仿佛就只有水。溫小玖看了一眼，不太想吃，但這裡條件就這樣，有吃的就很不錯了。粥也沒有味道，一碗下肚就跟什麼都沒吃一樣。溫小玖還把雞蛋給別的小孩了，吃了個早餐，也不知道是吃了沒吃。

    溫小玖想了想，然後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掏出幾個零食小麵包來，他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溜到了賀臨的旁邊。拿了兩個就往他懷裡一塞，「你肯定不夠飽，你快吃。」溫小玖說，「別被看見啦，等下小孩們都搶著要。」

    賀臨拿著兩塊小麵包，把兩個給了坐在他旁邊流口水的夏恬恬。他看著溫小玖，臉上沒什麼表情。溫小玖又從發口袋裡變魔法似的掏出了三四個小麵包出來，塞給給賀臨，「幸好我有多拿...這給你。」

    賀臨不要，「你吃吧。」

    「不是，這個是甜的，帶夾心的小麵包，可好吃啦。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你可以嘗嘗！」溫小玖道，他還怕賀臨要再拒絕他。把麵包塞手裡就溜得沒影兒了，滑稽到不行。

    賀臨還是把小麵包都分了出去，他不餓，一點胃口也沒有。而且他就是不想吃溫小玖給他的東西，他就不想讓溫小玖覺得他會接受他的東西。

    賀臨吃過早飯便要離開了，他接下來還有急事要回公司一趟，索性就把夏恬恬先放福利院一會兒，下午再回來接走。溫小玖見他要走了也趕緊要跟上，結果發現自己的車子停在斜坡下方，泡水了，半車都是水，全毀了。溫小玖卻一點也沒心疼，因為他發現自己車壞了的下一秒，就迅速的鑽進了賀臨的車裡。

    「滾。」

    「不行，我車壞了。」溫小玖賴在他車上不肯走，而且他還坐在副駕駛，自作主張的系好了安全帶。「我知道你有急事要忙，所以你把我載去市區就好啦，你把我隨便扔在哪個公交站就行。」福利院在郊外，半山腰，從市區開車來都要兩小時。

    所以要開回去，他就能跟賀臨單獨相處兩小時了。心裡是開心到不行，一直沒忍住要偷笑。賀臨臉都黑了，但他接下來真有急事也沒空跟溫小玖耗，只能是帶著他趕緊開車走了。可溫小玖一直在他旁邊笑，笑聲就像是魔咒一樣傳進他大腦里，「夠了啊，我忍你很久了。」

    「哦。」溫小玖點點，「不笑了不笑了。」

    賀臨無語，溫小玖也沒有說話，他就一直側著腦袋看賀臨。他一直盯著他，脖子都開始發酸。離市區還有好長一段路，賀臨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你再把你腦袋轉過來，我就把你趕下去。」

    「...哦。」笑也不能笑，看也不給看了。溫小玖苦惱的摸摸自己的臉蛋，難得能跟賀臨單獨相處，他一點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可是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要說什麼。

    可賀臨竟然開口了，「你，昨晚是不是做夢了。」

    溫小玖想了想，「沒呀，我睡得很好。」他確實睡得很好，還覺得自己一夜無夢。「我很久沒有睡得那麼好啦，可能是因為睡前可以看你一眼，我昨晚睡得很踏實。」

    「踏實？」

    「是啊，雖然我們中間躺著很多人，但我感覺你就在我旁邊。所以我睡得很踏實。」溫小玖還是不吝嗇於講述自己的想法，他會把話都講給賀臨聽，「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可能特別想你。」

    賀臨聽完他說這些，沉默了。溫小玖以為他不想聽了，扁扁嘴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想了很久，然後問賀臨，「我能不能還跟你來福利院啊？」

    「你沒有必要來。」賀臨說。

    「那如果我給你送吃的，請你吃飯請你喝東西，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然後還上繳工資，這些有用嗎？」溫小玖又問，但他問完以後並沒有要聽賀臨回答的意思，「算了，我知道沒有用，我再想想。」還先把話說了，生怕賀臨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