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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24:50 作者: 發芽芽
    在大門緩緩打開,看著文心一手拿著潔白的捧花,一手挽著程叔叔的手一步步向他走過來時,魏淮洲就已經把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到了腦後,滿心滿眼都只有那個人。

    我真的娶了個小天使。

    他想著,一邊又止不住地眼眶發酸。

    使勁眨了眨眼睛,企圖把這陣礙事的酸澀憋回去。

    小炮仗都說了不會哭鼻子,他當然也不能讓人笑話了。

    台下,路言看著燈光下一步步朝著魏淮洲走過去的文心,嘖嘖兩聲,忍不住感嘆:「明明咱洲哥已經夠帥了,為什麼我還是有種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的感覺?」

    周凱撐著他的肩膀,輕聲笑道:「牛糞有什麼不好,有它在,鮮花才能穩穩噹噹開一輩子啊。」

    杜斯然看著文心手裡那簇捧花,差點感動成一隻哈巴狗:「老大真好,嘴上說不要,行動還這麼誠實,我的捧花有著落了。」

    陳默碰了碰周凱:「阿凱,你東西準備好了吧?」

    「那當然。」周凱說:「我辦事絕對靠譜,乖乖等著吧。」

    程父將文心送到魏淮洲面前,鄭重地將文心的手交到他手心:「淮洲,我今天把我們家寶貝託付給你照顧了,你可千萬不能欺負他,對他不好,不然我和嘉越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過去揍你,毫不留情的那種。」

    「放心吧程叔叔。」魏淮洲緊緊握住文心的手,將平時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收地乾乾淨淨,神色難得的嚴肅認真。

    「我一定會對心心好一輩子,要是讓他不開心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親自把自己揍成一灘泥!」

    文心原本還覺得緊張,察覺到攥著自己的那雙手微微在發抖之後,奇蹟般地一點都不緊張了。

    兩個人背對著台下觀眾,瑩白的燈光從頭頂打下,將兩個新人籠罩在其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連背影都般配得令人眼紅。

    仗著後面的人看不見,文心見縫插針嘲笑他:「洲哥,你怎麼這麼緊張?心裡承受力這麼差可不行啊。」

    「特別緊張。」魏淮洲小聲說:「我怕我養不好你,到時候挨揍都不敢還手。」

    「那要是養得好,挨揍就敢還手了?」

    「怎麼會!養得好就不用挨揍了呀。」

    「兩位新人,請不要在這種時候打情罵俏。」

    司儀帶著麥克風,輕輕提醒一聲,整個禮廳都聽見了,眾人忍不住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兩個人撇開眼睛,紅著耳朵不敢再說話了。

    宣誓結束,到了交換戒指的時間。

    文母和魏母一個抱著閃閃,一個帶著星星,笑眯眯將他們放到台上。

    一隻貓一隻狗,背上各背著一個小小的盒子,一落地就迫不及待朝著兩個主人噔噔蹬跑過去,萌得觀眾一陣心肝顫。

    兩個人蹲下從他們背上的小盒子裡取出戒指,起身時星星乖乖搖著大尾巴眼巴巴看著他們,閃閃卻一把抱住文心的手臂不放,喵喵直叫喚。

    這隻小貓咪可是文心的心肝寶貝,見狀順勢就把它一起抱了起來,魏淮洲好氣又好笑地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我給我老婆帶戒指,又不是給你戴,你個小壞蛋還來湊熱鬧?」

    說著,捏著他的後頸往旁邊一送。

    司儀笑眯眯地接住閃閃,看著他們互相為對方戴上戒指:「在新郎吻新郎之前,希望大家先欣賞一個由周凱周先生提供的短片。」

    嗯?

    魏淮洲都準備上嘴親了,話一出,兩張茫然的臉齊齊看過來:「彩排沒有這一段吧?」

    「彩蛋環節,也是周凱先生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說完,禮廳燈光暗下,隨著台前巨大的顯示屏亮起,舒緩的吉他聲陣陣傳出。

    文心微微睜大雙眼。

    幾乎在聽見第一個音符時就記起來這是他在高考前給魏淮洲彈的那一首,因為許多年沒有練,起手時還錯了一個調。

    畫面開篇,「恭祝洲哥文心新婚大吉」

    的鮮紅祝語占滿整個篇幅,花邊還帶著風騷的閃光,又土又炫,眾人不禁都紛紛笑起來。

    「什麼東西啊。」魏淮洲被這充滿鄉村氣息的開篇祝語雷到發笑。

    所幸前奏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少年清澈緩和的歌聲響起,畫面一轉,變成了由許多張照片組成的幻燈片。

    有的在教室,有的在走廊,有的在宿舍,有的在操場,還有在大禮堂的舞台上,在體育館的球場上,在校門口的夜市攤,在藝術樓的琴房裡……

    無一例外,照片裡的主角都是今天站在台上,最耀眼的兩個存在。

    一百一十張照片,十一分鐘的片長,幾乎貫穿了兩個人從同桌到戀人的全部經過。

    大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用心欣賞著他們的愛情。

    高中時期最難忘的回憶被一點點勾起。

    畫面上,還穿著校服的魏淮洲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哄著被他爛到不能看的單詞聽寫氣紅了臉的文心。

    「他生氣的模樣可愛到爆炸,我可以看一輩子也不覺得膩。」

    鋪滿陽光的琴房裡,魏淮洲把文心圈在懷中,黑白分明的琴鍵,在兩雙手的翻飛下流淌出最和諧的音符。

    「從沒想過有一刻,最討厭的鋼琴會變得這樣美好,我可以再學五十年!」

    巷子裡昏暗的路燈下,剛掛了彩帶著一臉傷的魏淮洲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垂頭喪氣的任由文心牽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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