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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24:50 作者: 發芽芽
    快入夜時,文母又打了個電話進來,文心猶豫了一下,接了。

    沒有隱瞞,直說自己住在朋友家裡,暫時不會回去。文母知道多說什麼也沒有用,嘆了口氣只叮囑了幾句,便很快掛了電話。

    沒有問他在哪個朋友家,連囑咐都是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事情。

    身為一個Omega,自己的母親卻對自己這麼放心,文心都不知道應不應該高興。

    界面上屬於文心的那個小人因為沒有□□作閃避不及死掉了,遊戲因為魏淮洲的勝利自動又新開了一局,兩個戴著一紅一黃兩個安全帽的小人在起點蹦蹦跳跳準備出發。

    文心低了低頭,拿起遊戲手柄控制著紅帽小人開始往前跑。

    橫衝直撞的,跟剛剛小心翼翼生怕就死掉的時候完全是兩個玩法。

    他的情緒落差太明顯,即便是一聲不吭,也能讓身邊一直偷偷關注著他的人敏感地察覺到他的低落。

    魏淮洲側目看了他一會兒,扭頭繼續盯著屏幕,按著操控杆的拇指加重了些力道,屏幕上黃帽小人忽然撒腿飛奔起來,一個磚塊躲閃不及吧唧撞牆上。

    game over!

    文心眉梢微動,沒說話。

    「哎,手滑了一下下。」

    魏淮洲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開。

    然後同樣的死法經歷了重現,小人跳躍距離差了些,掉下懸崖摔得兩腿朝天。

    「嗯?玩太久手麻了!」

    魏淮洲故作疲憊地甩了甩手,又開。

    同死三現。

    「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手柄壞了?」

    魏淮洲低頭腦袋開始認真研究起來。

    文心偏過頭看他一會兒,忽地嘴角一彎,露出好看的酒窩,連嘲笑他的語氣都透著少年的乖巧:「洲哥,你不行啊,怎麼這麼菜?」

    魏淮洲正擦過手柄電池的指腹一頓,側目對上他的目光,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文心一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手柄,又把自己這個塞給他,指了指屏幕:「再來一把,為你的手柄正個名?」

    一場並不激烈的遊戲對決快速展開又快速結束,魏淮洲的小人再一次因為操作不當撞牆結束。

    這回真不是裝的了,心不在焉的小魏滿腦子都在想:那你什麼時候能給我正個名?

    文心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又讓某人腦補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的,只是露出一個小貓偷腥成功後得逞的笑:「洲哥,你是真的菜,跟手柄沒關係。」

    魏淮洲點點頭,放下手柄想了想,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對他比了個「二」。

    文心笑容登時一收:「罵我?」

    「第二次。」

    魏淮洲心情很好,眼睛裡的笑意藏不住:「你剛剛叫我兩次了。」

    文心抿了抿嘴,發出一聲極為隨意的「哦,叫了就叫了,不行?」。

    「行啊,不過,有什麼講究嗎?」他湊過去問。

    「沒講究。」文心自顧自又開了一把單人模式開始玩:「老子說話算話,答應過的事不會忘。」

    魏淮洲當然記得有這麼回事,就是奇怪:「這次考試,我英語沒考到六十。」

    「我當初說的是考得不錯。」文心說:「相比較你驚天動地的九分,五十九分確實不錯了。」

    「還有這麼一說?」

    「是你自己記性不好!」文心往他腳背上蹬了一下:「你話怎麼這麼多,還玩不玩?」

    「當然玩了,陪大哥玩遊戲我應盡的義務。」

    魏淮洲重新拿起手柄,嘴角的弧度半天壓不下去。

    另一邊,文心悄悄抬手搓了搓微微發燙的耳尖,聲音努力保持著四平八穩。

    「不准贏老子。」

    「完全ojbk!」

    ……

    十二點,魏淮洲睡意朦朧地貓進客房,不到五分鐘又一臉懵逼地出來。

    文心奇怪地看著他:「你幹嘛,見鬼了?」

    魏淮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今天早上忘記關窗戶,雨水吹了一屋,差點沒凍死我。」

    文心知道他家經常就他一個在家,別的客房都沒收拾出來,除了主臥,沒別的房間可以休息了,他要是想睡覺,只能呆客廳。

    「算了,我今晚去睡……」

    「跟我一起睡。」

    「……」

    魏淮洲一下子清醒了。

    原本那句「睡我爸媽房間」被及時收住乾乾淨淨吞進肚子,連個嗝都不帶打。

    「可以?」

    「又不是沒睡一起過,驚訝個鬼啊。」文心轉身推開門進去,小聲嘀咕:「再說本來就是你的房間。」

    魏淮洲沒聽見後面那句,倒是第一句充滿歧義的「睡一起過」,讓他腦袋裡頭莫名閃現了一些無數次出現在夢裡,又不可言說的場景。

    喉嚨有些發乾,魏淮洲砸吧兩下嘴巴,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

    事實證明在家裡的床上睡一起和在學校那張逼仄的床上睡一起,完全就是兩碼事。

    有一種錯覺,在學校睡一晚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的做兄弟,但是在家裡床上睡一晚,就感覺某些東西似乎有些不一樣,不僅心跳變得極為清晰,就連流淌過身邊的空氣都覺得變了股味道。

    魏淮洲一爬上床,昨夜殘留下來的淡淡的白山茶香味就沒命地往他鼻子裡鑽,不打算給他本來已經在爆炸邊緣反覆試探的小心臟一點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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