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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22:31 作者: 石頭與水
「當然能了,你沒見許多人都坐船哪。一塊錢能坐一天,還包茶水。」
陳萱來了興頭兒,「我從沒坐過船,五月咱們去上海,我還是頭一回見水上的大船。咱們不用坐一塊錢的,一會兒出去坐一毛錢的,過過癮,成不?」
魏年唇角微翹,「怎麼不成。」
又問陳萱,「還有沒有什麼願望?」
「近的都實現了,遠的還要時間。」
「近的是什麼,劃小船兒,拍照片兒。」
「不是,劃小船兒不是,劃小船兒是我剛看到人家劃,就很眼饞。拍照片兒是,我特別想拍照片兒。」陳萱說,「我們村的財主家還有相冊哪。我想好了,等咱們的照片兒洗出來,我也去東安市場買個大相冊,用來放相片兒。」
「好。」
陳萱沒說的是,叔嬸家的堂弟入學的那天,二叔帶著堂弟去縣裡的照相館拍了張好大的相片,回家掛在牆上,街坊四鄰的來串門子都看得到。陳萱那時候,別提多羨慕了。後來,她聽說,別人成親時都會去照夫妻合影的,就滿心期待。結果,叔嬸跟她說,魏年不樂意這親事。陳萱戰戰兢兢的,就怕被退親,合影的事早擔心的忘了。
後來到了魏家,就發生了陳萱現在也搞不清她到底是做了個夢,還是真的經過上一輩子,反正,她答應以後解除親事後,魏年也並不難相處。可是,因為一直欠著魏年的錢,有時她經過北京照相館的門前,頂多是瞄兩眼人家屋裡掛著的大幅照片羨慕一下,卻是沒錢去拍的。
沒想到,到了今天,第一次拍照還是跟魏年一起拍合影。
陳萱望向水面的眼睛裡似有微光閃過,她想,要是自己親爹娘活著,說不準她也早就有自己的照片了。
一時,飯菜上來。
陳萱就高高興興的跟魏年一起吃這據說是皇帝老爺才吃過的好菜了。
待下午划過小船,又吃過晚飯回家時,天都黑了。
秦殊魏銀看倆人手挽手甜蜜蜜的回家,還過去打聽倆人的約會情況,聽陳萱說去照相館拍了合照,還去北海公園劃小船兒,還問陳萱明天正日子怎麼過。
說來這也是秦殊魏銀百思不得其解的,按魏銀的說法,二哥二嫂成親的日子明明是臘八,怎麼結婚三周年要八月初八過啊。秦殊倒是很理解,自己腦補為,這倆人急著過三周年紀念,提前了。
魏銀覺著,這解釋也說得過去。
這倆人八卦時,陳萱笑,「我跟阿年哥說好了,今天聽我的,明天聽他的,我問過阿年哥,他不告訴我哪。」
魏年轟小雞似的把倆人往外轟,「好了好了,天晚了,趕緊去歇了吧。我倆的三周年,跟你倆有什麼關係,去去去,別聒噪。」
倆人只好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魏年安排,魏年沒讓陳萱做早餐,他出去買的現成的,待用過早飯,魏年租的汽車就到了,礙於魏銀秦殊的強烈要求,魏年只好先讓汽車送她倆一個去店裡一個去學校,省得這倆人礙眼。
然後,魏年換了在裁縫店新做,只昨天拍照時穿了一回的深色西裝,雪白襯衣,連帶著口袋巾、袖扣、手錶這些,經過一回容先生提點,此時,悉數齊全,站在大穿衣鏡前,端的是瀟灑俊美。
就是陳萱,也不禁多瞅兩眼,尤其,這西裝上身是不是做得短啊,昨兒她就想說了,有些蓋不住屁股,而那西褲,腰臀線又那樣的合身,顯得阿年哥屁股翹翹的。
魏年自鏡中就見陳萱悄悄的瞅他一眼又一眼,於是,像一隻雄孔雀一般,魏年對鏡抿了抿自己油亮的大背頭,漸身上下噴過千里香的花露水,對陳萱飄過一個飛眼,「我這一身如何?」
陳萱老實的說,「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有些不正經。」
「有什麼不正經的?」
「屁股那裡太翹了吧。」
「西裝可不就這樣,顯腿長。」魏年對陳萱道,「換上阿銀給你做的婚紗。」
「啥?出門能穿那個?」
「沒事兒,阿銀做的那件又沒有拖地的裙擺,就是裡面是雪白絲緞,外頭披了一層蕾絲,特別好看,真的。」
「可這都八月了,拍拍照就算了,穿出去多冷啊。」
「不是有給你新做的白狐皮的披肩麼,帶著披肩,再穿那件最長的呢大衣。今天帶你去的地方得白紗裙,不然不相宜。」
「到底是去哪兒啊?」陳萱問半天問不出來,只好聽魏年的。
小汽車回來的很快,陳萱剛收拾好,汽車就到了。
魏年不急不徐的打量著陳萱,這幾年,陳萱過得辛苦,不敢有須臾虛度,時光並沒有辜負她。纖穠合度的身材,淡淡的妝容,有些羞澀但絕不小家子氣的神色,只是身上這套黃金首飾與白色的婚紗不大相宜,魏年牽著陳萱的手,「咱們這就出門吧。」
「到底去哪兒啊?」陳萱好奇的很。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魏年先帶陳萱到首飾鋪里換了套珍珠首飾,陳萱十分想換成黃金的,魏年一句話,「這以後可以傳給咱們閨女。」陳萱就不再提反對意見了。畢竟,如果不是變現,而是要傳給閨女,黃金珍珠也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