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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22:31 作者: 石頭與水
容揚並沒有留太久,跳了三支舞就帶著秦殊告辭了。那些個覬覦唐僧肉的各路妖精,甚至沒能沾到容揚的半根頭髮絲兒。秦殊在路上幸災樂禍,「容先生也太矜持了,今天舞會上,起碼一半兒的未婚小姐是為你而來,你可真不解風情,起碼多坐會兒,讓大家飽一飽眼福嘛。」
容揚不與她鬥嘴,同秦殊道,「你有什麼東西,明天理好送到我在東交民巷的住處,我後天回上海。」
秦殊點點頭,問他,「在上海你見我爸媽沒?他們身體還好嗎?」
「我以為你都忘這茬了。」
「我每個月都有打電話回家的。」
「秦司長還是老樣子,你媽媽見我總會打聽你。」
秦殊信心滿滿,「那等你回去見我媽媽就跟她說,我馬上就要做一番事業出來了,等我事業成功,我就衣錦還鄉啦。」
容揚多打量秦殊一眼,很懷疑她是不是太晚回家犯癔症了。秦殊卻是意氣風發的開始拆首飾,耳墜、項鍊、戒指、胸花、手鍊,全都拆下來放回首飾盒中,把自己那套假的戴了回去。容揚道,「留著用吧。」
「我才不用你送,等我有錢,買更好的,用我自己的錢買。」
容揚看她一幅不識好歹的模樣,頜首,「不錯,自己掙錢買花戴,好志向。」然後就別開眼,一直把秦殊送到王府倉胡同大門口兒,直待秦殊叫開口進去,容揚都沒再看秦殊那渾身假首飾一眼,就令司機開車回家了。
陳萱魏年夫妻都會看書到很晚,秦殊看他們窗子亮著燈,過去敲一下,說一聲,「二嫂,我回來了。」
陳萱在屋裡答一句,「知道了,早些睡吧。」
秦殊就回屋休息了。
秦殊雖是住的南屋,為她用水方便,她屋裡是專門置了水缸的,待到屋裡,炕已是燒熱的,四隻暖瓶里也是滿滿的。
秦殊不禁心下一暖。
聽到秦殊回來,魏年想到一事,「八月節也該給容先生送些節禮才對。」
陳萱從書里抬起頭來,「這個我跟阿銀都準備好了。」
「我怎麼不知道,都準備了什麼?」魏銀問。
陳萱還賣個關子,「昨兒剛拿到店裡去,我們定了個盒子,明天阿年哥你帶去給容先生吧。」
「到底是什麼?」
架不住魏年一直追問,陳萱就說了,「是咱們廠里新研製出的美指油。我跟阿銀商量的,連帶著今年的點唇膏、除皮油、潔甲油、美指油,裝在定製的盒子裡,送給容先生做中秋禮。美指油這一套可以上市了。」
魏年道,「我去廠里去的少,他們進度挺快的。」
陳萱說,「倒是還有件事,文先生、吳教授、楚教授,還有焦先生那裡的中秋禮,要怎麼準備呢?」
魏年想了想,「他們都是文人,這樣,買些稻香村的糕點,前些天我收了些舊紙,只是量不多,給文先生、吳教授、楚教授分一分,焦先生那裡,王府井鋪子隔壁的老莊家的鋪子不開了,連鋪子帶存貨都倒給了咱家,我前些天瞧著把庫盤清楚,裡頭有些上好錦綾。這東西,做衣裳不成,裝裱書畫常見。我拿些錦綾,再放幾樣糕點,這份兒算焦先生的。」
這幾家的走禮,都是夫妻二人一道去的。
先去的自然是容揚那裡,容揚看到化妝品廠把美指油都改良好了,笑贊一句,「做得不錯。」
陳萱道,「點唇膏的銷量已經慢慢的打開局面了,美指油能搭配著顏色一起賣。」
容揚問,「接下來想做什麼?」
陳萱很痛快的說,「美指油是前天才確定的最終配方,接下來還沒確定。我和阿銀商量,是做一種洗臉的東西,或者是香皂或者是牙粉。牙粉的話,大都是各藥鋪把持著銷路和配方。現在也有許多人用牙粉洗臉,效果很不錯。」
容揚問魏年,「阿年,你的意思呢?」
「香皂的話,大清朝的時候就有了,現在做的人很多,配方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這個倒是好做。牙粉也是一樣,不過,牙粉還沒有香皂這麼普遍。要是我們做,最好做一種全新的,別人沒見過的,專門用來洗臉的東西。」魏年想了想,「不如做一種專門用來洗臉的,就叫洗麵粉。」
「這個名字不好聽,可以叫潔面膏、潔面霜。」容揚隨口說一句,「不過,還是先做些香皂,我們品牌的化妝品類型太少。香皂簡單,先做些來賣,也多一個種類。」
魏年表示明白。
略說了幾句,容揚接到電話要出門,夫妻二人也便告辭而去。
秦殊則是傍晚把自己給家人準備的中秋禮送到了容揚在東交民巷的宅子,容揚並不在家,秦殊把東西放下就回去了。
然後,今次給楚教授家送中秋禮時,倒是令陳萱有了新的靈感。楚太太一向能跟陳萱魏銀說到成塊兒,見陳萱過來,還問魏銀怎麼沒一道來。陳萱說了魏銀在店裡忙的話,就見楚太太更用棉簽沾了香油給小楚姑娘塗嘴唇,陳萱不禁道,「北京天氣太幹了。」
「是啊,這入了秋,既不肯下雪也不肯下雨,我這臉上都暴皮,要不是用了你們店的豬油膏,還不知怎麼樣哩。」楚太太給閨女塗過嘴唇,又叫了兒子進來塗一遍,說,「就是抹了香油,一會兒就給他們吃完了,還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