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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22:31 作者: 石頭與水
魏年又招呼著趙大姐夫喝酒,跟大姐說了在上海給她買了真絲圍巾的事,魏金笑,「成,我也享享我兄弟的福。」
吃過飯,大家又一起在老太太屋裡熱熱鬧鬧的說了會兒話,天色不早,魏年才帶著陳萱回的王府倉胡同兒。
夫妻倆自有許多私房話要說,陳萱聽魏年說容揚也一道來了北京,已經打算明天叫小李掌柜給容揚送草莓去了。魏年則是問了問家裡的事,他出差有大半個月,家裡也沒什麼事,就是花邊兒廠的事,女人們把股權分配商量好了。魏年一聽這喪權辱國的條約險沒炸了,問陳萱,「你們怎麼想的這股權分配啊!秦家那傻丫頭憑什麼就占二成半的分子啊!」這些女人到底會不會做生意啊,這次魏年到上海去跑花邊兒的事,陳萱魏銀就和秦殊商量著,把秦殊拉入伙,分子是這樣算的,花邊兒廠的事,四人平分,也就是說,魏年陳萱魏銀秦殊,一人兩成半。
對於自己媳婦自己妹妹這個,魏年是沒意見的,可就秦殊,出什麼力了就敢拿兩成半!要擱魏年,頂多給秦殊一成!
陳萱耐心的同魏年解釋,「阿年哥,阿殊真的幫著想了許多主意。現在我們搬了新店,就做衣裳這塊兒,就比以前高級很多。現在我們分好幾種,有現成的款式料子讓客人挑。要是客人有自己的款式,都是客人說著,阿銀畫出款式來,先給客人看,客人覺著好,再做。阿銀現在除了看店,還要忙做衣裳的事,有時她忙不開,就是阿殊過來盯著。阿殊經常過來幫忙,我們出了很多新花樣,也找了幾個好繡娘做繡花的東西。阿殊幫著出了許多主意。不說別的,就是畫款式這一樣,整個北京城都沒有比我們更高級的了。因為別家還都是老師傅,他們可不會畫這種西洋的款式圖」
「這法子的確不錯。」魏年也是很中肯的。
陳萱給魏年倒了杯溫水遞給他,繼續說,「花邊兒這生意,我想著,這不是什麼大生意。不然,若是大生意,不至於咱們北京都是從外地直接進過來賣。阿殊不是那種太計較的人。咱們做生意,賺錢當然要緊,高高興興的也比什麼都強啊。要真算的那麼精,那阿殊幫著出這許多主意,要不要給她算錢呢?」
魏年喝口水,嘆,「算了,兩成半就兩成半吧,隨你們,反正是你們的生意。」
陳萱笑眯眯的看著阿年哥,魏年問,「那這花邊兒廠,你們打算一人投多少錢啊?」
「現在用的錢不多,從我們店裡出就行了。」陳萱說。
魏年挑眉,把話說明白,「那丫頭拿兩成半,出錢時別忘了算她一份兒。」
「阿殊哪兒有錢啊,她是掙的不少,可是每個月給家裡打電話寫信就沒多少錢了。阿殊說,她這算是以聰明智慧入股。」
聽秦殊這無恥話,魏年險沒吐血,閒閒道,「她把那點兒有限的聰明智慧都入咱們這花邊兒廠,以後豈不更笨了。」想到秦殊打電話的事兒,魏年不禁道,「這傻丫頭不會是從北京往上海打電話吧?」
「是啊,聽阿殊說,一個月就只敢打一回,長途電話可貴了,都不敢多說,就這樣,打一次起碼要十塊錢。」
「真難為她現在還能吃得起飯。」
陳萱抿嘴直笑,與魏年道,「就這麼著吧,要真是把廠子做起來,光咱家這幾人也忙不過來,我看,阿殊做事挺好的。到時能跟著管一攤事兒。」
魏年也沒再多說,畢竟,花邊兒廠的事不大,他心下盤算,秦殊也在慢慢的跟家裡恢復關係,以後興許還有用到秦殊的時候,也就沒再多言。
至於什麼聰明智慧入股,這臉可真大!
真正以聰明智慧入股的是魏年,魏年把女師傅請回來,陳萱魏銀就商量怎麼招人學織花邊兒的事了。可倆人算著,這招人學織花邊兒前期投入當真有些大,要知道,招人就要付薪水的,北京城哪怕雇個老媽子,每月也要三塊大洋的啊。哪怕只招十個人,一月支出起碼三十塊大洋,再加上兩個女師傅的薪水,這開銷可是不少。
還沒產出就有這麼大投入,陳萱魏銀都有些捨不得,就是秦殊,成股東後也不那麼大手大腳了。
陳萱說,「這織花邊兒,說來也是一門技術。我們鄉下有句老話,一招鮮,吃遍天。就是說人有一技之長,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秦殊也說,「要是教她們技術還要給她們錢,是有些虧啊。」
魏銀很贊同以前兩種觀點。
三人就犯愁起來,魏年聞知此事,說她們,「真是笨,這愁什麼。誰說技術免費啊?咱們不免費,我千里迢迢、一張火車票五十塊現大洋的把人請來,能免費教?世上有這好事?」
「可是不免費教,就是招來人,她們不會鉤花邊,咱們的花邊兒廠也開不起來。」魏銀道。
魏年嘖嘖兩聲,坐炕頭兒指點江山,「花邊兒廠跟教教技術是兩碼事好不好。技術哪兒能免費啊,咱請來的花邊兒師傅,包吃包住,包來回車票,一年四季的衣裳,每月三十塊現大洋的工資,前期投入這麼大,技術再不能免費的!非但不能免費,咱們還得收錢,一月五塊大洋,三個月包教包會包給找活兒。花邊兒廠急什麼,先開個教鉤花邊兒的學校,教技術,收學費,給找工作,而且,保證學成後每月收入不少於五塊現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