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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百里渡月思及此處,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暗自皺眉, 步下台階徑直朝著桑非晚走去, 語氣沉沉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桑非晚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天罡,然後又飛快收回視線,裝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低頭道:「無事,非晚只是瞧見城主出關,心中……心中太過高興了而已。」

    他剛才一通亂揉,眼睛紅紅的,若說沒被欺負,只怕說出去都沒人信。

    百里渡月見狀眉頭不禁皺緊了一瞬:「真的無事?」

    桑非晚又「偷偷」看了一眼天罡, 然後收回視線,低頭嘆氣道:「真的無事,城主放心,沒人欺負非晚,都是非晚自己不小心惹了禍, 挨罰也是應該的……」

    他每說一句話, 百里渡月的臉色就黑一分, 地上跪著的天罡也就愈發感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背寒氣直冒。

    十二闕衛雖情同手足, 但遇上這種事,也不好開口求情。於是另外十一人只能目光微妙地看向天罡:

    惹誰不好,偏要惹城主的男寵,枕頭風的威力可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百里渡月又不是瞎子,自然發現了桑非晚頻頻看向天罡的小動作,他無聲眯眼:「方才到底出了什麼事,一五一十說來。」

    天罡聞言正欲言語,桑非晚卻已經搶先一步開口,將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都是非晚不好,我深夜想在湖邊靜坐,結果無故引來懷疑。天罡首領想將我關入地牢也是情理之中,城主千萬不要怪他。」

    他語罷還不經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上面赫然有一道被劍鋒劃出的紅痕,在白淨的皮膚對比下顯得尤為醒目。

    百里渡月見狀周身寒氣四溢,肉眼可見強壓著怒火。他偏頭看向地上跪著的天罡,一字一句冷冷問道:「你可還記得本城主閉關之前吩咐過什麼?!」

    天罡抱拳道:「嚴守王城!」

    百里渡月:「還有呢?」

    天罡頓了頓:「……好生看護桑非晚。」

    百里渡月下的命令是看護桑非晚,那麼他們只需要看護好桑非晚就行,現如今不看護也就罷了,竟還將人弄傷了,這是個什麼道理。

    天罡本以為桑非晚是個無足輕重的男寵,再則身份可疑,故而心中多有戒備,卻沒想到百里渡月如此看重,乾脆利落地請了罪:「屬下請城主責罰!」

    百里渡月冷冷拂袖,威壓迫人:「自己下去領罰,如若再犯,絕不輕饒!」

    十二闕身份特殊,乃是百里渡月心腹中的心腹,平日甚少責罰。但此次若是輕輕揭過,只怕日後人人都能踩到桑非晚頭上來。

    天罡聞言抱拳謝恩,帶著人退下了。

    桑非晚正在一旁看熱鬧,順便打算醞釀出幾滴眼淚,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些。然而還沒等掉下眼淚來,脖頸處忽然覆上了一隻冰涼的手,他下意識抬眼,卻對上了百里渡月琥珀色的眼眸。

    一陣淺淡的紫光閃過,桑非晚脖頸上的紅痕悄無聲息消失了——

    天衍境一重天?!

    桑非晚見狀難免有些詫異,因為原著之中百里渡月因情遁入魔障,滿身修為盡毀,從來未能突破瓶頸,怎麼閉關十來日就忽然變成天衍境一重天了?!

    難道自己改變了劇情?

    他一時心思千迴百轉,最後又都歸於平靜,正欲說些什麼,卻聽百里渡月在耳畔低聲關切問道:「還疼嗎?」

    他的右手仍舊覆在桑非晚脖頸上,眉間難掩擔憂,似乎真的怕他會疼。

    「……」

    桑非晚見狀,一時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他靜靜注視著百里渡月,卻什麼都沒說,片刻後,忽然笑了一下,握住百里渡月的手,無聲扣緊,直接牽著人往寢殿走去了。

    百里渡月閉關數日,許久未見桑非晚。現如今被對方牽著往回走,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夜風吹起他緋色的衣袖,獵獵翻飛,就好似那顆再也平靜不下來的心。

    桑非晚把百里渡月拉入寢殿後,忽然轉身將人抵在了門上。他沒有點燈,殿內光線昏暗不定,只有夜明珠泛著幽幽的光。

    百里渡月看不清桑非晚的神情,莫名有些不安,只感覺耳畔灼熱撩人,響起了桑非晚低低沉沉的聲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閉關這些時日,城主可曾想念非晚?」

    百里渡月……

    百里渡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是覺得沉默不會讓對方滿意,於是主動伸手圈住了桑非晚的脖頸,濕軟的唇跌跌撞撞,在黑暗中落下幾個沒有章法的吻,最後埋入對方頸間,輕輕舔了舔脖頸處剛才留傷的位置。

    桑非晚身形微微一頓,他垂眸看向百里渡月,卻只能瞧見對方唇縫間殷紅的舌尖,懷抱陡然收緊,勒得百里渡月無意識皺眉,悶哼了一聲。

    桑非晚啞聲笑問道:「城主可曾想念非晚?」

    百里渡月猶豫一瞬,最後遲疑點頭。他吻了吻桑非晚微凸的喉結,又輕輕蹭了蹭對方的頸間,最後趴在桑非晚肩頭,閉目懶洋洋道:「本城主想你了,桑非晚。」

    聲音很輕,尾音在空氣中淡淡消弭於無痕。

    桑非晚聞言微微勾唇,似乎頗為滿意這個回答。他獎勵似地親了百里渡月一下,然後俯身將人從地上攔腰抱起,穿過層層紗幔,朝著內室走去。

    百里渡月以為他要睡覺,畢竟二人早已同塌而眠。他指尖勾住自己的腰帶,輕輕一拉,精緻華美的衣袍就散了大半。隨著桑非晚的走動,悄無聲息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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