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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9:17:33 作者: 碉堡堡
    而北域上一任的城主百里清都就是因為不歸墟一役丹元受損,身死道消,就此隕落。至於城主夫人,卻是杳無音信,從未聽說過隻言片語。

    桑非晚本能察覺此事背後必定有隱情,對百里渡月來說大抵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思索一瞬,還是搖了搖頭:「不想知道。」

    他語罷將畫收好,正準備放進匣子裡,然而百里渡月不知抽了什麼風,指尖忽然捏訣做法,那畫卷便憑空燃起一道刺目的火焰,開始飛速燃燒,灼熱燙手。

    桑非晚見狀瞳孔微縮,本能將那幅畫丟到了地上,隨即反應過來就想滅火,然而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百里渡月一把攥住了手臂:「你做什麼?」

    桑非晚把手抽出來:「自然是滅火!」

    百里渡月見狀不禁笑得前仰後合,身形一個勁地顫。他氣力癱軟地側躺在桌子上,眼見火勢愈烈,眼中便愈發充滿興味:「那畫是本城主的,我都沒急,你急個什麼?」

    桑非晚心想他當然急了,這個惡人格燒完畫拍拍屁股就走了,等會兒另外一個人格萬一回來了可怎麼辦,再說哪兒有人把自己親娘燒了的!

    桑非晚環顧四周一圈,最後發現桌上有半杯茶水,直接端起來照著燃燒的畫卷潑了過去。只聽一陣刺啦的聲響,火焰終於漸漸滅了,不過畫卷早已損毀,只剩下焦黑一片。

    桑非晚傻在了當場。

    百里渡月見狀不禁笑的更開心了,險些從桌子上跌下來,在一旁說風涼話:「嘖,看來你這火滅的似乎不大及時。」

    桑非晚太陽穴已經開始突突疼了,他下意識看向百里渡月:「你有辦法復原嗎?」

    百里渡月姿態慵懶:「有,你求我啊。」

    「……」

    桑非晚才不求他,對方既然出手燒畫,那就說明壓根沒打算復原,求了也是白求。他俯身把畫撿起來,然後用帕子擦拭乾淨上面的水痕,眼見已經被燒得七零八落,最後只能湊合卷了兩下放進匣子裡,用那把黑鎖重新鎖住。

    百里渡月勾唇嗤笑了一聲:「你這叫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桑非晚心想看不見就行,他把匣子遞給百里渡月:「放上去。」

    百里渡月不虞挑眉:「你這是在命令本城主?」

    桑非晚聞言看向他,笑了笑:「能者多勞,城主難道不知?」

    語罷俯身輕啄了百里渡月一下,唇瓣微涼,聲線低沉:「乖,放上去。」

    第231章 我愛你,我願你生不如死

    那方用千年紫金木雕成的匣子最後又被重新擱回了原處。

    而百里渡月體內的那個人格好像也因為出來的太久, 迫不得已要回去了。他閉眼晃了晃頭,眉頭緊皺,似乎有些頭疼,忽然看了桑非晚一眼:「本城主下次再來找你, 可不許跑遠了……」

    桑非晚沒聽清:「什麼?」

    他話音剛落, 只見百里渡月忽然身形一晃, 軟軟倒了下來, 連忙箭步上前把人接到懷裡, 卻見對方已經暈了過去。

    按照時間推算,估計另外一個人格很快就要甦醒過來了。

    桑非晚眼見書房一地狼藉,只能暫時將百里渡月打橫抱起,安置在了內室的臥榻上。然後趁對方還沒甦醒, 趕緊把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乾淨, 恢復成了原樣。

    等做完這一切後,桑非晚這才靜悄悄退出了大殿。不然等會兒百里渡月甦醒過來, 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桑非晚可解釋不清。

    寢殿香爐未燃,但空氣中依舊漂浮著淡淡的淺香。帳幔被風輕輕吹動,露出了床榻上躺著的一名緋衣男子,只見他袖中的指尖忽然輕微顫動一瞬,似乎有甦醒的徵兆。

    百里渡月沒有另外一個人格的記憶, 於是當他從臥榻上漸漸甦醒時,忽然發現自己正身處寢殿, 嚇得嘩一聲從床上坐起了身。他目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不知想起什麼,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猜到了……

    另外一個人格一定出來過……

    百里渡月立刻掀開被子下床, 大步走向門口, 他袖袍一揮,厚重的殿門直接砰一聲打開,重重彈在了牆上。

    桑非晚剛才去了花草房。他捧著一盆綠松走進院內,誰知剛好看見百里渡月從屋裡出來,臉色難看得緊,心中當即猜到了原因,卻還是故作不解,略有些疑惑地上前問道:「城主,你不是在前殿嗎,怎麼又回了寢殿?」

    百里渡月面容陰沉,竟有一瞬與那惡人格像了個十成十。他眼見桑非晚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的火氣詭異般弱了三分,頓了頓,勉強控制著脾氣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桑非晚給他看了看手裡的青松:「非晚剛才一直待在花草房,見寢殿空蕩,便搬了一盆青松過來。」

    百里渡月神情驚疑不定:「你……你沒看見我做什麼奇怪的事嗎?」

    桑非晚聞言忽然笑了笑,似有不解的反問道:「城主不是一直待在前殿批閱奏摺嗎,能做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這兩個字他故意放緩了聲調,慢吞吞的,好似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滋味。

    百里渡月不知為什麼,總感覺桑非晚的目光過於直白勾情,令人招架不住。他尷尬轉身入殿,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耳垂,耳朵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腳步下意識頓住。

    「……」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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